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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延喉尖轻滚,闲闲地看着他,仿佛这件事他早有定数似的,只一个字从喉骨中溢出,带着万分的笃定:“回。”

    于之初有些不敢相信:“回?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陆之延:“我的工作一年后就会交接出去,之后应该就没我什么事了。”

    于之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内疚:“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回国是为什么呢?是为了甜宝吗?”

    陆之延桃花眼敛了一敛,望着远处的塞纳河,河面波光粼粼,他静了几秒,给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远处的风轻轻吹来。

    他说:“不是为了甜宝,是为了我自己。不在她身边,我怕我什么也干不了,甚至活不下去。”

    你能相信吗?

    相处了四年的人,他早就把她融入骨血之中了。

    后来,于之初把这句话告诉了梁汝,婉柔的女人矜冷端庄的脸上沁染开一层层淡笑。

    夫妻俩飞去澳大利亚的那天。

    于之初又跟陆之延说了一段话:“我知道我们很自私,必须让甜宝留在自己的身边,留在国内,而不能随你在法国定居。但是,我们也只有这一个宝贝呀。谢谢你,能陪着她,陪她回国。”

    于之初是历经于商场和政界的人,他肯定知道陆之延放弃了自己的外交大使回国后,事业必定要重头再来,除非这人有十足的底气在。

    他上飞机前,对陆之延说了好多遍对不起,陆之延都快承受不住了。

    -

    送完机后。

    于恬拉着陆之延的衣袖回公寓,望着巴黎的蓝天,感叹了一句:“只剩下一年了,我们都要努力和珍惜呀。陆之延,我好喜欢法国啊。”

    陆之延开车把她载回公寓,途中看见一个大摩天轮立在国际广场之上,他把她拎上去,坐在缓缓上升的小封闭厢里说:“喜欢,那就多看几眼。”

    于恬像个小仓鼠似的,在小箱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活泼得不行,突然又问:“以后我还能看到这些美景吗?你还会带我来吗?”

    男人眼中盛着深深的温柔,他的声音很清晰:“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怎么都行。”

    于恬切了他一声,心里美滋滋:“陆之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接下来的一年,日子过得还算清淡。

    于恬的课少之又少,她利用课余时间联系了国内好几家公司,也连续视频面试了几家,最后成功敲定一家世界排名还算靠前的外企,选择回国后在那儿当翻译官。

    陆之延的工作在半年后逐渐开始收尾。

    中央提拔上来的外交大使,不是姜译。

    姜译和法国女子谈恋爱三年的事情一时暴露,最近一个月被拉走做了无数的调查和写了无数的报告,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终于,在陆之延离职的前一天被放了出来。

    姜译烦躁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眼睛红得血丝都能看见,他不解地问:“哥们儿,你真走啊?响当当的外交大使不当了吗?”

    陆之延把东西收拾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你的事儿怎么样了?解决了吗?”

    姜译一脸苦相:“算是解决了吧,工作保是保住了,就是这几年估计都不会升官,还要被人查看监督。”

    “怎么解决的?把那女的甩了,然后说没这回事儿?”陆之延西装革履地倚在办公桌旁,长腿随意地交叠,单手插兜。

    姜译理直气壮地说:“对啊,就说一夜情、情人什么的,还能怎么说?也只能这样了。”

    陆之延嘴角勾起一抹嗤笑:“那女的现在呢?”

    “甩了我一巴掌骂了句脏话就走了。”姜译偏过头来,让陆之延看清自己的侧脸,“看!你没看见吗?五个手指印,现在还疼着呢,现在的女人真他妈狠。”

    陆之延无话可说,拎起自己的收拾完毕的纸箱,长腿迈开,走了出去。

    只冷冷地扔下四个字:“随你,走了。”

    姜译刚恍过神来,追出去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啊?要不要送送你?好歹你来的时候还是我接的呢,总得有个仪式感是不是?”

    陆之延看都没看他一眼,慵懒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耐:“不用了,别来烦我。”

    姜译莫名其妙:???

    -

    翌日。

    早上十点钟的飞机,从巴黎飞往中国上海。

    于恬坐在运载行李的小拖车上,被陆之延推着走,穿梭过一众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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