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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了揍的晏衡这边日子也不那么好过,靖王在李存睿面前碰了壁回来又来数落他不知礼不懂礼,耳朵根子就没清静过。

    他前世里过得那么游刃有余,重生回来这么几天就连挨了几顿打,也是不能不引起反思的,夜里洗完澡,他对着窗外月光思考人生,阿蛮把从李家打听到的消息送了过来。

    “李姑娘前儿回去就被李夫人逮了个正着,随后李夫人出宫回府就对姑娘下手了。据说本是要打她手心的,姑娘不服,后来李夫人动了真怒就打身上了。”

    晏衡扭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阿蛮道:“小的在李家的时候,就听他们丫鬟说了。”

    晏衡望着他未能有话回应。合着他在那儿被狗咬的时候他就在跟李家丫鬟搭讪?

    他收回目光,深深沉了口气。

    ……

    随着时日推后,京城里近来开始热闹,因为官眷到齐之后,不少官户的族人亲戚也都陆续在进京。

    李家近来也多了不少人。

    太师府原是李家祖宅之上扩建,府里人不多,李存睿与李济善还是同胞亲兄弟,按理说该进住进来,且李存睿夫妇也正式跟他们说了,但终究因为如今的太师府是李存睿开宗,就是再亲近,来日也终还是得有自己的住宅。

    李济善与梅氏商量,便就还是决定另外置宅,但李家除他们之外,后面还将有人要进京,既是要置,那倒不如大伙都住在一起来得方便。于是在沧州时就去信给了南边,约好等着到齐之后一道把太师府周围几座宅子买下来。

    近日李南风的大伯李扬君、堂叔李斯予,李清予,便就全都携家眷到了。

    各房短暂分别之后又重聚,连隔阂都不曾有,等到宅子都置妥了,李家上下不到两日就热闹起来。

    李南风虽然出不了门,但是连日都有兄弟姐妹进来瞧她,她的日子也开始过得多姿多彩。

    李夫人近来也忙,身为当朝太师夫人,又为皇亲,少不了各路官眷前来拜会,又不能侍仗着身份而有来无往,于是这几日要么是在家待客设宴,要么就是出门应酬赴宴。

    就连李挚被封延平侯世子的诏书下来,她也只是接了旨给了赏,而后就匆匆忙她的去了。

    林夫人登门来访时李夫人在如意门下迎接,双方客气地寒暄,仿佛并不曾有两家儿女恶斗的事发生。

    具体她们怎么谈的李南风并不清楚,大约无外乎赔礼致歉,因为最后林夫人由李夫人伴着往扶风院来时,林夫人一抬眼,那目光里显露的便是歉疚与不安。

    只是当着李夫人的面,没提她被打的事罢了,而那天夜里她半夜出去帮她的事,自然也没有挂在嘴上。

    林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衡哥儿太顽劣,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你日后还到我们家来玩,好不好?”

    李南风多年未曾被人这般温柔以待,情不自禁也收起浑身荆刺,乖顺地点了头。

    林夫人笑着,拿了几只盒子出来给她:“一点小意思。”

    却没有打开,放在她手上就起身了。

    目送她们出门李南风才低头来看这盒子,原来是几只外伤膏,盒子精美非常,还有鸾鸟纹样,猜想应是宫中之物。

    李南风也没有浪费,拿着药膏让梧桐日日早晚往背上涂抹,一日复一日,倒是眼见着肿退了,痂落了,接着红痕逐渐淡化,到最后肤色融为一体时,竟也花了不过半个月的样子。

    伤好了的李姑娘又开始生龙活虎。

    因着与晏衡接连几番壮举,李夫人怕她带坏孝,仍是不让她四处串门——她这意思,合着只要李南风不出门,大家都能做好孩子。

    不过李存睿很忙,李挚交游广阔,各房才刚安定,也有许多事要料理,大家都不着家,其实也没什么好串的。

    这日吃着李勤奉上来的甜瓜,跟李舒在桃树下下着棋,忽看到管家娘子刘瑞家的领着两个妇人进了门,直接往正院去了,原本不经意一瞥,却忽然心念一动,招来梧桐:“那是谁?”

    梧桐颠颠打听了一遭回来:“是户部颜侍郎的夫人与妹妹,好像是来说媒的。”

    李南风支着的头立起来,她才十一岁,当然不可能给她说媒,那就是给李挚。

    不说她倒快忘了,李挚就是今年秋天成的亲,那个前世里因为李挚病瘫在床不过半年就能抛下幼子离去的谢氏,这会儿按理说应该已经人在京师……

    “说的是哪家姑娘?”她问。

    “这个不清楚。不过昨日太太好像打听过谭翰林的长女。”

    李南风对谭翰林的长女不了解,但只要不是谢氏就谢天谢地了。

    谢家门第并不算特别显赫,只是几代耕读传家,其祖父是个名闻四方的清吏,廉洁守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前周皇室当年朝政腐败时,需要这么个典型来扭转朝官形象,因而一道嘉奖令之下,谢氏的祖父就成了天下百姓口耳相传的名宦,自然也成了谢家的荣耀。

    李南风对谢氏不能说多么怨恨,在法令允许之下,她的确可以自行选择出路,谁也没道理困住她双脚留她下来立贞节牌坊。

    但是站在李挚的角度,自己敬着爱着的妻子,在自己仅仅遭遇意外半年之后,就舍得下这份情份以及才刚半岁的亲骨肉离去,也未免太过凉薄了些。

    李南风是亲眼见过谢氏离去之后李挚的消沉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这样薄情,他后来能够撑着好起来也未定——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存睿是不在了,但要请名医长期医治个病人也是断不成问题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见不是唬人的。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李舒好奇。

    “当然是担心将来姑嫂关系难处啊!”

    李舒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还有她担心的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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