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身上的烟灰, 秦越纳闷地直挠头:“我爸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被降职了?军衔儿没换呀!”

    秦钊自觉有点对不住侄子, 良心发现地恢复了秦越的零用钱,这小家伙马上就收起全部的哀怨, 生龙活虎起来。

    最近他的日子过得忒穷, 出个门汽油钱都是鹿九付的, 每次鹿九掏钱的时候用一副含愁带怨的眼神瞅他, 他都觉得自己跟鹿九的兄弟情很快就要破裂了。

    秦小爷看着秦钊打电话恢复了他的信用.卡, 豪放地对鹿九说:“一会儿我就把这段时间花你的钱转你卡上哈!”

    鹿九有点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客气道:“不用了吧,”还不等秦越再说话他又用一种更羞答答的语气说,“那你转我微信吧。”

    秦越一句“怎么能用我们鹿鹿的钱呢”生生被卡在了喉咙里。

    这时秦穹跷在茶几上的一只脚晃了晃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他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平板:“你们要我查的事儿有结果了。”

    秦钊和秦朗都坐了过去。

    秦穹说:“三个地方我都派了人去,孩子最有可能被藏在这里,”修长的指尖在屏幕在点了点,“晋安浯河这家叫蛟园的私人庄园,你们看这是谁?”

    “鹤田宇!”秦越最先叫出来,“他不是死了吗?”

    “他是个人形傀儡,只要有一丝魂魄在,轩辕昼哪怕用捆草都能给他重塑身形。”鹿九说。

    “那就弄不死他了?”秦越气愤不已。

    “轩辕昼要是死了他也就没了,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做这个傀儡,杀不杀他都一样。”

    “我的人没有办法靠近这个庄园,基本上进入方圆百米就被发现了,所以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完全摸不清,”秦穹继续说,“小鹿,依你看轩辕昼会把他的阴兵都养在这吗?”

    “不会,”鹿九说道,“阴兵需要有阴气滋养,这里是天山脚下,有小妖告诉我天山下灵气很盛,阴兵碰不得灵气,倒是鬼仙们在这个地方便于修炼,所以这里应该只有高修为的鬼将,上次在陵县已经被我重创了不少,趁他们恢复之前救人正好。”

    “可是轩辕昼有崆峒印,如果他发现了可以瞬间转移走孩子,我们再想继续找就难了。”秦钊说。

    “崆峒印?”沈鸾喃喃道,“那只有轩辕剑才能破解了。”

    “可是轩辕剑早就不知所踪了啊,我们现在拿崆峒印根本毫无办法。”鹿九看向沈鸾。

    沈鸾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倒未必。”

    “七哥知道轩辕剑的下落?”鹿九奇道。

    “你还记得天河么?”

    “当然,咱们青龙神殿以前就建在天河之上,五哥经常在里面泡着。”鹿九喜道,“难道轩辕剑在天河里?”

    沈鸾说道:“轩辕剑在不在天河我不能确定,但是崆峒印的第一任宿主就被镇在天河底。”

    鹿九脑中灵光一现:“轩辕妭!”

    黄帝轩辕之女,旱神轩辕妭,修有神技风卷残云,所过之地枯黄遍野,焦土万里,寸草不生,民间有传说妭出则天下旱,说的就是她。

    当年黄帝战蚩尤,这位皇女立下了汗马功劳,打败了蚩尤座下最凶悍的风雨二魔,但是之后因她功高震主便桀骜难驯了起来,后来受罚被镇在了天河底下,她是黄帝亲女,是轩辕昼的老祖宗。

    “这位皇女殿下脾气暴烈,独独跟咱们师尊交情不错......”沈鸾道。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鹿九狐疑道。

    “咳咳,”沈鸾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秦钊,这些个师尊早年的风流韵事谁敢说给鹿小九听,嫌皮太厚找师尊削么,“你年纪小,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黄帝让轩辕妭自己选择受罚之地,她就选了位于咱们神殿下方的天河,你就知道她对师尊的......恩,交情匪浅了。”

    鹿九噘起了嘴,看向秦钊的眼神便有些委屈。

    秦钊一头雾水,完全不明所以,看着鹿九吃醋的小模样又觉得好笑,不由揉了揉他的脑袋。

    “可是当年天河倒灌,轩辕妭还能活着吗?”鹿九酸溜溜地问。

    “困住轩辕妭的结界是黄帝轩辕亲自封印的,就算天崩地裂也破坏不了,黄帝陨落后师尊试过很多方法破解封印,连沧澜剑都劈不开哪怕一道口子……”

    “师尊为什么要帮她破解封印?”鹿九气咻咻道。

    “额,这个……小九,你应该听重点,重点是这么牢靠的结界既然谁都破不开,那么只要天河水未干,轩辕妭就一定还活着啊!”沈鸾满头黑线道。

    鹿九抿了抿嘴唇,低着头对着两只食指:“我知道天河在哪里。”

    “极洲之海。”沈鸾接口道。

    鹿九有些惊讶:“七哥也知道极洲之海?我先前也想过去,咱们神殿如今就在那极洲之海下,但是海上冰封层层,只能从海下过去,可惜没有海底游行法器......”

    沈鸾启唇一笑:“有我在,要什么交通法器没有?”

    鹿九大喜,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青龙一身炼器之术全都传给了鸾七,就是给他几块凡铁他也能炼出个仙器来,比自己那半吊子的功夫可强太多了。

    鹿九当下便从九螭扣中取出了神农鼎,蛮蛮也顺势飞了出来,一头冲进沈鸾的怀里,一边尖声喊道:“七哥!七哥!”

    “蛮蛮!”沈鸾高兴极了,“你居然找到了蛮蛮!”

    “蛮蛮自己浴火重生,是它找到我的,”鹿九捧着香炉大小的神农鼎递给沈鸾,“七哥你看。”

    沈鸾张了张嘴,满怀羡慕嫉妒地用力揉了揉鹿九的脑袋:“师尊连神农鼎都给了你,有了这鼎,还有蛮蛮,你想要什么法器七哥都能给你打!”

    “鹿鹿鹿鹿,带我去吧带我去吧!”鹿九刚打开房门,秦越就从门边窜出,双手双脚都黏在了他身上,鹿九“嘘”一声:“三哥还没醒,你别吵他!”

    秦越才不去深思为什么鹿九每天早上都从秦钊房里走出来这个问题,他最近每天都只有一个任务,就是逮住一切机会缠着鹿九:“我保证不添乱,就乖乖待在船上,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带我去嘛带我去嘛!”秦越摇着鹿九的胳膊第一万次撒娇道。

    极洲之海万里迢迢,路上艰险不可估量,原本鹿九只想和沈鸾快去快回,但秦钊不能跟他分开,这就算了,连秦越也像个牛皮糖一样死命要跟着。

    鹿九难得翻了个白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刚想发力自己弄点火加热,牛奶就被秦越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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