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孩子走进木屋。

    也是直至这时才注意到,饭桌上居然有一盆小米粥,炝拌菜,还有白面包子?

    这伙食!

    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丫丫搬出江家,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这人以前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只知道压榨江家那些男人们,就连她自己的口粮,都是江家从牙缝里舍出来的。

    有人怀疑她没准要饿死在外头,但哪知,人家搬出来,过的,却是神仙日子!

    瞧瞧这小米粥,再瞧瞧这白面包子,对比其他人吃糠咽菜,她这小日子过得,可谓是有声有色,十分滋润。

    ……

    齐素雅抓起两个白面包子塞给男人,男人受宠若惊连忙推辞。

    “没事,吃吧,我这里还有挺多呢。”

    她怜悯地看了男人一眼,又看向男人抱在怀里的孩子。

    小孩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她摸摸小孩的额头,发现小脸烫的厉害,这是病了啊。

    借着棉袄做掩护,假装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包。

    “这里面有专治感冒的,消炎的,退烧的……你先让他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吃药。”

    男人眼眶一热。

    本来他这次造访,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甚至来时路上也曾想过……

    坏丫说她能够帮自己,没准是在耍他呢。

    他早已做好面临羞辱的准备。

    但哪知,却获得一份长久以来不敢奢想的善意?

    这令他鼻翼发酸。

    过了半晌,齐素雅问。

    “你叫什么?”

    “我姓白,我叫……白文斌。”

    然后,他酸涩地看向怀里的孩子。

    “这是我儿子,狗剩。”

    ……

    大金憋了一肚子气。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流年不利?

    她和王兰的‘合计’被坏丫搅黄了,姓白那贱人平时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的,跟个孙子一样,大气不敢喘一声,却突然反抗自己,还咒自己会遭报应?

    大金越想越憋气。

    这炕头也是真冷,她等了半天始终没看见白文斌父子,这土炕也就没人给她烧,她更加火大了。

    在家里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冲出家门听人八卦,说之前看见白文斌抱着狗剩去村外了,往山脚那边走,坏丫昨天搬出江家,还曾扬言她能帮助文斌父子,所以文斌没准是去找坏丫了。

    大金横眉竖目。

    “贱人!他竟然还真敢去找坏丫那杂碎?”

    大金心生着恼,她虎虎生风地冲出大坪村。

    ……

    村外,山脚木屋。

    齐素雅热情相待,狗剩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白面包子,又喝了一大碗粥,还想再吃,却被齐素雅拦住了。

    “当心你的小肚子,吃太多小心撑坏了。”

    狗剩怯怯地看了齐素雅一眼,然后抿着小嘴黯然地垂下了小脑袋。

    齐素雅心觉可乐:“来,这个拿着。”

    她的兜像是百宝袋,从里面掏出两颗糖。

    这玩意可是金贵物,这年头缺吃少穿,就算是逢年过节,孩子都未必能吃上一颗糖。

    狗剩没见过这玩意,就觉得糖纸挺好看的。

    白文斌却心道,以前都说坏丫是傻的,被陆家利用了,为陆家掏空她自己的粮票肉票,但没准那些东西还有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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