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生第一次睁开眼,应该就在狐野沙漠外围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当年他只身从沙漠里走出来,如今回到这里,却有了一生相伴的人。

    秦燕支:“这里,离你九断雪山的洞府也不远。”

    景岳:“……”

    时光洪流中,他已看到一忘在他陨落后都做了什么,心疼的同时莫名有些心虚,干巴巴道:“都过去了,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秦燕支:“要一直都在。”

    景岳没看秦燕支,嘴角兀自浮上笑意,“好啊。”

    “哼!”

    原本躲在景岳怀里的蓝凤不想看他们撒狗粮,索性飞了出来,化作人形。

    他一个人走到旁边赌气,等了半天景景也没过来安慰他,蓝凤很伤心了,又有些害怕那些棺材,左右张望一番,往魏阵图和阮酒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认为可怜的吹叶子,需要他拯救一下。

    此时,雪明正盘膝而坐,貌似是在闭目修炼,但从他颤抖的双睫能看出来,他心里一点也不静,因为魏阵图的视线时不时就会落在他身上,还总与他说话,让他心里慌慌的。

    一路上,他为了名正言顺地回避对方,又不让两位老祖觉得他不礼貌,便声称自己要修闭口禅,一句话也没说过。

    但他不说,这位魏施主还是不死心,总喜欢逗他,那两位老祖也时常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让他很是不安。

    而不论阮酒或是雪明,都很难掩藏住自己的心思。

    魏阵图心里苦笑,却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他见蓝凤走到他面前,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往旁边走。

    魏阵图:??

    蓝凤叹了口气,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跟本座说说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座全知全能,自然能指点你一番。”

    魏阵图:“……”

    虽然觉得蓝凤很不靠谱,又看出对方有些幸灾乐祸,但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一刻,在蓝凤问起时,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可他依旧没说话,只怔怔望着远方。

    雪湖反射的日光带来金芒一片,就像一千年前,孟秋丰收的麦田上,那个少年对他灿烂的一笑。

    那时候,还是阮酒第一次转生,生在乡间,一路科举,最后入了仕途,成为一代名臣。

    而自己则以老师的身份一直陪伴着阮酒,最初他本不愿打扰,因为当时的他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不知对阮酒究竟是喜欢,或是愧疚?但经过秦燕支提点,他至少想明白自己并不愿看阮酒结婚生子,和别人共度一生,便化身为一位知识渊博的凡人,来到阮酒身边。

    他看着阮酒长大,教阮酒读书,又几次作梗阻断了阮酒的姻缘。

    一直到阮酒死前,都只有他们两人相互陪伴,无关情爱,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过了一生。

    第二世,阮酒投生于世家豪门,他便替代了阮酒一位早夭的表哥,与阮酒一起长大。

    对阮酒而言,他们有自幼的情谊,在深宅大院中相互取暖,一同奋进,最终,阮酒坐稳了自己的继承之位,得到了一家主权,也被他所吸引。

    阮酒从来都是羞涩的,但也是坦然的,对他表明心意的时候,他竟有种尘埃落定的满足感。

    那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对阮酒感情是喜欢,就算有愧疚,但一切的根源是因为喜欢这个人。

    对于这份喜欢,他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是从何而起,或许是当年鬼伏宗的石山上惊天动地的一炸,或许是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或许是当年定妖山中,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满身是血却依旧锐利的青年。

    但这些都不重要,从今以后,他们都会在一起。

    第三世,阮酒在冷宫中出生,尽管是位皇子,但生来就受人欺凌。

    但阮酒还有他,这些凡人的把戏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他以国师的身份点中阮酒为太子,辅佐阮酒登上大位,成为明君。

    阮酒没有后宫三千佳丽,唯独有他一人。

    他们许下了下一世,再下一世,生生世世。

    魏阵图本以为只要他活着,哪怕魔劫降临,哪怕阮酒一直没有灵根,他也能一次次找到阮酒,一次次与对方相守。

    但他没想到星罗山庄忽然召他回去,等他再从宗门里出来,阮酒已被带去了三界寺。

    他找上三界寺,空妙大法师却告诉他,他和阮酒的缘分从这一世起便已终结……

    “喂,你说不说啊?”

    蓝凤的声音又一次传来,魏阵图摇摇头,“没什么要说的,我心里有数。”

    蓝凤顿时生气,正想批判吹叶子不识好人心,就听tali景景道:“星星出来了。”

    蓝凤有了正事要做,当然放过了魏阵图,他循着星位,很快找到了遗迹的入口。

    在漫天星斗下,盆地里有一小块地面竟变成了旋涡的样子,蓝凤用力一踏,地面裂开,露出地下的一层冰。

    景岳一看就知道冰层足有两三丈厚,他略一施法让冰层融化,几人陆续跳入水中。

    然而一入水,蓝凤就开始疯狂挣扎,呼喊“救命”——全知全能的凤凰并不会水……

    好在景岳及时为他造了个水泡,但蓝凤觉得颜面大失,又化作小蓝鸡的模样,生无可恋地趴在水泡中,随着寒水和几人一起往下沉。

    水里没有生物,也没有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踩到了底部,前方出现一条漆黑的甬道,早已被寒水灌满。

    景岳:“叽叽,是往这里吗?”

    蓝凤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几人顺着甬道而行,只见两侧岩壁上都刻满了图案,不过大多都很模糊了。

    他们凑近一看,那些图案居然是人族间各种交合的姿势,有些姿势简直闻所未闻,大胆得让人面红耳赤。

    雪明脸红得快要滴血,不知为何瞟了眼魏阵图,又匆匆闭上眼,心里不停念经。

    景岳正以学术性地目光研究着壁上的雕刻,试图找到些线索,忽感一只手盖在他眼睛上,耳朵里传来秦燕支低低的声音,“非礼勿视。”

    景岳:“我就是想研究一下……”

    秦燕支愣了愣,迟疑道:“你研究这个……对腰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小沧澜不是叽叽CP哟,它不是情爱的喜欢啦,至少正文里叽叽不会有cp。

    虽然叽叽成年了,可在我心里叽叽还是个孩子233

    ☆、12.25

    景岳大力深呼吸, 拉下秦燕支的手,转头微笑道:“燕支所言有理,腰很重要, 要好好护着。”

    秦燕支微一皱眉,总觉得不妙。

    果然, 接着他便听对方道:“从今日起, 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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