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颤着睫毛睁眼。

    陆淮也同时睁开眼,低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

    他自然而然地回答,尾骨附近一阵阵麻,赶紧撑着起来,突然发现自己手摸的是陆淮大腿,再抬头一看,枕的也是陆淮的肩头。

    ???

    陆淮在他的凝视中用手揉了揉肩。

    “靠?”他很快摸自己的嘴角,没留口水,再看陆淮肩膀,干的。

    舒了口气以后,姜衢问:“我不会是压了你一路吧?”

    陆淮:“你是枕了我一路,不是压了我一路。”

    “有区别吗?”

    姜衢起来,自己想了想。

    压?

    他骤然醒悟,隔壁这个人公然开车!学神也会开车的吗!

    他一脚踹过去:“我要下车!”

    大巴司机:“下什么车!还没到!”

    “……”姜衢一言难尽,坐正身子,五秒以后,“你肩膀不酸吧?”

    陆淮又是揉脖子又是揉肩膀的,说:“比我想象的重一点。”

    “你想象个锤子,我姥姥说你昨天晚上背我回家的!”姜衢说。

    陆淮笑了笑:“那我把你背回家,又给你当枕头的,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姜衢张了张嘴,自觉理亏,撇过脸看窗外:“又没人求你。”

    陆淮打了个哈欠,往他肩上倒:“那你让我躺会儿吧。”

    姜衢跟被石头砸中了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淮真的靠在他肩上了。

    好近……

    他们的脸从来没靠的这么近。

    可能昨天有,但他忘了。

    亲陆淮是什么感觉,嘴唇贴上去是什么感觉,他也忘了,就知道挺暖的……可现在陆淮真靠在他肩头了,他侧个头,再低一点,鼻尖就会被陆淮的头发弄的痒痒。

    他动了动鼻子,闻不到什么味道,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啊……再仔细一点,他闻到陆淮衣服的味道,和他姥姥用的洗衣液味道不一样,有点柠檬香,还有干燥的烟灰味。

    怪好闻的,而且闻了还上头。

    姜衢一动不动,就剩下鼻子有知觉了,一个劲儿品味。

    “不然你到我衣服里闻?”肩上的人说。

    姜衢做贼心虚,噌一下坐直身体,但又担心颠着陆淮,很快颓下肩:“谁要去你衣服里,滚。”

    陆淮笑了笑:“下车叫我。”

    姜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前排早已醒了半天的郭沁与陆嫣然一愣一愣的,有些兴奋又有些慌:“怎么办,我感觉我搞到真的了。”

    ————

    大巴终于到达,他们一伙人拉着大包小包下车,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先去放行李住宿。

    金山岛并不是座岛,只因为有条河环绕了这座山,所以被喊成岛,这里最大的游乐项目就是漂流,除此之外,便是山顶的篝火节目。

    他们在山脚下给民宿老板打电话,又颠簸了一段山路才抵达住处。

    山间空气沁人心脾,一扫昨日酒醉给他们带来的困倦。

    陆淮和姜衢一间。

    虽然陆淮加入了他们的小团体,但依然位列“想要他做室友”选项里的最后一个。

    而以往没有陆淮的时候,姜衢一般和吴询一间,现下鉴于在场的里,陆淮和姜衢最熟,所以陆淮室友这个重担,最后还是分给了姜衢。

    房卡被塞进手心,姜衢莫名紧张了好几秒,脑子里是句奇怪的话——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昨天才亲了,今天就要睡一起了!登月都不是这样的!

    陆淮手掌盖在他后脑勺上推了下:“不走?”

    姜衢浑身一抖,看前台人都走光了,踩的边上的竹楼梯咚咚响,他生怕陆淮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把房卡往口袋一扔就跟着上楼。

    滴滴两声。

    姜衢推开门。

    山上光线很好,房间是榻榻米风格,入目舒适,姜衢摘下包先躺到床上,眯着眼睛,看陆淮那两条长腿从视线里穿过。

    “说了什么时候下去吗?”陆淮问他。

    姜衢摇头“嗯”了一声,因为仰面躺着,这声“嗯”显得特别软糯。

    陆淮停下放包的手,偏头看他。

    “干嘛?”姜衢从床上起来,“你想睡这张床?”

    陆淮坐到另一张床上,将充电器插上去,姜衢的视线跟着他走,不知道为什么,才不到五分钟,屋子里就冒出种生活的气息。

    “你会游泳吗?”姜衢问他。

    “不会。”陆淮说。

    “巧了,我也不会。”姜衢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陆淮给手机充电,抬眼:“巧了,我也以为你什么都会。”

    两只旱鸭子看着彼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起来,姜衢笑着往下躺,意犹未尽地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门被人咚咚敲了响,还没把被子躺热的姜衢又起身去开门,付申奥在门外,握拳放在鼻尖,戏很多地咳了咳:“没打扰二位吧。”

    “滚,”姜衢放他进来,“干嘛?”

    付申奥笑嘻嘻:“没啥事,就是叫你俩去吃饭,顺便参观一下你俩的洞房。”

    姜衢扑过去掐付申奥肚子上的肥肉,一边踢一边把他弄到门外:“给爷死!洞你个锤子洞!”

    卢俊仁和吴询正好关门出来:“哟,闹洞房失败了啊!”

    姜衢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们轮番嘲笑以后才问清楚,原来是昨天晚上自己亲口说和陆淮入洞房的,现下恨不得把掐死付申奥换成掐死自己。

    再顺便掐死陆淮。

    陆淮看他恶狠狠瞪自己,笑着问:“看我干什么?”

    姜衢露出一排牙齿,“呲”了一声:“考虑让你陪葬。”

    郭沁:“殉情?”

    过必镰:“咦惹,刺激。”

    他们在山上一家土三样吃了中午饭,临走的时候付申奥还在留恋店里的铝制饭盒,后来真问老板买了一个,打算在漂流的时候舀水用。

    “你把这东西带身上。”卢俊仁说,“一会儿漂流漂一半掉河里……”

    付申奥誓死捍卫他的饭盒:“掉河里也能漂,我捡的回来!”

    一直到穿救生服,付申奥都跟保护秘密武器似的揣着他的饭盒。

    陆淮拿了最大号的往身上套,但腰侧给人打了死结,低头琢磨半天都没解开,看的姜衢心急,把他手一推:“笨死了。”

    结果他低头扣了半天,也没开。

    “……”

    陆淮笑话完他以后说:“我换一件吧。”

    “我还就不信了。”姜衢拉他的手,屈膝盖半蹲,揪着那根绳结扯不松的地方下嘴。

    吴询正准备喊他们集合,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老姜!你在干嘛!”

    “我

    给他咬……”他牙尖一扯,死活把那根绳解开了,呼出口气,“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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