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听说你帅,可惜我瞎
    方驰了然,许久,低声说:“好。”

    “我等你想个清楚,看个明白,再来给我一个答案。”

    林晓怔然抬头,眼神茫乱。

    从没有过像这一刻这样,他期望自己能如普通人一般,清清楚楚地看一看面前这个人。

    方驰叹道:“你放心,在这之前,这件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再提,更不会再刻意逼你,咱们……就如你当初所希望的那样,回归到简单明了的合同雇佣关系上,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压力,也……不用再故意躲着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不行?”

    合同关系,雇佣契约。方驰克己守礼,退回到原点位置,并问他,这样行不行。

    林晓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怕是出口即是莫名的委屈。

    转折来得过□□速生硬,他一时无所适从。

    方驰从地毯上站起来,垂眼向下:“我让小游送份晚饭过来,你先吃饭——对了,三天之后咱们飞沪城,走之前还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林晓鼻子蓦地发酸,强压着语调中的颤音,轻声说:“没有了。”

    “行吧。”方驰抬脚向外,“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吃了东西早点休息。”

    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不会过分亲近,平静客气之中,却暗藏着从未有过的疏离。

    林晓嗓子疼得厉害,感觉面前的人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驰哥!”

    听见开门声,林晓恍然初醒,匆忙而狼狈地起身,双腿酸麻到失去知觉,一时间踉跄两步才堪堪站稳。

    方驰眼风一锐,第一时间想迈步向前,电光火石后终于忍住,慢慢收回了已经下意识伸出去扶人的手,垂在身侧,暗握成拳。

    一手覆在门把手上,方驰淡声问:“还有事?”

    林晓微斜着身子 ,将身体全部重量尽数放在麻得相对轻一点的右腿上,此刻的姿态委实有些尴尬难堪:“你……按摩还没做。”

    前方不远处传来方驰一贯散漫的轻笑声,回答他的亦是一道无所谓的嗓音:“没事,烤电灯还在我房间,一会儿我让小游帮我照照就行了。”

    这份婉拒太过刻意,林晓不由沉默,须臾后,皱眉轻声说:“刚才不是说……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么,那你……”

    “误会了啊。”方驰笑道:“不至于故意疏远你,只不过今天说话太多,先是张远再是你,现在累是真累,没精力也没心情做理疗了,明天再说吧,我回去冲杯润喉茶,洗洗睡了。”

    方驰所言坦荡而心安,仿佛半天前在这个房间里撩人逗人逼人一点余地不留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晓能说什么?

    唯有沉默点头。

    方驰开门离开,关门声很轻。

    林晓站在空荡寂静的房间里,许久未动,最后始终握着铅笔的双手忽然一紧,“啪”的一声脆响,铅笔应声而断。

    房间外,方驰背靠着房门,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沉默颀长。

    突然听见一声不甚清晰的清脆响声隔着门板传来。

    方驰抵在门上的肩膀无声一抖。

    最后也只是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一扇门,两个人。

    各怀心思,两厢无言。

    时间安静,却谁也听不见对方心底的声音。

    ……

    在宁海市最后的这三天过得静如流水,古井无波。

    方驰言出必行,说了不打扰,那天之后,就真的本分地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维系在一个刚刚好的平衡状态中,既不过分亲近也不会刻意淡漠,如果一定要找一个恰如其分的形容,那大概就是——

    他待林晓的好,终于成了像是对待其他队员一般。

    这样风平浪将,进退得当,林晓本以为自己暂避一劫,但波澜不惊之下,暗涌激流却悄然翻涌。

    他突然变得不习惯。

    然而,那天已经将话说到了极致,他自己要求的清静空间,再不习惯,也只能忍着受着。

    最后三天,林晓照例给方驰做理疗,持续的肩颈护理效果比较明显,但是之前一直被方驰忽略的手腕上的问题,此时却突如其来的严重起来。

    午后时分,光线翩跹,暖阳与海风为伴,轻柔吹进房间,映照的人情慵懒,只想恣意而眠。

    林晓盘腿坐在方驰对面,手中拖着他的手腕,两指并用,轻轻按揉在腕骨关节处,根据指腹下方的触感,摩挲着轻声问他:“是这几个位置吗?”

    方驰淡淡皱眉,回答道:“是也不是,这几个点只是疼得比较明显,其实整个手腕环绕一周都不舒服。”

    林晓心中了然,担忧道:“就是腕间劳损,滑膜腱鞘出现了炎症。”

    方驰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对方脸上,“怎么治能好的快点?”

    林晓叹了口气,如实说道:“其实像这种情况,最快减轻疼痛的治疗方法是去医院,打局部封闭,但是治标不治本,想彻底治愈的话,还得是日常护理和静养,不用力,不吃重,减少手腕活动。”

    “基本不可能。”方驰摇摇头,说:“这不就等同于让我告别我的鼓?”

    林晓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但转瞬而逝。他深知方驰对于打鼓的热忱深爱,这也是当初他找到自己,而后才牵引出这后续种种纠葛的重要原因。

    林晓原来就曾臆想,对于方驰而言,若是强制不再让他打鼓,其痛苦煎熬程度,应该不亚于古时“劳燕分飞”、“棒打鸳鸯”的心酸惨烈,所以这事不能提,一提方队长就炸。

    “那就保守理疗,不过你自己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点,别用腕过度。”

    “啧……难。”方驰素来口无遮拦,轻声悠悠道“谁让我单身呢……”

    最后一句语气清浅,林晓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不解其意,茫然问他:“嗯?你说什么?”

    方驰微怔,随即想到什么,暗骂自己面对林晓时就忍不住的闷骚暗浪,失笑道:“没什么。”

    林晓果然缄默不言。

    明明三天前,他们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气氛有一丝诡异的尴尬,方驰不喜欢这种庸人自扰的虚假和平,主动打破沉默:“你说的保守治疗,是怎么治?”

    林晓果然顺着他的思路接话道:“平时热敷,配合舒血活肋作用的药油按摩,还可以……”

    “可以什么?”

    林晓犹豫片刻,忽然问:“你信得过我吗?”

    这话问的,简直是没良心……方驰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极力控制着不让笑意外泄于声音之中,仿佛认真思考几秒,才强压住嘴角的弧度,平板道:“还行,怎么了?”

    还行。

    林晓心尖一颤,像是被人凌空捶了一拳,力道不重,却仍让他心口发闷,他下颌线的弧度渐渐绷紧,就如同脑中那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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