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不满,也对先王之死存在诸多疑虑,但裴因,你已经十八岁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明白吗?”

    “我自然明白,”裴因甩开他的手,“我也当然有证据。”

    裴因朝卡西娅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卡西娅只是满脸惶恐地坐着,并没有站起来替他说话的意思。

    裴因失望地闭上了眼,对着门口的侍卫命令:“把人带进来!”

    侍卫带着一名中年女人进入了宴会厅,众大臣纷纷给中间让出一条道,让那女人走到国王面前。

    “你的名字。”裴因问那个女人。

    女人声如蚊蚋地说:“奥莉。”

    裴因:“身份。”

    奥莉战战兢兢抬眼看了一眼卡西娅,匆忙又低头,“曾经是伺候王后的侍女。”

    裴因:“你既然是王后的侍女,为什么会沦为一个逃犯?”

    奥莉深深低下头,颤抖着声音说:“因为我知道了王后的一个秘密。”

    迪芬突然不屑地冷笑起来,“裴因,你该不会以为只凭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女的供词,就能让我们信服吧?谁知道这个侍女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又或者是不是你们早就串供好的!”

    裴因淡声道:“奥莉的身份是不是真的,王后应该比我更清楚。”

    “孩子,你太过分了,”尼普声音沉痛,“你对我心存怨恨我能够理解,也能够理解你今日荒唐行为,但是你现在,是在逼你的母后跟你一起撒谎吗?你想让你的母后说什么?她要是帮你,就是对丈夫不忠,要是不帮你,就是对你不慈,你可以恨我怨我,但你不能伤害深爱你的母后!”

    卡西娅眼里蓄满了泪水,望着裴因微微摇头,无声地恳求裴因不要再说下去。

    “如果你想你的母亲成为身败名裂的荡、妇,你就让奥莉把秘密说出来。”尼普低头用只能他和裴因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完,抬起头面容严肃地责备裴因道,“孩子,这些年我对你自问问心无愧,已经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所有事,我不指望你对我能心存感激,但我也不能纵容你这么任性,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不仅是在诬蔑我个人,你诬蔑的是一国之君!”

    裴因嫌恶地着看着尼普这张假惺惺的面孔,“到现在你还在装,尼普,你不觉得你演的戏太让人恶心了吗?”

    尼普的脸沉了下来,“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既然你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也没有办法。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裴因,你现在可以编造谎言说我杀了先王,但希望你也能承担谎言被戳穿的后果!诸位大臣,裴因目无尊长,冒犯君上,德行有缺,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置?”

    “臣认为,”陆首相突然高声开口,朗声道,“听一听这个侍女的证词倒也无妨!”

    尼普一愣,转而似笑非笑地看陆首相,“首相大人是认真的?你也跟着他发疯?这个侍女是个逃犯,逃犯为了活下去,什么话说不出来?万一从这种人口中冒出来什么污秽不堪之语,只会污染了咱们的耳朵!”

    陆首相垂眸谦恭地说:“事关先王之死,臣以为应当谨慎。不管这个侍女的证词是什么,也总该让众臣听上一听,辨上一辨,若是此女所言确实漏洞百出,辨过之后也能还陛下清白,相信今后也不会再有这种毁谤陛下清誉的言论出现。”

    “陆首相!”迪芬昂首挺胸走到众臣面前,高傲地抬着下巴,“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随随便便任由一个逃犯往一国之君身上泼脏水?裴因,你诬蔑我父王谋害了你父王,敢不敢为你自己说过的话做担保?”

    裴因看迪芬的眼神如同看跳梁小丑,“当然敢。”

    “敢就好!”迪芬鼻子里哼了声,“我也敢为我父王的人品做担保。既然是做担保,总要抵押些什么东西,裴因,你不敢不敢和我打个赌,用命来抵押?”

    裴因不理解迪芬所言何意,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裴因熟悉他这个堂弟,一向胆小怕事,碌碌无为,今天行为突然这么激进,实在有些不太寻常。

    迪芬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朝顾重勾勾手指,顾重听话地走过去,取出腰间的左轮递给迪芬,然后退下。

    经过裴因身边的时候,顾重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迪芬手上的枪上,低头迅速动了下嘴唇。

    裴因听到顾重跟他说了三个字。

    “跟他赌。”

    第31章 血色蔷薇[ABO]

    众人看着迪芬手里的枪议论纷纷。

    “怎么还拿武器出来, 他是想干什么?”

    “赌命?是不是玩的太大了?”

    “少说两句,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当臣子的静观其变就是了。”

    迪芬把玩着手里的左轮手枪,趾高气扬地朝裴因挑衅道:“左轮大转盘这个游戏你应该听说过吧?一颗子弹, 六次机会, 谁中了枪谁就输,你敢不敢跟我赌?”

    陆首相不赞同地说:“我们只是在探求真相, 两位殿下又何必赌上性命这么草率?”

    迪芬不满地瞪了一眼首相, 不耐烦地说:“少废话, 胆敢诬蔑国王陛下, 难道一点代价都不需要付?那到时候随便什么人都敢非议皇室了, 皇室的颜面何在?!”

    “但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最后不管伤了谁场面都不好收拾,今日的宴会意义何其重大, 怎可见血?”陆首相据理力争。

    裴因没有理会迪芬和陆首相的唇枪舌战, 他一直在想刚才顾重经过他身边时说的话。

    顾家世代都肩负着守卫皇室的职责, 顾重对尼普更是忠心耿耿, 唯命是从。

    可他刚刚为什么会故意提醒, 让他和迪芬打这个赌?

    要知道, “左轮游戏”可是以命为赌注,输家不仅仅是输掉赌局,枪一响,输的可是命!

    更何况, 裴因根本没有必要和迪芬打这个赌。

    裴因心中疑云密布,装作不经意, 再次往尼普身后的顾重身上瞟了一眼。

    顾重注意到了裴因的视线,低头抬起手腕, 摸了下制服袖口的一枚袖扣。

    裴因瞳孔倏地变大,他认识那枚袖扣!

    和陆时今给他的那枚同一个款式!

    如果不是巧合——

    “裴因,你到底敢不敢赌?!”

    迪芬一个人在那边慷慨激昂,却发现裴因在愣神,显然是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不禁气得脸色发青。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裴因面前,本来就算不上英俊的面容因为愤怒变得扭曲。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替我父王的人格做担保!你呢?你敢不敢用你的性命,为你说的话做担保?你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就证明你心虚!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殿下!您身份尊贵不能以身犯险,属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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