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态度也趋于成/人/之间的交流方式。

    景岳仿佛没听见,找了把锋利的刀几下就处理了狼尸,那利索的手法就像个积年老猎户,搭配他稚气未退的外貌,格外让人毛骨悚然。

    刘老汉吞了口唾沫,不知为什么,一时不敢说话。

    景岳将带着血丝的狼皮裹起来,又抽出狼筋、狼骨、狼牙和狼爪,只剩下内脏和狼肉。

    “都煮了,小石头体有寒症,沙漠狼肉和内脏都可以排寒。”

    刘老汉一惊:“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还会医术?”

    景岳忽然神秘一笑,像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天这么热,小石头还穿着薄袄子,我不傻。”

    刘老汉:“……”

    景岳的理由让刘老汉无法拒绝,他之所以想赚钱,可不就是为了调养小石头的身体?于是当天,沙漠狼肉成了桌上的主菜。

    小石头很高兴,一边吃,一边偷瞄景岳,只要景岳回他个笑,他就能捧着碗傻乐半天。

    忽然,他身子一抖。

    “砰砰砰!”

    房门被拍得震天响,屋外传来尖利的喊声:“刘老汉,给我出来!天杀的小畜生,打了人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刘老汉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又克制地深呼吸,让景岳带小石头去里屋,独自出门应战。

    此时,一名村妇正扯着个大胖小子,凶悍道:“那小畜生还把我家大牛推下土坡,他是想杀人吗?果真是没爹没娘没人教的,小小年纪心狠手辣,将来指不定多坏!”

    村妇的手指几乎要戳在刘老汉头上,刘老汉极力忍住怒气,以他的实力,原本轻易就能让眼前凶神恶煞的女人再也发不出声。

    但他顾虑重重,不敢这么做,只能解释:“是大牛欺负小石头在先,我亲眼看见他将小石头推下土坡,小石头情急抓了他一把,两人才一块儿摔下去,这完全就是意外。再说,我也跟村长道过歉了。”

    “我呸!”村妇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口头上道歉算个屁,你让小畜生出来,我抽他一顿,也跟他道歉可好?”

    她插着腰破口大骂:“咱好心让你在村里盖房子,你反倒恩将仇报!今天你要么让小畜生给我儿磕头赔罪,要么就拿银子来!否则,我就让人拆了你这屋子!”

    话一说完,不知什么东西“啪”地扔在了村妇脸上,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尖充斥着血腥味。

    村妇惨叫一声,忙扒拉下盖在脸上的东西,那毛茸茸的手感让人遍体生寒。

    “沙漠狼的狼皮,至少能卖十两。”

    村妇正想甩开皮子的动作立刻顿住,她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个生得玉人般的少年。

    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村妇莫名有些气短,但她随即注意到对方落魄的打扮,便壮起胆子问:“你是谁?”

    景岳不理她,反道:“十两,足够请大夫给你儿子从头看到脚了,每个部位还能请不重样的大夫。”

    村妇眼睛一瞪,本欲发怒,但又想到少年出手就是张沙漠狼皮,看起来很大方,于是话锋一转:“那也不够,十两银子你当打发叫花子呢?至少、至少再多十两。”

    她之所以狮子大开口,一是想试探,二是碰碰运气,哪怕对方拿不出十两,多一两、二两不也是她赚吗?

    村妇将狼皮紧紧抱在怀中,一错不错地盯着少年。

    哪知对方一下子笑了,笑得她心底莫名一软。

    景岳:“好啊。”

    说罢,景岳抓起全身上下不见半点儿伤的小胖子就往土坡边上走。

    村妇试图抢下大牛,却怎么也追不上景岳,她急道:“你干嘛?快把大牛放下!”

    “不是要再赔十两,那就再摔一次。”

    听了少年这话,原本还在懵逼的大牛猛地挣扎起来。可锻体有成的景岳力大无穷,大牛又被他擒住背心,根本挣扎不开,反倒累得喘不过气,还呛了好几口沙土,只能高声呼救。

    “娘!救命!救我!!”

    “小兔崽子,你住手!”

    眼看景岳已到了土坡边缘,村妇终于慌道:“不要了!不要了!我就拿一张狼皮,你快把大牛放下来!”

    景岳停下脚步,回头。“真的?”

    村妇连连点头。

    “那好吧。”景岳单手一提,大牛已稳稳站好。

    村妇猛地冲过来抱住大牛,哭天抹泪了好一会儿,又一手狼皮、一手儿子地跑走了,走前不忘摞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景岳一回头,就见刘老汉表情复杂,像是在高兴,又像是很忧虑,他想了想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说罢,下意识抬头看天。

    刘老汉本可以阻止景岳,但他那一刻情感战胜了理智,只觉得无比痛快,此时又怎么好怪景岳?他见景岳茫然看天,心里有些好笑,也稍微放松了些。

    “不,是我该谢谢你,那十两银子我一定会还,还有狼肉的钱……”

    一提到钱,心情又沉重了……

    景岳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两人回了屋,小石头正躲在椅子背后,怯怯地问:“爷爷,我们要搬走了吗?”

    景岳微微蹙眉,“难道村长真会赶你走?”

    刘老汉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瞒着,“村长是个挺老实的人,关键是王翠花,也就是方才那村妇,她有个大伯早年拜在大日城四大修真世家之一的楚家门下,如今不到六十已有练气四重修为,可算天赋上佳了,楚家很重视他。”

    “他平时都在楚家修炼,但每年都有十日休息沐。他们王家人丁单薄,往常他都会来看看王翠花。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景岳:“那人会为了这些琐事打杀你吗?”

    要知道修者都讲究因果一说,修界为了机缘生死斗不论,可通常都不会插手凡俗之事。

    刘老汉:“那到不会,但赶我走倒是很有可能。”

    “走就走啊,去小日镇。”景岳道:“你这屋子又闷又热,外头更是暴晒,根本不利于小石头养病。”

    他大致讲了寒症的忌讳,有些理论刘老汉根本没听过,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景岳所说很有道理。

    刘老汉心里一急,咬牙下了决心,“那就去小日镇!”

    可他很快又苦了脸:“咱们这里物资匮乏,哪怕是小日镇里物价也很贵,我卖那些草药镇里头根本看不上眼,至于其余谋生手段……”

    他看了眼懵懂的孙子:“我又不能离开小石头太久。”

    景岳:“先不着急,明天去城里看看情况再说。”

    刘老汉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月上柳梢,景岳回了刘老汉特意为他准备的屋子。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他关上房门,盘膝坐在床上,淡淡道:“出来吧。”

    周围并没有旁人,也不知他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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