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伴妻如伴虎
    “牛掌柜,这是怎么了?”她笑着走了过去,同时对两个孩子说到:“这是牛掌柜,娘教你们的还记得不?”

    “牛掌柜好!”两个小家伙似模似样地见了礼。

    本来一脸愁闷的牛掌柜,赶紧走过来,打起精神招呼到:“唉,好好!泰家娘子这是带着孩子逛街啊?今儿打算买点什么吗?”

    孟岚琥指着那排泡了水的布料说:“掌柜的,这些可是前几天泡了雨水?看着都起皱了啊。”

    牛掌柜叹了口起说:“是啊,这批布料被我家那蠢婆娘放到一个箱子里,结果忙起来就忘记了,昨日清理时才发现,竟在水里泡了好几天,这下算是亏大了。”

    心知上赶着不是买卖,孟岚琥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转过身去看别的布匹。

    谁知,没一会又有几个妇人进了店中。她们看到那些泡过水的布匹后,就同掌柜聊了起来。几人说了一会,一方是想不花几个钱把这批布买回去,另一方却也舍不得亏那么多本钱。双方谈了半天也没谈拢,最后不欢而散。

    在孟岚琥看来,那几个妇人出的价钱实在太低,和白拿也没太大区别。倒是后来掌柜开的最低价颇让她心动,如果按这个价钱算的话,比麻布还便宜。只是掌柜也有个条件就是不散卖,要买就都买下来。

    这倒不能怪掌柜,他这批泡了水的布里,有好有差,若是让人挑拣着买,那后面剩下的更是做不了价。

    心中细算了一番,孟岚琥有了决定。她开口说到:“唉,这几位嫂子给的价钱实在太低,也难怪掌柜的不同意。”

    牛掌柜正心中烦闷,一听这话,肚子里的委屈就憋不住了“泰娘子是个明理的,她们出的价钱连采买的路费都不够,非是我小气,实在太亏了些,唉……”

    顺毛捋了几下后,孟岚琥仿佛想到点什么似的嘟囔:“这水灾闹得,搞不好还要给几个穷亲戚送点便宜布料才好啊。”

    做生意时间不短的牛掌柜眼睛一亮,他捻了捻唇边的山羊胡说到:“若是给自家穷亲戚穿的话,就无需讲究太过,不是我胡说,我家这批布虽说泡了水,但只要晒干,至少比粗麻布要强上太多,且还要体面些,泰家娘子不如……”

    两人一个有心买,一个急着卖,不多时就谈了个皆大欢喜的价钱,孟岚琥让掌柜的派人帮忙送货到家,她身边也没带太多银钱,正好到时候一并付钱。

    下午,孟岚琥看着这批花了一吊半钱买回来的十几匹布料,嘴边路出个得意的笑容。

    这些泡过水还潮湿的布料若按着掌柜说的,立刻晒干的话,那以后无论怎么打理都无法平整。

    可谁让此刻这些布料的主人是曾经在宫里从底层爬起来的虎嬷嬷呢?对如何花最少的钱,维持最大的体面,她可是经验丰富的高手。

    孟岚琥找来了浴桶,把这些布料统统浸泡到加了配料的水中。

    在泰蔼鑫回家后,得知自己的一千五百多个小宝贝换来了一浴桶的残次布料,那心头血,哗哗的,脸色自然也好看不了。

    孟岚琥懒得哄他,辛劳了一天后,她累得沾着床边就立马睡着了。

    泰某人听着身边娘子轻微的小呼噜声,心头有些烦躁,不知何时起,这家里再不能像以往那般,他一人说了算,再没有第二个声音了。

    翻了个身,正对着妻子后脑勺的某人发了会呆,本来还寻思着要不要想点办法打压下谁的,可转念又想起以前家中冰冷压抑无聊的情况,反复比较了下,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君子,牺牲点“权势”,退让一步,换来家中和谐,是很伟大也很值得的!

    在自我崇拜中昏昏睡去的泰蔼鑫,这天夜里梦到自家妻子满眼敬佩的依偎在他怀中,用一种酸兮兮麻酥酥的怪强调说到:“夫君,您真是太伟大太明智了!您就像泰山般仁厚坚毅,妾身就如那山顶雾松般永远……”突然那酸麻的怪腔调变成阴森恐怖的女鬼声“永远……压在你头顶!!你头顶!头顶!头顶!”

    “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的泰蔼鑫,一头冷汗地睁开了双眼。他只觉自己脑袋上沉甸甸压着何物,于是胆战心惊地转着眼珠四下打量……

    长出了一口气后,泰蔼鑫有些无可奈何。原来,身边娘子不知为何,睡梦中,伸手搂住了他的脑袋,那姿势,仿佛是抱着个大萝卜一般。

    第二天,泰蔼鑫出门前,带着点委屈无奈地看了孟岚琥几眼,把虎嬷嬷看得一阵发毛,忍不住琢磨了会,这厮是不是起了什么坏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孟岚琥按部就班的把那批泡过的布料慢慢处理好后,又分批晒干,终于弄得平整柔软,这才算是大功告成了。

    晚间,泰蔼鑫回来后,看着铺了一床的崭新布料,不禁张大了嘴巴,待上手仔细摩挲了阵后,再转脸看着孟岚琥时,眼中满是惊喜好奇。

    得意洋洋的孟某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低头收拾布料,扭身忙碌起来。

    这几日,孟岚琥提过一次买粮的事情,泰蔼鑫觉得应该再等几日,县令那边已经有了点眉目,说不定粮价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对此,孟岚琥也没什么异议,她本来就不是真心想要继续买粮,提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后面的事情做铺垫而已。

    果然两日后,县里的三家米店同时宣布,限量购粮。而当天归家的泰蔼鑫也是一脸疲惫愤怒,吃完饭后,沉默不语地开始数钱。

    没错,就是数钱。泰蔼鑫在私房钱充公后,熬了三天没睡好,终于扭扭捏捏地向孟岚琥提了个要求——“他想每天帮忙数数钱。”确切地说,是数数铜板,对银子倒没什么兴趣。

    这个要求被孟岚琥很痛快地同意了,上一世她见过太多怪癖。像喜欢吃花瓣的贵妃,喜欢捏馒头的朱嫔,喜欢咬人的王御史以及喜欢穿高腰裙的……圣上。

    如今只是个喜欢摸铜板的泰蔼鑫,实在是太小意思,又不是为非作歹,何必为难。

    于是从那天起,每天睡前,某位仁兄都会任劳任怨地把家里的铜板挨个擦拭一遍。以前还偷偷摸摸地不能擦个痛快,如今彻底放飞了自我的泰蔼鑫,夜夜都擦个过瘾、睡个好觉……

    擦了会铜板后,泰蔼鑫恢复了点精气神,蔫蔫地对孟岚琥说到:“王县令今天说了,那个买粮的是京城大贵人的管家,咱们县无人能得罪的起。而且人家不是只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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