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葛覃

第404章 能吃一条羊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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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连吓加冷,身体确实吃不消,她不再矫情,过去坐在了孟云西的腿上。他把毯子裹紧了,用力把人抱住。“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摇摇头,随后又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大概肚子有点不舒服。”他用大手轻轻给她揉着,“你放松,深呼吸,别害怕。车子马上就到,我们很快就能到医院。”“我没事,那家好像伤的比较重。”他往那边看了一眼,那男人正在骂他老婆和孩子。“都说了今天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你非要去,现在出事你满意了?你知道人家一个车轮子就顶我们一辆车了吗?”那女人头还在流血,冷的也打颤,“我,我不是因为孩子的奶奶生病了吗?要是不会去,你妈妈该不高兴了。”“你还敢说,我娶了你这个女人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不出儿子就算了,整天跟个丧门星一样,就给我找事儿。”“你能不能闭上臭嘴?开车的是你老婆吗?明知下雨天还开的那么快,是你自己脑残。还嫌弃老婆生不出儿子,你特麽的也配有儿子?当出你爹怎么不把你射在墙上。”孟云西骂人那叫一个恶毒,要不是因为还有个小朋友在场,他估计能从生物起源骂到21世纪,让男人领略一下生男生女到底是谁的责任。男人给骂的脸红脖子粗,可一句话不敢说,价格昂贵的玛莎拉蒂是一个,孟云西的拳头是一个,他上位者的压迫也是一个。“孟云西,我冷。”听到怀里林殊娇柔的声音,孟云西忙亲了亲她的耳朵,“没事,你别怕。”林殊其实不冷,她就是怕孟云西再站起来打人,才转移他的注意力。其实,她挺意外的,虽然这个人各种坏还变态,可一般人的恶他还真没有。要今天去申城,是她说的,他本来也想要明天再去。可他却没跟那男人一样把责任归到她身上,相反的,他从来都敢于承担责任。他也没重男轻女的想法,他这个人护短的厉害,只要是他的人,哪怕杀人放火,估计他也能包庇到底。见她也往那边看,孟云西拉了她一下,“别看了,没本事的男人才把责任推到老婆身上。”“那女人挺可怜,摊上这么个男人。”“这种男人很多,我承认,我是有各种毛病,但他们这些我绝对没有。老婆娶回家就是需要疼的,有事儿就往老婆身上发泄,算个屁的男人。”林殊没有继续说下去,男人身上热,她使劲儿往他身上靠,想要汲取热量。好在孟云西找的车子很快就来了,是舒服又大气的越野车。他赶紧把林殊弄上车,现场留下一个人处理事故,他先送林殊去医院。林殊看了一眼后面,“我们不能把那母女一起带走吗?我看那个小女孩的嘴巴都冻青了。”孟云西摇摇头,“不能。”林殊咬咬唇,没有再说话。他怕她生气,就解释,“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她们现在的伤势不明,上了救护车有专业人员才好救护。而且你也看到那男人了,要是我们把他妻儿带走了,指不定他又要怎么闹,得不偿失。”“你不用解释,我那句话算多余的。”“没有,我知道你特别好心。”林殊有点生气,“你骂人是吧,我那是烂好人瞎好心。”“我真没有。”他这幅想要说又说不清的样子,林殊还是第一次见,她不由得笑起来。孟云西有点惊讶,林殊好久没对他笑了。也许,从他把她绑在自己身边那时候起,她就没真的笑过。这个路段是个小县城,医院里的条件自然不能跟申城比,当然因为靠近申城,也没有多差。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孟云西才放心下来,他让人定了酒店,带着林殊入住。因为惊吓过度,林殊洗了个澡后就昏昏沉沉睡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冷。直到她被搂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脚也给夹在温暖的腿间,她才觉得舒服。第二天醒来,床上没人,她看了看旁边平整的枕头,难道昨晚孟云西没住在这里?她换上烘干的衣服,刚要出门发现孟云西在门口站着。“你怎么不进来?”他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赧然,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我忘了是不是这个房间,怕敲错了被别的女人拉上床。”林殊真是无语,掠过他就要往外头走。“你去哪里?”“我饿了,去找吃的。外面还下雨吗?”“走走,带你去吃饭,你这个女人真麻烦。”林殊都懒得跟他说话,好像昨天那个有担当的孟云西是她的梦。酒店里有餐厅,但孟云西嫌弃人家做的不好吃,带她去了旁边的茶餐厅,以进口气叫了很多吃的。林殊看着桌子满了都还在上菜,“太多了,根本吃不了。”他冷笑,“那你太低估你自己的饭量了,你都能吃掉一条羊腿,这点东西算什么。”看着旁边憋着笑的服务生,林殊简直想把他的脸摁在粥里,这个渣男人,真是欠揍。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林殊吃着吃着,发现东西一下没了大半。她花容失色,“这不是我吃的。”他夹起一个萝卜糕边吃边说:“那都哪里去了?”“你……”她想说你这个男人这么龟毛,承认一次又怎么样。可是,孟云西就是这样龟毛又小气的男人,能有女人全凭资本的力量。他还故意糗她,“我都说了,一条大羊腿你都吃得下,这点算什么,不够吗?我再叫。”林殊都要哭了,人渣,狗男人,这样的男人能找到老婆真是老天不开眼。明明是昨天只吃了一顿饭,又是吓又是冷,现在多吃点怎么了,她还是孕妇呢。扔下筷子,她红着鼻头回酒店。孟云西也没去追,他把自己的萝卜糕吃完,又打包了一份糟凤爪,一份水晶烧卖,一份马蹄糕,才回到了酒店。林殊还在生气,见到他跟空气一样。孟云西也没去讨好,他拎起东西,“走吧,现在走,等下午2点多才能回到申城,你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去产检。”“我不去了,我要回苏城。”“那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听着他淡漠的语气,林殊又去看他的脸,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心里更委屈了,看吧,没多久他的臭脾气又发作了,她不跟他是对的。林殊拿了自己的包,出门就要打车。可没走两步,就给他抱住了腰,“熊样儿吧,逗你玩也信,林殊你不会这样没意思吧?”林殊眼睛都气红了,拎着包就冲他砸过去,“滚!”闹归闹,林殊却不够任性,还是跟他去了申城。他在车上一直逗她,她一言不发,脸紧绷着。“对了,你想知道那对母女怎么了吗?”他忽然说。听到这个,她才竖起耳朵,虽然不看他,但还是希望他说下去。“孩子的妈妈脑震荡,孩子因为被妈妈保护的好,没什么事儿。不过,我撺掇那女人跟他丈夫离婚,我给她找了个律师。”林殊瞪大了眼睛,要说这孟云西真是跟人不一样,她还以为孟云西会同情那女人和孩子,不让男人赔偿保险外的损失。“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他得意洋洋,像个要等着表扬的孩子。林殊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幸好他不爱管闲事,要是他去干个街道主任,估计全能给搞离婚了。“那女人有工作吗?有房子住吗?她离婚后怎么生活?”面对她的三连问,他挑眉笑的十分妖娆,“能难得到我吗?我给那女的找了个工作,还给她租了个房子,还给她孩子找了个好学校,她吃穿不愁,以后那男的还要叫抚养费,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他在心里说,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心,否则老子吃饱了撑的都不会去管她们,赶紧夸夸我。可林殊冷冷的,“那你怎么不再给她找个男人?”孟云西刚要说话,忽然咂摸出她这话有别的意思。歪着嘴,他腆着脸靠近她,“你还别说,我看那女的看我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看着也就30多,人长得还不错,大概是真的看——”没等他说完,林殊把放在一边的靠垫怼在他脸上。前面的司机两股战战,要不是开着车,他想跑。可孟云西这位被传为脾气最不好的总裁,却一点没生气,还笑嘻嘻的,“你在吃醋?”林殊脸拉的老长,“我吃个屁。”他伸手去扯她的脸,“你这女人,吃什么不好,要吃屁。”噗,司机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感觉后脑勺凉嗖嗖的,他忙闭上嘴巴,神神叨叨的说:“不好意思,是我放屁了。”噗,这会儿笑的换成了林殊。见她笑了他也就放下心来,“林殊同志,现在不闹了?”林殊把小脸儿绷起,看着窗外。他去掰她的脸,忽然看到她皱起眉头,哎呀了一声。看到她捂着肚子,孟云西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了?”她手隔着衣服摩挲,“孩子踢我一脚。”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拍了一下,“械蛋,欺负你妈,等你出来我再教训你。”“你敢!”林殊护孩子。孟云西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撸撸衣袖,觉得有必要跟林殊说到一下。“林林,你这样不好,这孩子不听话必须要打,不打不成器。”“打你自己去,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打。”“就凭着我是他老子。”林殊冷哼,“老子了不起吗?就跟你骂别人的,不过提供了一颗不值钱的jīng子。”他还是第一次给人怼的说不出话来,气的扭过头去不理会她。林殊松了一口气,总算安静了,能让他给烦死。可她知道,哪怕烦,她估计也丢不开他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昨天出车祸,那么危机的情况下他想到的只有她,她很感动。还有最近他对她做的一切,对于一只长着利爪的恶狼来说,藏起爪子小心翼翼,其实比什么都难。就像对那个肇事司机,他其实有一千种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可他却因为那个孩子选择了最平和的一种,虽然让那个肇事司机妻离子散,可对那个女人孩子来说却是解脱。孟云西就该狠辣无情,就像对叶潇潇那样,这坏人偶尔做好事,真的给人带来的感觉挺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孟云西现在住的地方叫梵高庄园,三层的别墅,为了方便林殊住,不让她爬上爬下,他专门把一楼的起居室改成了大卧室。前两次林殊来也住这里,可这次她发现多了婴儿床衣服尿布很多东西。从怀孕到现在,这些东西她一直没准备,主要是住的地方不方便买,而且她也相信,孟云西会准备。可没想到他能准备的这么全,别看他整天嘴上生儿子,可衣服粉色蓝色都要各买n套,连婴儿床都是男女宝宝俩个,婴儿车什么的当然也是。林殊有点崩溃,“你买这么多干嘛?你不是一直觉得应该是个儿子吗?”他吊儿郎当的,哪里像个要当爹的人,“我又不傻,万一是女儿呢,难道我让她用小男孩的东西觉得我重男轻女?我孟云西的女儿那必须是小公主。”林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去收拾衣服。孟云西觉得不对劲儿,他把她拉起来,“林殊,你要说什么?”其实,她想问他等生了孩子后他可不可以不去骚扰她们。但是,她知道这个绝对不成立,他哪怕给了她几个月的自由都是相对的。咬咬唇,她大着胆子问:“孟云西,生完孩子,你肯定能放我走吧?”“放你走,去哪里?”看着手里粉粉嫩嫩的小衣服,“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就——好,等你生完孩子,把孩子留下,你就去找苏勒吧。”他本来要说别的,忽然就改了主意。林殊忙说:“这跟苏勒没关系,你别瞎说。”“无所谓,我只要孩子不要走,行了吧?”说完,他一脚踹开一个玩具木马,离开了房间。看的出来,是生气了。林殊好容易弯下腰,把木马扶起来,她心里真的很乱。当初,她让舒明朗跟他谈判的时候就说生了孩子后俩个人再无关系,并不是随便说说。她想过的,孩子虽然跟着妈妈好,可孟云西确实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她狠心点,走了就走了。她要是不走,恐怕会再一次沦陷。外面,孟云西去打开一罐冰啤酒,灌下去才消了火气。哼哼,想走,走吧,要是你林殊生了孩子能舍得扔下,我孟云西特码的跟你姓!当初之所以敢答应她的条件,就是深知林殊是什么人。她要是能狠下那份心,当初就不会为了她哥哥跟着孟云西。对哥哥都如此,别说自己怀胎十月的骨肉了。他勾起嘴角,笑的非常邪恶。林殊在房间里打了个寒颤,心说怎么突然这么冷。本来,林殊想第二天检查完毕立刻回去,可没想到孩子有点问题。医生说孩子脐带绕颈一周,需要持续观察。孟云西紧张的要命,非逼着人家想办法。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医生是没一点办法,只交代孕妇要适量运动,再一周检查一次,看孩子能不能自动转出来。孟云西是坚决不同意林殊再回乡下去,她也没那么任性,就在孟云西这边住下来。事后,孟云西打电话去给检查的主任道谢。人家擦着汗,“小西,不是看在我跟你妈妈曾经是好友的份上我才不撒这样的谎,没医德会给雷劈的。”孟云西大言不惭,“阿姨,要劈也是劈我,毕竟是我逼着您干的。”“下不为例。”还有个屁的下次,这女人都7个多月了,再过俩个多月就要生了。8个多月的时候,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正常了,林殊松了口气,可她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离着生产也没多少天,就没提要回想下去。好在孟云西也挺忙碌,也没有刻意跟她套近乎,总之日子过得跟在苏城乡下也没啥区别。11月底,申城小雨绵绵。林殊早上起来摸着肚子,预产期还有10天。按照孟云西的意思,是让她提前住进医院去,可她前两天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没事,让安心待产,她也就不愿意去医院。身子太笨重了,人也懒懒的,她往床上窝了窝,想要继续睡觉。忽然,家里门铃响。林殊挺奇怪的,从住进来之后,这边就没外人来,难道是孟云西忘了带钥匙?她没动,以为保姆会开门。她躺了一会儿,听到门铃一直在响,才想起来,保姆有可能出去买菜了。裹上一件厚外套,她出去,看到一个穿淡紫色风衣的女人撑着伞站在了门口。林殊呼吸一窒,她以为是孟云西的桃花找上门了。可女人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张脸已经不年轻,而且跟舒明朗有几分相似。她立刻醒悟过来,这个人应该是舒明朗的妈妈,孟云西的继母。看到林殊,舒琳有点尴尬,“那个,我是云西的继母。”林殊虽然知道他跟家里的关系不好,但不好到什么程度却不知道。孟云西跟她住在一起,以前是身体和胃的关系,现在也就是个孩子的关系,精神方面没沟通。天上下着雨,舒琳连个伞都没有,林殊也不好把她给关在门外,就说:“孟云西不在家,您要进来坐坐吗?”舒琳看了一眼她的大肚子,“好。”进门,舒琳换了鞋子,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这房子装修的很大气,可细节间又很温暖,甚至不少属于儿童的因素都出现了,虽然破坏了和谐,却显得有了人情味儿。她实在不能想象,这是孟云西那个魔头的住处,她以为他的房子会阴郁黑暗,说不定还有个跟蓝胡子一样的地下室,里面吊着全是人的手脚头颅。林殊给她一杯热茶,“您喝茶。”“谢谢。”舒琳笑了笑,虽然憔悴,但美人就算老了,还是让人赏心悦目。不过,那只是暂时的,等林殊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就不那样想了。“你这快生了吧?”林殊一脸母性的光辉,她伸手摸摸肚子,“离着预产期还有10天。”“那可快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她一连说了好几遍,一脸的欲言又止。林殊不了解她,但不代表林殊傻。这些豪门内的恩怨,光看电视小说就更复杂,更何况这是个继母。“您来是找孟云西吗?他去公司了,要是有急事,您去公司里找他。”舒琳忽然笑了,“我跟你还挺有缘分。”林殊不解,这是套近乎吗?舒琳说:“我叫舒琳。”林殊恍然大悟,舒琳,倒过来不是林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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