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仿佛石沉大海,掀不起半点波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问题的好时机,虽然对方看上去还没有察觉到戚卜阳的异常,但是他们的攻击丝毫没有手软,才打落了一串,又有不少铜钱划破空气向他们袭来,戚卜阳一边躲避,一边小声交代储言和撞死鬼退到墙边,找机会逃走。

    对方那些人似乎是冲着撞死鬼来的,一见他们要逃,右边的人便把手里的桃木短剑往撞死鬼的方向掷了过来,剑尖穿过他的肩膀,把他钉在了墙上。储言没有反应过来,啪地一下就撞到了动弹不得的撞死鬼,接着又听见一声闷哼,就在那柄剑的位置。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不同于之前空无一物甚至可以穿透自己身体的感觉,这次他实实在在地摸到了一个冰凉的躯体。

    “鬼大哥,是你吗?是你吗?”他又兴奋又有些害怕,连忙转头向戚卜阳求助:“为什么我能碰到他了?”

    “是那柄剑!”戚卜阳也在注意身后的状况,一边对付飞来飞去的铜钱,一边抽空回答他:“桃木剑阳气最重,能中和鬼身上的阴气,你快把剑拔了!时间一长他会消失的!”

    储言心中一凛,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握住剑柄使劲往外拔,只是那剑钉得还挺深,一下子拔不出来。突然听到戚卜阳大叫一声:“小心!”他抬眼一看,刚才掷剑那个人已经躲开戚卜阳从旁边摸了过来,储言惊得手一抖,情急之下使出了吃奶的劲,竟然一下子就把剑拔了出来。

    撞死鬼松了一口气,软软地从墙上往下滑,储言站在他前面,双手死死握住剑柄,把木质的剑尖对准那个想要靠近的黑西装,脸上的表情很凶狠,不过腿却在悄悄打颤。“你、你别过来!小心我动手哦!”

    那个黑西装似乎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停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戚卜阳刚想去帮忙,一串铜钱紧接着旋转逼近,他险险让开,钱币锋利的铜边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随手抹了一把,手指上沾到血珠,他顿时灵光一闪,把手上的鲜血都抹到符纸上,“扑哧”一声,沾到血的符纸立即窜起火苗,符咒启动了!

    他一看有用,连忙把燃烧的符纸撒出去,悬在正前方抵挡,又把脸上的血全抹到其他符纸上,可惜那点血实在太少,只能勉强支撑四张的用量,正好守住四周。不过符纸很快就会燃烧殆尽,戚卜阳暗自打算着,只要一烧完就咬破手指换上新的。

    就在这时,骆琅回来了。

    一见到他,戚卜阳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同兴地叫了一声:“骆先生!”话音刚落,那四张苦苦支撑的符纸仿佛终于完成了使命,眨眼间就化为了灰烬。

    骆琅轻松解决掉后面围过来的人,本以为凭戚卜阳的法力对付剩下几个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悠哉得很,结果回来一看这情形就觉得不对,又发现戚卜阳脸上的血痕,脸立刻黑了一半。

    “你受伤了?”

    戚卜阳看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不爽,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一时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地说:“不小心弄伤的。”

    “他们干的?”骆琅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转向那些黑西装。

    “唔.......”戚卜阳没回答,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回答骆琅也已经盯上那些人了,再确认一遍只会增加怒气值而已。

    忽然,他看到那些黑西装手指动了动,马上意识到不妙,习惯性地挡在最前面,出声提醒道:“骆先生,你小心......”

    话没说完,就被骆琅长手一捞,拎到了墙边,“给我在后面好好呆着。”说完这句,骆琅又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撞死鬼和储言:“你们两个站在前面,有东西飞过来的时候,用脸挡下来。”

    “......”

    “要是让我看到他再添新伤,你们两个就投不了胎了。”

    “......”

    一人一鬼眼里写满了控诉,可惜全被骆琅无视,他径直走向围过来的黑西装们,那仿佛从脚底往外流淌的煞气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天师也不由自主地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终于闲下来有空仔细观察的戚卜阳这才注意到,原来那些用来投掷的铜钱都被透明丝线串着,线的另一端就绕在黑西装手上。之前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回来了,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有个和戚家差不多的天师世家,他们平时就喜欢用磨光了的铜钱串上丝线作为武器......那家人姓什么来着?

    还没等他想起来,就听见接连不断的惨叫,戚卜阳回过神,正好看见骆琅毫不留情地踩在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上,其他人都以怪异的姿势僵在原地,仔细一看,还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反光。

    是丝线!

    不知道骆琅是怎么做到的,原先被黑西装控制的丝线现在都缠绕在了他们自己的手腕脚腕、甚至是脖子上,把他们的身体变成一个个扯线木偶,四肢拉扯出不自然的角度,被线绕住的皮肤已经开始淤血破裂,让人不忍心看。而站在中央的骆琅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脸色形同妖魔,平时漆黑的眸子里竟然泛起诡异的红光,简直......简直就像恶鬼。

    戚卜阳忽然意识到,这个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并不是人类,他一个指头就能掐死自己,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而自己的命就是他给的,他要拿去更加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骆先生!够了,他们会死的!”

    骆琅没有动。

    “骆先生,放了他们吧......”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骆琅想了想,抬起脚来,被他踩住手的人立即连滚带爬地回到同伴身边,那些紧绷的丝线也都散开了,几个黑西装恢复了正常姿势,他们惊惶未定地对视一眼,然后向戚卜阳抱了抱拳,灰溜溜地离开了。

    戚卜阳还呆在原地,他看着骆琅,眼神有些复杂。

    “你在看什么?”骆琅向他走来,虽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但还带着刚才没有完全消退的气势,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骆琅注意到了这个动作,有些疑惑地皱起眉,“你在怕我?”

    “......”戚卜阳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否认。

    骆琅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顿时沉下了脸。在他心里,谁都可以怕他,只有戚卜阳不能,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反正一想到戚卜阳害怕的样子就觉得非常不同兴。

    这个难解的问题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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