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找曾经的关系一定可以使肇事者重判,可那些首长司令答应的好好的,最终却压根没有作为,你知道肇事者最终坐了几年牢吗?七年!他用七年的自由换我兄嫂一双性命,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啊!”

    哭声渐震,几十岁的男人难过得像一个的孩子。

    “我不恨国家,我只恨这个国家的人民,他们太过冷漠,冷漠得让我可怕。”

    易夏滞在了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她近期有预备学车的打算,因此接触到了些与交通肇事有关的法案,平心而论,华夏的法案在这点上做的确实存有漏洞,若是肇事者抵死不愿出钱赔偿,受害者家属只有自掏腰包负担起病人的医药费用,然而车祸这种病状,日常所需便是一万元起,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那是即使砸锅卖铁也负担不起的。

    这一家的主人在车祸后全都陷入昏迷,唯一的亲人却在部队服役。

    无人在外周旋,肇事者自然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垫付医药费,最终的最终,受害者只能在医院陷入平白等死的境况。

    看孙磊的样子,他得知亲人亡故一事似乎已在事件过去许久之后了。

    此种情况着实是让人唏嘘!

    这仅是第一个问题,还有两个问题等着回答。

    调节过来自己的情绪后,孙磊接着道:“困住周会长是我义父的指示,他并未说明原因,但大差不差就是想打击华夏政府罢了,最后一个问题与这个答案重复,两国恩怨已有多年,哪能是不到百年功夫就修补好的?面面上过得去,内里再挣个高下,都是这样做的。”

    易夏亦认同他这个答案。

    见他此刻所言全凭真心,不欲再为难这个可怜人,“那周会长……”

    仅说了这三个字,便见对面之人指了个方位,“他就在那边,你既然能识破这幻境,理应不用我仔细指点便能找到阵眼所在。”

    易夏‘嗯’了一声,“你走吧。”

    孙磊在阴阳株式会社混了那么久,并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只是相比较那些从小修习阴阳术的术法大师来说,有些拿不出手罢了。

    两人谈话间,他早已暗暗将自身伤势控制了起来,虽未达到痊愈的地步,但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吐血或者伤口冒血的情况了。

    闻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让我走?谢……谢谢。”

    蹒跚的身影逐渐消失于眼中,易夏这才起身前往对方刚刚指出的方位,一阵摸索过后,自草坪间取出块硕大的顽石。

    与此同时,日光下逐渐显现一眯眼假寐的人影。

    “周会长。”

    周从军眨了眨眼,刺目的阳光射入眼中,直使他眼睛生疼,“易夏啊,你这速度有点慢了。”

    “但我让周会长好戏看够了啊。”

    从先开始,她就察觉到了有人密切的注意着她的方位,之所以有空与孙磊周旋,正是因为猜到了周会长的安全并没有什么大碍,更有甚者可能躲在背地里看戏。

    果不其然,她又猜对了。

    “你这丫头。”周从军讪讪,“我那哪是在看戏,我是在观摩我华夏年轻一辈究竟能不能将我们的衣钵传承下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易夏啊,你为什么选择放那假洋鬼子走。”

    这个问题的答案极其简单。

    未做思索,易夏便出声答道:“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在我这里,只要一个人并未做过太多恶事,且有悔改的念头,我就会给他一个机会。”

    周从军错愕,“他还没做太多恶事?他认贼作父,有叛国的动机,还帮着别国算计我国,辱骂政府,你不知道……”

    “行了。”易夏揉揉眉心,“您快别考验我了,我就是一小兵,扛不住那么大因果,您要上您上,跪求别拉着我。”

    她要是真武断的将对方抓了,此刻面对的就绝对不是周从军这副和蔼的表情。孙磊一事牵扯太广,抓起来的话必然就再也放不出去,而他身上担着的那无数条因果,则会因其主人行动的禁止性,全部转化到她的身上。

    这个人不能抓,最好的方法,就是使其重燃起生活的希望,自己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

    听完她的话,周从军再次转为笑呵呵的模样,“考验通过,你这女娃实在不错,可惜……可惜啊。”

    可惜思想觉悟不高,竟然看不上他们协会!T_T

    两人重回会场之时,整个切磋会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周从军目光与老廖对视,见他冲不住冲自己眨眼,快滑了两步转轮行至他的面前,“你眼出毛病啦?”

    廖宗元瞪他,“老东西你死哪去了?”

    两人同时开口,用的还都是损人的语气,话一出口,纷纷低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廖宗元一掌拍到他的手肘,“我看你周身没有打斗痕迹,为何不接电话?害得我以为自己这个黑发人得送你这个白发人,不得不把我最敬佩的易大师派出去找寻你,你丫现在没心没肺的跟我笑,要脸吗你?”

    周从军:……

    “你,黑发人?我瞎了,再见!”

    ……

    两老头又闹了一会,终于再次正经了起来。

    “这里没出什么事吧?”周从军朝身后的比斗场望了一眼。

    心中祈祷着能够得到否定答案,但这注定是不可能的。

    廖宗元勾了勾唇,“出事了,灵魂出窍比斗中,有一傻子想朝咱们这边的后备席冲来,结果刚到边上,就被咱们前方举旗手扛着的那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旗子给镇住了,最后直接来了个灰飞烟灭,渣渣都不剩了。”

    易夏一直站在两人侧边,闻言,出声询问道:“那咱们这边呢?”

    廖宗元眸暗了暗,“有一个新进门弟子损伤到了魂体,今后能不能醒来也是个问题。”

    这无疑是一个极坏的消息,浇灭了周从军刚刚才升起的火热之心。

    因着这个消息,三人栖在一起不再言语。

    时间飞逝,切磋会就在这样不知不觉间悄悄到了尾声。

    最后一样比斗乃是招鬼,选手可用自身法器或者符篆召亡故的魂体出来,级别高且能将其控制自如者为胜。

    待滴过牛眼泪之后,易夏正准备环胸看比赛,动作刚刚做好,只觉肩膀处忽然被人轻拍。

    回身一看,立马又转过头来。

    第121章

    见易夏只转身扫了一眼后就迅速转了回去, 陆司澈不死心的叫起了她的名字,然而前方静坐的她却如同听不见一般, 不管怎么喊都没有动静。

    因着这,陆司澈不得已推了推她的肩,“我错了, 对不起。”

    易夏崩着张脸, 仍旧没有搭理他的欲望。

    陆司澈内心踌躇, 半响, 弓着身子朝前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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