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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琴无奈地道:“你非要睚眦必报,全还给我才甘心?”

    闵霜衣道:“我这是回你的‘恩’罢了。”

    她低头在段琴脖颈旁侧说轻非轻、说重非重地咬了一口。段琴全身颤了一颤,低声道:“别乱来!”她浑然不听,顺着那白腻的皮肤一路舔咬下去。

    意乱情迷之间,她忽然在她耳边问道:“你与你方才那恨不得戳死我的、亲亲的小师妹,可有过这样的事体呢?”

    段琴皱眉道:“你又发什么疯癫,如何可能。”

    忽然她将她胸上那凸起的嫩红处狠狠一掐,她不由痛叫了声,推开她道:“好不疼死!你也让我掐一把你的来!”

    闵霜衣笑嘻嘻地道:“无论有与没有,这一下算是消了我见你跟她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扬威耀武的闲气。”

    段琴冷笑:“你倒吃起这不相干的醋来了。”

    她不回答,俯下身子揽住她的脖颈,将身子紧贴她的皮肤,恣意滑弄。段琴呼吸声略略急促,道:“不玩了,赶紧的起来。”她偏生就将那手自襕裙中探下去,探过那幽深之地,段琴一下局促起来,粗着嗓子低斥她:“勿要乱动!”

    闵霜衣媚眼迷离,伏在她身子上,用嗓子里的内气道:“好不公平的,每回都是你动我,我却不曾尝你的味道。”

    她已是下定了决心,如此的日子,能过一日是一日。甚么血夫人的吩咐,甚么红泥居的危急存亡,早已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去。眼前最要紧的,是与自己纠缠多时的冤家来一场切切实实的欢好。

    她想要抛开所有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仅是放纵一回而已。不管是真是假,是虚是幻,始终得了一时的满足欢愉,无论是身,抑或是心。

    “阿琴……”她调子绵软,整个人似条蛇般缠绕在她上面,“你让我进去……”

    段琴面红耳赤地不答话,脸上是蹙额神情,身子却隐隐出了细汗。闵霜衣忽然觉着她如今分外可爱,探身去吻,她也任由她的舌尖伸入口中,搅碎玉路。

    “冤家……你之前待我忒地心狠。”她喃喃。

    段琴终于伸手抱住她,两人榻上抵死缠绵,纠缠不住。闵霜衣摩挲着她的脊背,道:“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你如何打死也不肯对我说半个字?”

    段琴只是摇头,动作变得有些粗鲁,咬了她的唇角,想要将她压回身下,却为她生生又推了回去。

    “我要你。”闵霜衣道。

    “我不惯。”段琴道。

    可已不由分说。闵霜衣压着她的双手,极尽温柔地自上吻下。这是她所能预见的最好结果,于一个并无他人的小小斗室里,仅她与她两人,其余什么也不管不顾,仿佛这天地间就只剩了她们两个。

    忽然,她听见段琴自言自语道:“你果真是疯癫了。我不过是个诱子,有甚么好,且待你又坏,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

    “你有甚么好……?”她悠悠地,“我也不知道你有甚么好。只是头一次有人曾告诉我,我在这世上并非只是孤单一人。”

    段琴动了动唇,终究也没有说出甚么话来。闵霜衣贴着她的脸,道:“你呢,阿琴……?我们两个同是身为诱子,你也与我一般的,没个交心处么?”

    她沉默不答,而她又道:“我不爱这事。身边似乎谁都是居心叵测,谁都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些甚么。夫人,二姐,其余鬼娘,甚至我遇到的那些女子,无不如此。我每每静心细想时,便觉自己一个人特地冷清,身边连个可以说体己话儿的都没有。自我记事起,便被教导说,这世上无非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一个不留心,便要尸骨无存。而你那时竟对我说,你甚么也不要,只是想对我好。”

    段琴沉默片刻,道:“即使明知我是在骗你?”

    闵霜衣笑道:“你若有心这样骗我,就便是假的,能够听到这样儿的话,我也知足了。”

    说话间,她的舌尖已埋入玉砌堆中。段琴虽然还扶着她的手,却也不再推拒。她轻轻探入,指节瞬间为温润紧紧包裹。她不由少动,忽听段琴道:“轻些。”

    她见她皱眉咬牙忍耐,且身子底下悄然现了数点鲜红,顿时竟有些新奇,道:“哎呀,原来你……”

    “闭嘴。”段琴一把将她搂下,噬咬般吻上她的唇。

    她感觉到疼痛。然这疼痛是快意的,她犹记得初次与她欢好时那一地散碎月光,美得教她觉得不似人间。而如今这痛意却极真实,相较之下,她竟更喜欢现在。

    “阿琴,你说,你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段琴望着她,道:“爱。”

    “你要说实话。”她忽然很担心,不依不饶地道。

    “不信就算了。”段琴闭上双眼道。

    闵霜衣拥着她,就在一刹那间,不真实感竟又涌上了心头来。之前她原是确信段琴是爱她的,即使不那么爱,也会有一点爱,一点舍不得——然人又总是贪婪的,知道自己有了一点点的暖意后,又总会觉得不够。

    她极想再问:“你到底有多爱我?”然又觉出自己的无谓,这问题就便是段琴反过来问她,她也未必回答得了。

    于是,并不追根究底,只享受这一时半刻的鱼水之欢,竟已是最好。

    身下的段琴低吟出声,她紧揽着她的肩,探得更深一些。此处并没有红绡帐幔,亦没有凤枕鸳衾,只一张陋室小床,她却也已愿意睡到天荒地老。

    只因是她。摸不清、道不明的温暖意思,在两人肢体间氤氲暧昧起来,

    她搂上她的腰,忽然感觉到她的身子从里到外微微地颤动起来,喘息声也愈来愈粗重急促。身下潮润一片,几乎湿了薄薄数层的小褥。

    “你竟比我还要软些。”闵霜衣调侃道。

    她摸见段琴的心犹在乱跳。稳了一阵,段琴轻轻喘着气道:“你少要嘴贱。”

    闵霜衣道:“我便是嘴贱了,怎样?我不单嘴贱呢,手也贱,性子更贱,生生的就是一个贱人在这里,你不也一样的被贱人临幸了。”

    段琴二话不说,翻身起来,抽起床头的麸皮枕就向她砸了过去。闵霜衣笑着,一面躲闪,一面大叫道:“新婚燕尔,作甚么打老公?!”

    段琴将被子向外一推,道:“你自己贱自己的去。”说着,脸上气恼地向壁睡了。

    闵霜衣凑到她身后,摇一摇肩膀,她也不应。她亲了她肩上一口,道:“阿琴恼我了呢。”拉过薄被与段琴盖好,她披衣起身,去外面接水。

    井水清冽,闵霜衣洗了手脸,又端了一盆进屋在床头放着,想段琴过些时候起了床也是要盥洗的。她方裹好了头巾,要出去收拾做饭时,只听段琴躺在床上道:“你去哪里?”

    她有些奇怪地道:“我自是去给你弄吃的。”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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