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事的起哄声中,时离扶着桌案,身姿不稳的站起来。她眨着明艳的水眸,望着嘻嘻哈哈在座的人,虽然紧张的要命,但依然表面装得很淡定。

    “我表演……”就没了音。

    她还真没什么特长,如果时姝在场,恐怕会让所有人喝彩鼓掌吧。

    目光飘忽的越来越厉害,时离只觉头晕。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翘首以盼,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

    她尴尬一笑,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时姝学习跳舞唱歌,她只能在一旁远远的望着。妈妈总说她没天分,走路都像鸭子,更别说像时姝那样优雅的跳天鹅舞了。

    这时,一阵笑声传来,缓解了气氛。

    只见周婷摆手道:“小离,你就唱首歌吧。不管好听不好听,我们都捧场。来,大家鼓掌!”

    周婷在公司虽是财务主管,但极被张元山看重。公司每月都要纳税,但周婷凭借自己的财务实力,合理避税,让公司每年省下了不少钱。这也是张元山看重她的原因之一。其次还是她的业务能力强,不管在公司的大事小事上,都处理得当,把财务室管理的井井有条。每次税务检查,都会受到表扬,公司也被评为纳税荣誉企业之一。

    这也是张留钱屡次在周婷面前碰壁,却不敢报复的原因。

    在周婷热心的鼓励下,时离终于张开嘴,对大家微微一笑:“我唱歌唱得不是很好,大家勉强听吧,献丑了。”

    时离唱得是周迅的《飘摇》。

    这首歌有些伤感,因着时离喝了酒,喉咙沙哑,那种悲伤的感觉就蔓延到了整个包厢。她手中被人塞了个酒瓶,时离拿着它当话筒,眼睛呆呆的望着角落里的流水假山,轻轻的闭上。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他走得静悄悄

    你不在我预料 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 怕不爱睡不着

    我飘呀飘你摇呀摇无根的野草

    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渺

    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

    周围很静,静的只能听到那沙哑而沧桑的歌声。

    宴席上的众人,望着那握着酒瓶、微微垂目的女孩,心中没来由的涌上来一股酸涩。

    即便包厢里开着空调,但所有人依旧吃的脑门上薄汗连连。这首歌就像夏天里无意而过的穿堂风,萦绕在人的心头,带走了燥热,留下了一丝难得的凉爽。

    包厢的门,不知谁刚才去洗手间没有关紧,有风吹来,慢慢的由一条缝隙,越开越大。

    但都没有人注意,全都沉醉在这纯真伤感的歌声中。

    走廊上,一道高大的身影,微微驻足。

    后面的秘书,见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试探的叫了声:“夜总?”

    男人微微抬起右臂,示意她先走,秘书不敢停留,径直去了前面的包厢。

    清冷的视线顺着那条明亮的缝隙,望进去,精准的落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冰冷的光晕,淬炼着那穿着白衬衣七分牛仔裤的女人。

    有路过的侍者,瞥了眼那浑身愈发冰冷的男人,脚步忍不住加快。

    他右手操进口袋,摸出一个金色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

    时离终于睁开眼,她呆呆的望着众人,寻求一个答案:她的演唱诸位可满意?

    然后,她听到了哗啦啦的掌声,同事们伸出大拇指,直夸她唱的好听。

    有男同事咋呼道:“我们今年的年终晚会,终于有实力的歌手参加啦!”

    “再也不用听李启文的魔音入耳啦!”

    那个叫李启文的同事,操起酒瓶作势要打那个说他的人,但也只是装装,二人很快又揽着肩膀,胡吃海喝,好的要穿一条裤子。

    时离坐下,只觉公司的氛围真好,如果忽略掉张留钱的骚扰,她来到S市的总公司工作,就堪称完美了。

    张元山酒过三巡,被年轻的司机扶着,出门去了洗手间。

    走廊尽头,窗户往两边敞开着,昏暗的光线下,只觉靠在墙壁上的那人,身形莫名的高大。

    在他的唇齿间,有明明灭灭的火星。

    冷热交替的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香烟味。

    这种香烟,张元山一闻就闻出来了,能抽起的没几人。

    所以,他心中就怀了几分探究,朝身后的司机摆摆手,人就扶着墙壁,慢吞吞的走过去。

    听到动静,那人偏了偏头,隐约看见,有明灭的烟灰飞落,被那修长的手指弹落在垃圾桶上的白色石米中。

    张元山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刀削分明,五官立体而冰冷。以前只是远远的观着,就觉得不好相与,但今日一见,感觉被那幽邃的双目盯着,就有些脚心发软,体力不支。

    夜氏集团盘踞S市多年,横跨多个领域行业,且在每个行业都占据龙头企业的位置。以前老董事长夜建柏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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