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谈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消息传的飞快, 那些整日盯着夏侯召的,自然也得了消息, 是以附近的城池里的百姓也都晓得了。有的说沈家文人傲骨,不为权贵而折腰,也有酸溜溜的说沈家爱拿架子的。

    木宛童自然也跟着小火了一把, 不少人开始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夏侯召为之折腰。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街头巷尾的茶馆儿里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沈家的那个表姑娘可真是可怜,你说说,好端端的县主,爹娘没了, 多可怜的一个人。”其中有个人噙了一口茶水,略带遗憾道。

    “关你什么事儿?人家姑娘长得国色天香的, 又有沈家那样的外家做庇护, 不比你强多了?用得着你操心!”

    “可不是可不是,救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人家可是能让夏侯召放了脸面去三番两次求娶的,哪里可怜了?”

    一众人都跟着哄笑起来,头一个说话的人不免红了脸。

    仔细想想, 木宛童就算没了爹娘,也比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过得强千套万套,哪里用得着他们瞎操心。

    五月里莺飞草长,因着樊门关与陵阳都偏北,所以万物生长的痕迹在这里来得更为缓慢。

    刚过了春困,木宛童身子还倦怠,不愿意起。一睁眼就已经是辰时了,房里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小桌上白玉嵌金的香炉缓缓升着丝丝缕缕连绵不绝的烟。

    “姑娘起了。”刘嬷嬷惊喜道,将床帐子用青玉的钩环挂了,扶着她的手起身。姑娘最近因为刚过春困,又身上来了月信,所以一日里头有半日是昏昏欲睡的,倒也见怪不怪,总比刚来月信时候疼的死去活来要强。

    木宛童抱着蚕丝被,懒懒的不想动弹。她自小在沈家与广平王府之间来回辗转,都已经熟悉的很,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作息。

    沈老太君又心疼她,从来不要她来请早安。就算木宛童偶尔勤快了,沈老太君也要打发她回去再睡回笼觉的,木宛童这样懒怠说是沈家惯出来的也不为过。

    “今早怎么这么热闹?”木宛童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不由得开口问道。

    “是夏侯将军又来提亲了,前天来了,今天又来了,可见对姑娘多重视,怨不得老太君喜欢他呢。”房里另一个丫头捧了衣裳过来,笑意盈盈的开口凑趣,她们跟着木宛童时间久了,晓得木宛童是个什么性子,便也不拘束。

    刘嬷嬷神色晦暗不明,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抿了抿唇将话题绕开“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起身罢。”

    瞧着府上这些主子都已经默认夏侯召了,她这个做奴才的就算再不满意又能怎样?

    按照常理,就算夏侯召这是第二次前来提亲,沈家也不该同意的。若是巴巴就同意了,显得沈家多上赶着嫁姑娘一样,实在掉价。

    沈大老爷是个要面子的人,沈老太爷更是,自然这架势要拿足了,不能让夏侯召轻轻松松就将人娶走了。

    外头那些人巴巴数着夏侯召要被拒绝几次才能抱得美人归,都兴致勃勃的抻头瞧着。

    陵阳知府自然也知道夏侯召三番两次的前去沈家提亲,免不得猜测沈家的意图,现在瞧着,沈家摆明了是默认这件婚事的,只是碍于情面要端端架子。

    他想着,这陵阳归入夏侯召也是早晚的事儿。现在就应该早早准备了去示好,夏侯召的妻子出自陵阳,将来必定少不了陵阳的好处就是了。他再会来点事儿,指不定将来能往上走走。

    沈家近日事多,尤其是因为木宛童的婚事,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无不心头记挂,素来有序的沈府险些要乱成一团,自然宁昭就没有人管了。

    江氏好歹还记着她,先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小院子,回头忙完了这一阵子再处理她。

    沈晰遥倒是最为殷勤,时不时的就去宁昭那儿走一圈,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

    宁昭是在佛寺里长大的,即便性子再怎么跳脱,也染了几分佛性,若是安安静静的坐着,难免会让人觉得恬淡和宁静。她往日读的书都是从寺里的管事那里借的,有些书管事们没有,她就下山去给人家抄书,换来那些书籍的权力。

    如今到了沈家,读起书来倒是比以往更轻快了。

    沈家以诗书闻名,即便是院子的洒扫婆子,也多多少少读过一些东西,家里总有一两本书。宁昭嘴甜又活泛,声音好听人又白嫩,怎么也能从那些人手里讨借几本书看看。虽然有些她以前都看过,但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多读几遍总是没有坏处的。

    正午时候,宁昭正捧了一册崭新的在看,她与那些一心一意考科举的人不一样,不光是读那些四书五经,科举必考的内容,偶尔也会读一些杂书。毕竟书读多了总是没有坏处的。

    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宁昭神色极为认真,坐姿笔挺,时不时在一旁的宣纸上飞快的记录着什么。

    沈晰遥一进来,见着的就是她这幅认真模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找了把椅子老老实实的坐下,不去打扰她。沈晰遥托着腮,有些无聊的看着宁昭,猜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下书同他说说话。

    当年他读书的时候可是坐不住板凳,他虽然脑子好使,几乎算是过目不忘,但架不住对这东西没兴趣,所以看着诸如宁昭和他大哥这类对学习如饥似渴的人难免有些不理解。

    不多时候,沈晰遥坐不住了,坐姿也变得随意起来,就是江氏说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沈家倒也奇怪,外人眼里的端方雅正,私下里跟沈家人压根儿没挂什么关系。沈晰和行为倒是表里如一,就是心忒的黑,这些年才开始修身养性。沈晰遥和沈晰酩更是不用说,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豪放不羁。

    沈家老爷子和沈大老爷年纪越大,脾气就越大,三句两句说不好就要露胳膊挽袖子。

    在沈晰遥快要睡着的时候,宁昭终于意犹未尽的放了手里的书,转身才注意到沈晰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难免有些愧疚。

    沈晰遥擦擦嘴角“没事儿,看你读书读的认真,我也没好意思打扰你。你说你要是生在沈家,有这股子勤奋认真的读书劲儿,指不定我爹和我祖父有多高兴呢。”

    宁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沈晰遥一直把她当男子称兄道弟的,实在是太热络,搞得她一直没机会说出她是个女儿家。

    “三公子来找宁昭是有什么事儿吗?”

    沈晰遥听她这么一问,方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用扇柄轻轻敲了自己的额头“哦,想起来了,父亲说明儿要见见你,你准备一下。”

    “还有别的事情吗?”宁昭觉得沈晰遥在这儿等了他这么久,肯定还是有别的重要事情。

    “没了。”沈晰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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