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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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写几个字,“十日内抵京。”

    境幻尘在内阁直忙到戌时三刻才回到府邸,一进到卧房内,管家镜恒便送上雪鸢。

    境幻尘快速地取下它脚上的小竹管,取出里面的小字条,小心的展开,虽然只有区区的几个不甚美观的大字,他却看了又看,心满意足地一笑,他的小黎黎终于要到他身边来了。

    为这,他已经努力了许久,原本想为她求个内阁令史,管理内阁各类公文的分档与保存,这样就能时时与她见面,但女皇陛下一直不同意下旨(其实这主要怪他将心上人夸得太过,吹得太狠了,让女皇惊喜天禧国又出一年少栋梁,立即派人秘密前往元希调查。回馈的结果却让女皇大失所望,黎雨馨是个病秧子不说,还是从半年前才开始习字的,想必是个半文盲;而左相大人则时常留宿黎家,与黎雨馨是对小情人。女皇陛下自动地将他夸奖的话打了个零点五折,认为因着左相的才能,给他的小情人一个闲差倒没什么,但需用到才学的内阁令史却不行)。

    昨日一回京,原本一直在争论的事就有了结果,女皇陛下突然改变了主意,同意赐小黎黎官职和府邸,让他十分惊喜。只是刚刚才从右相口中得知,这事居然与龙琰有关,是龙琰劝服的女皇!

    境幻尘烦躁地蹙起眉头,龙琰为人一向淡漠,不爱管闲事,此次为何如此热心?他心内隐隐觉得不爽,却又找不出缘由。算了,不必再想,境幻尘收回思绪,低头又看了一遍字条,笑着猜想:小狸狸现在在干什么呢?

    黎雨馨此时正将手中的请柬翻过来转过去,请柬是晚饭后方府的管家亲自送来的,三日后,方青山为私盐案告破而特设庆功宴,办事效率真高啊!

    可黎雨馨接到请柬时,右眼就连跳了几下,总觉得宴无好宴,必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元希篇第八十九章宴会闹剧(一)

    李院内——

    李秀珠细细地向相公汇报了宴会的各项准备事宜,方青山将手上的采购清单及人手调配方案仔细看了看,又提了几点注意事项,这才算把庆功宴的筹划事宜安排妥当。

    坐在一旁的方步云兴奋得抓耳挠腮,一想到三日后就是庆功宴,能见到黎雨馨就兴奋不已。他之前到过黎家三次,都被告知黎雨馨不在家,上次在正西正桥遇到她,正想表现一下自己,谁知她调头就跑,一溜烟就再没看到身影,害他只能回家向爹爹求助,可爹爹一拖就是半个多月。

    方家先后几次遣媒公上黎家,可黎老爷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推脱定亲的事,令方青山十分恼火。并不是他不想帮儿子,只不过私盐案的查处正在当口,千越将军一直盯着逃犯追捕的事情,他没精力管这事;好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刚在想着怎么到黎家逼婚,又得知黎雨馨被圣上钦赐了功名、官职,更加重了他与黎家联姻的想法,一个普通百姓能被圣上钦点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次办庆功宴,他想好了计谋,做了万全地准备,势必要在宴会上将两家的亲事定下,为此还特意瞒着儿子,就是怕他为人莽撞露出破绽,被张博父子学了去。

    南宫羽在住进客栈的当晚,便从派出打探的禁卫口中得知,住在福利临客栈的魔宫帮众,已经退了房出城去了。他猜想他们是尾随韩家人出城的,便立即飞鸽传书给师父师母示警,请他们注意安全。

    既然魔宫中人已不在元希,南宫羽第二天一早又搬回了黎院,一面教导黎黎练拳,一面卿卿我我。没有旁人打扰他与黎黎情意绵绵,自然是件开心的事,但南宫羽也有烦恼:黎黎似乎对擎十分感兴趣,缠着他问擎的事,生辰八字、出身籍贯、兴趣爱好都被问遍;还关心擎的伤势,叮嘱文清给他熬补汤,擎如果出房来练功,她就会站在一旁笑吟吟地观看。

    南宫羽酸溜溜地问过黎黎几次,是不是对擎有意,她不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觉得擎长得面善,看起来亲切,当他是自己弟弟而已,你别瞎想。”听听这叫什么话,擎明明比她大了好几岁,找个这样的理由,还叫他别瞎想,他才不相信。好在黎黎除了第一天去问侯过擎外,之后都没再进他的房间,也没主动到擎的眼前献殷勤,这多少让南宫羽安了点心,只盼着擎的伤快点好,他立即就将他遣到别处去出任务。

    黎雨馨不是不知道南宫羽心里不痛快,可她好不容易有机会与翻版偶像近距离接触,很难忍住好奇心,为了照顾羽的感受,她只能尽量往擎的面前窜。

    南宫羽虽然知道行意拳的拳法,但没经历过禁卫们严苛的训练,也无实战经验,在实际应用方面仍有欠缺,因此吩咐允陪黎黎练拳,指导她实际运用,她的拳术果然进步很快。

    一晃就过了两天,庆功宴就在今晚举行。虽是为私盐案的功臣庆功,但因为还有余孽未被抓到,方青山并未对外大肆宣扬,请柬上也没注明,不知情的人并不清楚宴会的目的。

    方青山不知道南宫羽的身份,因此没有邀请他。南宫羽不能跟去,只得反复地叮嘱黎黎带上侍卫,宴会中也要千万小心,行动都要与众人在一起,还要小心提防,别中了方青山的计谋。方青山一心想与黎家结亲,提亲又总被推拒,眼看黎黎又要赴京,怕他在宴会上动歪脑筋。

    黎雨馨都一一记下,晌午过后,就同父亲一起到刺史府赴宴。

    庆功宴可谓盛大,除了宴请有功之人,还请来了当地的乡绅、名流、世家,刺史府的后花园内人头攒动,桌面上的点心精美可口,茶水也是上品毛尖,看起来所费不赀。

    但方青山花得起这个钱,这次私盐案告破,最大的赢家就是他了:首先,抄了绸缎商苏白的家,没收了她家的店铺,在店铺拍卖时,李家捞了不少好处;其次,抓了十几个与苏家有勾结,牵涉到私盐案中的地方官员,吴州境内一下子空出这么多的空缺,能让他将自己的心腹提拔个痛快;再次,盐湖就在吴州境内,每年产量巨大,所纳的赋税足以让他笑逐颜开;最后,这次私盐案的告破

    英雄联盟之谁与争锋笔趣阁

    ,他并没出任何力,只是事后担当起追捕的职责,却也得了奖赏,政绩上记下辉煌一笔,日后高升又多了块坚固的垫脚石。

    所以方青山坐在花园中搭建的凉亭内,笑得十分开怀,他平日里总是端着长官的威严,很少这样平易近人地与下属相处。

    远远地看到黎家父女在管家的引领下步入花园,方青山立即招手笑道:“黎贤弟、贤侄女,快快过来坐。”

    黎老爹被方大人那声“贤弟”叫得打了个突,不知自己何德何能与刺史大人称兄道弟,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女儿,黎雨馨鼓励性地冲爹爹笑笑,大大方方地上前福了福,“给方大人及各位大人请安,民女黎雨馨有礼了。”黎老爹也诚惶诚恐地深施一礼。

    方青山哈哈哈地笑道:“贤侄女怎么还自称民女?你可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税务司主薄啊,要称下官。来来来,过来坐。”

    黎雨馨与爹爹坐在下首,笑吟吟地道:“侄女一时还没习惯,日后会注意的。”

    方青山向她介绍了在坐的十二位官员,各官员左一句右一句地向黎雨馨道贺,以询问的口气嘘寒问暖,说的无非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出来,咱们帮你搞定后高升可别忘了咱!黎雨馨都笑吟吟地答了谢了,心里却在烦燥地狂叫,无聊不无聊啊?没别的好谈吗?你们能不能自己聊天别管我啊?

    好在这时安康王驾到,安康王是位赋闲的王爷,身份尊贵,元希旁的景颇城便是他的领地,凡吴州府衙有宴会或庆典,自然少不得要请他,但他一般很少出席,今天算是赏脸啦。

    方青山忙率众官起身迎接,落座后众人忙着拍安康王的马屁,无人再来理会她黎雨馨刚好落得清闲。

    黎老爹已经很没义气地乘乱偷溜了,黎雨馨却被方青山的一句话留了下来,虽然李臻也在此时赶到,但做为方青山的儿子,被安排在上座陪客,黎雨馨只能坐在下首打量各人的表情取乐。

    安康王看上去不足四十岁,但身旁的古川县令张大人却告诉她,安康王已有五十岁余,为人和善,每日养养鸟,种种花,四处游山玩水,不问世事,生活得十分惬意。黎雨馨仔细观察安康王,他举止潇洒,相貌英伟,目光平和但气外露,她直觉他偶尔流露的言谈举止,精光一闪而过的眼神,都显示出他应当是位邪侫、狂狷、霸气的人。张大人却不赞成她的观点,认为皇族之人自然会有霸气,与普通人肯定不同,王爷的声名素来极好,怎么会是邪侫之人。黎雨馨立即住口,背后说王爷恐怕是个大罪,她刚才实在是无聊才会拿来与张大人讨论,还好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年纪一大把了却不留胡子,九成是有龙阳之癖。

    张大人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见她不再出声,便转身热烈地参与身边同僚的话题,留黎雨馨一人百无聊赖地发呆。

    “黎大人,黎大人”黎雨馨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张大人口中的“黎大人”是自己,忙问:“张大人,唤我何事?”

    “不是我。”张大人偷偷指指上方,压低声音急道,“是王爷和方大人找你。”

    安康王笑道:“看来我们老头子谈论的话题,黎大人没兴趣啊。”黎雨馨忙起身行礼,不好意思地道:“王爷,对不住,刚才在想自己的事。”

    方青山忙帮她解释:“黎小姐近日便要上京赴任,要办的事很多,恐怕在想这个。”黎雨馨连忙点头。

    方青山又将事情向她简单地复述遍,原来是这些附庸风雅的人,正打算轮流作诗玩,有一位官员站起来提议,由新贵黎大人率先作诗一首,安康王立即赞成。

    黎雨馨当声傻眼,她哪会作诗啊?眼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目光中有鼓励(那是李臻和方青山)有期待(那是少数官员)有等着看好戏的(那是多数官员),知道势成骑虎,只好剽窃一首,可一着釖,脑子一片空白,一首完整的诗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几句佳句。她咬牙切齿地横了一眼那个笑吟吟看着她,马屁拍到马腿上还不自知的陈大人,目光飞速地在四周乱扫,希望找到一两个提示物,帮助她唤醒记忆中沉睡的诗句。眼睛瞄到桌上各式各样精美的茶点,一首小时候学过的诗,猛地窜进脑海——真是不应景啊!但所有人都已等得不耐烦,她没时间多想,只好慢慢地吟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元希篇第九十章宴会闹剧(二)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诗一出,全场寂静,众官员个个目瞪口呆,方青山微蹙眉头,安康王若有所思,唯有李臻双眼顿时明亮,又惊又喜。

    黎雨馨垂头丧气地立在当场,她也知道这首诗跟风雅扯不上边,跟此情此景此宴更无关系,好象……还有点……指责的意味,但……她只想起了这首呀,没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好的啦。

    安康王率先鼓掌,呵呵笑道:“黎大人如此体恤百姓,将一必定是国之栋梁啊!”

    方青山也立即接口道:“此诗对仗工整,意义深远,佳作!佳作!”众官也随即附和,一人突然说道:“原来黎大人赞成李县令的观点,却用诗来表达,可谓高人一筹啊!”不少人呵呵笑着,点头称是,笑声中说不出的暧昧。

    原来之前众官员一直在争执明年是否增加田赋的问题。吴州连续两年大丰收,农民的收入激增,有官员便提议增加田赋以充实库房,大多数人都赞同,唯有李臻等少数几人反对,认为农民劳作辛苦,便是多得些也是应该,家境充裕也好渡灾年;但反对的人则反驳说,灾年时官府都要拨银两布施粥水,更要多存库银。

    而黎雨馨的这首诗正是形容农民辛苦的,众人自然以为她是向着李臻。

    黎雨馨却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李臻,在座姓李的县令好象只有他一人,自己这诗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臻用饱含柔情蜜意的目光回视她,深情得令她无法负荷,黎雨馨赶忙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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