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心惊纵身要追,又被一波箭雨绊住脚步。

    青筝十指死死抓住马车边缘,看眼前剧烈颠簸的马屁股,脑袋有些发晕。

    南既明闻声回头一望,马车闯入箭雨范围,只觉血气上涌,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山谷上,银芒破空,朝马车急驰而去。

    第27章

    南既明手掠至腰间,手腕一抖。

    “唰——”

    细长的光芒闪现。

    是一柄通身淡蓝的软剑。剑柄至剑尖,如波浪般抖动,发出极淡的幽幽蓝光。

    原先青筝还觉得奇怪,像南既明这样的骚包,腰带扣怎么是块简朴的玄铁。怎样都得配上一块质地上乘的玉,才衬托出他风度翩翩的形象。

    没想到,腰带里藏着的,就是南既明从未示人于前的兵器。

    危急之下,南既明毫不犹豫拔出他的百刃之君,卧龙。

    出手如电闪雷霆之怒。蓝光若海上蛟龙,横穿箭雨,铿然有声。

    所到之处,断箭残矢,星火乍起,四处飞溅。

    黑衣人斜刺而出,欲截住南既明。

    南既明竖剑在前,挡住迎面一刀。剑身游走,柔软如娟。

    指尖夹住剑尖,曲之如满月,猛然纵之。卧龙凌厉弹出,狠拍向黑衣人天灵盖。

    手腕翻飞,掌心一送。卧龙飞旋而出,贴着黑衣人脖颈绕了一圈,复盘旋飞回南既明手中。

    黑衣人呆立片刻,轰然向后倒下。头颅咕噜滚落一旁。双眼未闭,保持着冲上来截人的势在必得,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了无生机。

    剑身尝过鲜血,蓝光变得更淡,像经过鲜血的洗礼,渐渐露出剑身的银寒。

    一丝血线沿剑身而下,滴落泥土,瞬间不见。

    南既明飞身如鹰,一步跃上颠簸不停的马车顶部。挥舞出的剑芒,形成一副盾牌,将箭雨抵御在外。

    马车疯狂不止,连掀翻几名黑衣人,逃脱箭雨的射程范围。马车刺入好几只箭,有的横穿而过,留下个通透的窟窿。

    南既明没有听见青筝的声音,急得翻身下来,一把掀开马车车帘。

    一张惨白的小脸跃入眼帘。那双抚筝的手,指尖死死扒住马车缝隙,冒着鲜血。

    南既明长臂一伸,揽起青筝,才发觉掌心一片潮湿。利箭擦过青筝背部,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裳。

    “轰隆——”

    马车轮从一块大石头上巅过,车身剧烈震动了一下。南既明护住青筝,自己背部撞在马车壁上。

    “嘶!”还是牵连到伤口,青筝低呼一声,感觉眼前已经开始发黑,看不清南既明的面孔。

    青筝咬紧牙关,抓住南既明的手臂:“我无事,去制住马!”

    南既明顺从转身向马车外,撕去马车帘,抓住缰绳。

    马车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青筝模模糊糊也听见了。

    看来,孟月欣见南既清身边有冒将军,一时攻克不下,转而伸手向南既明而来。

    孟月欣知道了南既清与南既明的兄弟关系。见南既明孤身一人,身边还有我一个累赘,显然改攻这边胜算比较大。

    后有追兵,南既明此时也不急着制住马。拉紧缰绳,控制马身,沿着山路驰骋。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五名黑衣人像闻到血腥味的恶狼,凶猛地紧咬其后,一副要撕咬下一块血肉来,才肯罢休的架势。

    南既明耳清目明,听见拉弦的声音,回头大喝:“身子压低!”

    青筝早已被颠簸得无力坐直,眩晕地趴在马车上。闻言,紧贴住马车底面。

    “嗖——”

    一只利箭带着劲风从青筝耳畔呼啸而过,削落几缕青丝。

    南既明一手拉缰绳,一手打一指内劲在软剑上。软剑像听明白主人的指令,弯曲绕过腰间,撞开背后袭来的利箭,打出马车外。

    “嗖——嗖——嗖——”

    三箭齐发,誓要击中马车上的两人。

    青筝费劲地抓着车门边,朝南既明喝道:“扬尘!”。

    南既明心有灵犀地立即反应过来,倒提着剑,剑尖划在山路上,尘土飞扬。

    后面策马追击的人,见尘土扬起,飞沙扑面。马车轮廓若隐若现。胡乱射出的箭也失去了准头。只得快马加鞭,迎头赶上。

    分秒之间,两方距离越来越近。

    马车咚咙一下。一个黑衣人已经跃上马车,插刀刺穿马车顶。

    青筝忍着眩晕,爬到南既明边上,夺过缰绳,在咚咙咚咙的马车喧杂声中,大吼:“我来!你上去!”

    南既明担忧地看一眼,刹那举剑,对上劈下来的刀风,顶开压力。剑尖插入马车门顶,曲剑借力上弹。与黑衣人在颠来簸去马车顶交起手来。

    马车顶承受不了两人交战,轰然塌陷。

    南既明软剑横削,脚尖一踢。

    黑衣人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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