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71
罗九走向沙滩的时候, 有很多人看她。
但她却跟没感觉一样，只顾着打开直播间，又被屏幕上炸开的打赏惊了一下就关闭界面，想找泳镜却没找到, 这才想起来是放在夏迟那里了。
夏迟浮在海面上仰泳, 听到罗九叫他紧张地乱了分寸还呛了一口, 海水又腥又咸，他连忙保持身体平稳，才顺着刘一峰的手看到了走来的罗九，简直就是天生的发光体，他几乎移不开视线, 直到被刘一峰拽住肩膀往岸边拖。
他又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老大, 怎么了？”
“泳镜给我。”罗九冲他摊开手。
夏迟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件事，立马把泳镜翻出来, 递过去。
罗九的储物格里都是调味和食物, 杂七杂八的东西不配占用她宝贵的储物格空间, 后来食物也变多了, 就交了一部分在刘一峰和董先手里，再后来把又把多余的、不常用的杂物放在了夏迟手中。
泳镜在无际平原上毫无用武之地，连夏迟都快忘记了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了。
他看到罗九戴上了泳镜, 奇怪地问：“老大要潜下去吗？”
罗九点头，“潜水服那么贵, 我下水看看底下有什么。可能会游出去比较远。你们也多关注一下副本的事情，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说完，她就踩着水走到没入胸口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钻到了海里。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她潜下去了。”边上踩水的玩家目睹了这一切，有些好奇地跟身边的人说。
“我听别的玩家说，水底下很漂亮，像另一个世界。有的人还专门买设备下去看，我估计她就是吧。”两个玩家朝夏迟走过来，冲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嗨朋友，你跟那个女玩家是不是一道的？”
夏迟警惕地看着他，没说话。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上来以后可不可以把泳镜租借给我们也下去瞧瞧。游戏外，我估摸着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真实的海了，这里真的不能再真了，我们俩就想来度个假。”两人都很放松，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说完还耸了耸肩。
“当然，不借也没什么，这毕竟是你们的东西。”
夏迟解除了紧绷的状态，也略随意地说：“这是老大的东西，我们两个做不了主，你得等她上来了问问。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太大。”
两人大吃了一惊。
“那个女玩家是你们的老大啊？”明明边上的男玩家看起来更强壮。
“眼见不一定为实。”刘一峰言简意赅地说。
两人哦了一声，自来熟地搭起话来。
夏迟跟刘一峰都是比较被动的人，被两人带着，居然也聊了起来。
“你们肯定是无际平原来的吧？之前好像没见过。我们俩兄弟都在这片海滩上待了十来天了，从来没离开过。”哥哥刘弘天说。
“真不知道你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了。”弟弟刘弘宇惋惜地说。
“什么意思？”刘一峰皱着眉问。
“字面上的意思啦。”刘弘宇踢了踢水，“你看这海水多漂亮啊，但有时候它也能夺走你的命哦。”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还想不想找人家借泳镜了，直接说啊笨蛋。”刘弘宇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这片海域太危险了，随时会有飓风，而且连规律都摸不准，我们一开始还学着别人造了木筏，见过一次飓风后，就歇了心思，打算在这里好吃好玩直到有人通关再离开游戏。”
“飓风？！”夏迟的表情也不好看起来。
“可不是吗？不然你觉得这里为什么会聚集那么多的玩家。都是放弃了，打算在这里玩玩。还有一部分不放弃的在里头辛苦地砍木头呢。”刘弘宇笑嘻嘻地说，“真是傻，一百个出海的人，都不一定能活下来一个。就算我们全死光了，到达海岛的都不定有十个人，更别说走到最后了。”
“你们想嘲笑我们也没关系的。”刘弘天说。
“为什么要嘲笑你们？”瞎夏迟摇头，“我一开始和朋友进游戏，也只是为了能增长一些见识，多看看现实中见不到的东西。根本没想过能走到这里。”
他原先根本没在乎过能在游戏里活多久，直到罗九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夏迟的这条命就是罗九的了。
活着就是要帮助老大走得更远，就是要让自己死得更有意义。
夏迟本来也没觉得他能走到最后。
“居然是这样……那你能走到这里还真厉害，无际平原不好玩吗？听说里头有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好多都灭绝了，真想开开眼，或许等我们这里玩腻了，也去里头看看。”刘弘天十分向往。
“能走到这里，多亏了老大，不然我已经死了。”
刘氏兄弟又吃了一惊。
“既然你们在这里待了很久，能说说飓风的事吗？”夏迟问。
“能啊，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们见识过一次就知道了。光说还不够生动呢。”刘弘宇的脸色骤然变了，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有一次风大的快把我们卷走了，还好学别人买了绳子连着几棵树捆住了身体……”
“我们上岸说。”刘一峰往岸上走。
————
罗九潜入了海底。
她不知道是这里是以哪个真实地点为原型，海水特别的蓝，纯粹的像水头最足的玉，自在享受地游出去几百米，附近就渐渐没有了玩家，她浮在水面上，微眯着眼睛看头顶略有些阴霾的天空，心里一跳。
晚上可能会下雨。
罗九不敢再耽搁，戴好泳镜，深吸了几口气，钻进水里。
此时的阳光尚且明媚，能照亮海下几十米，浅色的细沙在她的身下铺开，就像是白沙粉制成的地毯，光线被海水折射成斑斓的七彩色，浓淡交错在一起，是笔触无法描摹的美丽，白沙长四处分布着褐、黑色的巨岩，上面布满小孔洞，是各种浮游生物的家，形状各异、颜色瑰美的水草、珊瑚间游过带着不同斑纹的海鱼，大的超过罗九的脑袋，小的不过巴掌大。
她没有见过这样炫目的世界，呆呆地看了几分钟，直到胸口传来氧气不足的闷顿感，才摆动着双腿游上了海面，久久难以回神。
[太、太美了吧……美得我窒息了……]
[我没「跟随」都已经呆了，有的人得多幸福啊！]
[我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生在海边，这辈子我能看到海吗？见了罗老大，我又多了个执念——死前一定要看一次海！]
[我刚回过神！女神！老大！你再潜一次吧！我没看够！]
【观众“无聊至死”向玩家罗九打赏5枚深水鱼雷。】
【观众“我要放假”向玩家罗九打赏7枚深水鱼雷。】
【观众“double美女”向玩家罗九打赏4枚火/箭炮。】
……
不用他们说，罗九自己都还没看够呢！
她平复了心情以后，又潜了下去。
这次在海底游了几十米，欣赏了个够本，也是她头一次1小时内打赏破万。
以前她的打赏也不少，但大都集中在头部梯队疯狂打赏，底下的粉丝只有抢到跟随了才会大力打赏，毕竟美食无法入口品尝的话，对于吃营养剂长大的观众来说，总是难以理解到底是种什么味道。
但大海的美，是可以直接通过肉眼看到的，具有冲击力的美。
只要是看到的就没有不震撼的，因此打赏也不再只局限于头部观众，底下的粉丝卖力的打赏，普通的观众也大比例的转换为粉丝，金额在飞升，此时的罗九账户上的余额也悄然突破了40万星币，让她排名跃至第60名。
罗九此时却没功夫关注这些，再次浮至海面后，想到水底下看到的游鱼，忍不住动起了别的念头。
他在游戏商城里买了一张细眼的渔网，结实轻便特别大，又一次潜入水底。
由于多次潜水，身体已经适应了二三十米的压力，罗九将渔网的一头缠绕在珊瑚、水草丰茂的地方——那里有两块大石头，是海洋神生物们喜欢游玩的地方。
上百条大大小小、品种不同的海鱼在附近畅游，根本没防备罗九，就被她抓着大渔网迎面套了个正着，紧接着扯掉松松系在石头上的绳头，将渔网两头系死，收网过程有一部分的鱼逃了出去，但大部分被她拖拽着朝沙滩游去。
罗九爬到沙滩时，背后拖着的渔网再次引起附近几十人的瞩目。
“我的天呐，那些都是鱼吧？”
“她怎么做到一个人捕了这么多！得有几十条了！”
“哼，又不是都能吃，有的鱼有毒，吃了就死了，去掉那些花花绿绿，不中用的鱼以后，也就一点点能吃的，白费力气。”
沙滩上讨论的人实在太多了，吸引了更多的前去观看，就连坐在帐篷里聊天的董先等人也听到了，不用说肯定是罗老大，别人根本没这架势。
罗九一看到几人，就冲他们招手。
鱼在离开了海水以后挣扎的更加激烈，几十条鱼有大有小，重量不轻，再加长卷了泥沙，就更加重了。
她叫夏迟把之前密林里装水的缸子拿出来，与刘一峰负责盛水扛水，董先与她将渔网拖拽到帐篷附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罗九说：“你们开直播，让粉丝查这些海鱼的品种，把不能吃的鱼丢到缸里。”
罗九买了几副手套丢给他们。
“为什么要盛水？”刘一峰不解，而且是把不能吃的海鱼养起来。
“不能吃就放生啊，留着干什么？”罗九白了他一眼，看向刘氏兄弟，“这两个是谁？”
夏迟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想借泳镜可以，一起帮忙，速度要快。我觉得今晚会下雨，而且我已经饿了。”不停的潜水消耗罗九的大量体力，在水里时没有感觉，一上岸就饿的胃如火烧。
要不是她粉丝量最大，早就去准备食物了。
六个人一起忙活，速度果然惊人。
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将不可食用的海鱼挑了出来，都是些色彩斑斓的漂亮鱼儿，大大小小，光这么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难以想象罗九在海里到底看了多美的风光。
“可惜都不能吃，不然……”董先啧了一声。
跟在罗九身边久了，人也跟着“罗九化”，看什么都能联想到吃，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罗九捕回来的鱼有七八十条，但不能吃的鱼就占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鱼里，近两米长的海鳗鱼最为突出，此时还因为离了水儿活蹦乱跳着。
“你把它扛到水里倒了。”罗九指挥着刘一峰，把泳镜丢给两兄弟，“今天之内还回来。”
眼镜只有一副，两兄弟为了谁先去还吵嚷了半天，最后是猜拳决定，由哥哥刘弘天先下水。
两人原先水性一般，但在海边待了十来天，又天天下海游泳，已经是个中好手了，段时间潜入水底十来米不再话下，刘弘宇羡慕地看着刘弘天离开后，好奇地打量罗九。
但罗九忙着手里的事情，压根没空搭理他。
远离海边的沙滩被阳光晒了一天，干燥柔软，柴火堆在沙子上没一会就跳跃起了火光，等待火势变大的过程中，罗九用匕凿了个大椰子，冰凉的透明汁水倒在碗里，对于渴了好几个小时的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董先迫不及待地抢了一碗，吨吨吨地喝光了。
椰子清甜至极，又冰爽惬意，比起普通的白水还要更加解渴。
刘弘宇喝过好多的椰子，当然知道味道多好，因此眼巴巴地看着那碗椰子水，很有自知之明地没开口，反正开了也不会给他的。
一颗大椰子能倒4碗半的椰子水，罗九举着多出来的半碗，忽然问：“他都说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是刘弘宇。
她看的是董先。
董先舔着嘴角说：“他劝我们不要渡海，说海上有飓风会死很多人，只有运气好的才能活下来。”还有一些零碎的信息，他简单概括了告诉罗九，就见她把半碗椰子水放在了刘弘宇的面前。
“给我的？”刘弘宇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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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九走向沙滩的时候, 有很多人看她。
但她却跟没感觉一样，只顾着打开直播间，又被屏幕上炸开的打赏惊了一下就关闭界面，想找泳镜却没找到, 这才想起来是放在夏迟那里了。
夏迟浮在海面上仰泳, 听到罗九叫他紧张地乱了分寸还呛了一口, 海水又腥又咸，他连忙保持身体平稳，才顺着刘一峰的手看到了走来的罗九，简直就是天生的发光体，他几乎移不开视线, 直到被刘一峰拽住肩膀往岸边拖。
他又咳嗽了一声以作掩饰，“老大, 怎么了？”
“泳镜给我。”罗九冲他摊开手。
夏迟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件事，立马把泳镜翻出来, 递过去。
罗九的储物格里都是调味和食物, 杂七杂八的东西不配占用她宝贵的储物格空间, 后来食物也变多了, 就交了一部分在刘一峰和董先手里，再后来把又把多余的、不常用的杂物放在了夏迟手中。
泳镜在无际平原上毫无用武之地，连夏迟都快忘记了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了。
他看到罗九戴上了泳镜, 奇怪地问：“老大要潜下去吗？”
罗九点头，“潜水服那么贵, 我下水看看底下有什么。可能会游出去比较远。你们也多关注一下副本的事情，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说完，她就踩着水走到没入胸口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钻到了海里。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她潜下去了。”边上踩水的玩家目睹了这一切，有些好奇地跟身边的人说。
“我听别的玩家说，水底下很漂亮，像另一个世界。有的人还专门买设备下去看，我估计她就是吧。”两个玩家朝夏迟走过来，冲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嗨朋友，你跟那个女玩家是不是一道的？”
夏迟警惕地看着他，没说话。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上来以后可不可以把泳镜租借给我们也下去瞧瞧。游戏外，我估摸着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真实的海了，这里真的不能再真了，我们俩就想来度个假。”两人都很放松，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说完还耸了耸肩。
“当然，不借也没什么，这毕竟是你们的东西。”
夏迟解除了紧绷的状态，也略随意地说：“这是老大的东西，我们两个做不了主，你得等她上来了问问。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太大。”
两人大吃了一惊。
“那个女玩家是你们的老大啊？”明明边上的男玩家看起来更强壮。
“眼见不一定为实。”刘一峰言简意赅地说。
两人哦了一声，自来熟地搭起话来。
夏迟跟刘一峰都是比较被动的人，被两人带着，居然也聊了起来。
“你们肯定是无际平原来的吧？之前好像没见过。我们俩兄弟都在这片海滩上待了十来天了，从来没离开过。”哥哥刘弘天说。
“真不知道你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了。”弟弟刘弘宇惋惜地说。
“什么意思？”刘一峰皱着眉问。
“字面上的意思啦。”刘弘宇踢了踢水，“你看这海水多漂亮啊，但有时候它也能夺走你的命哦。”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还想不想找人家借泳镜了，直接说啊笨蛋。”刘弘宇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这片海域太危险了，随时会有飓风，而且连规律都摸不准，我们一开始还学着别人造了木筏，见过一次飓风后，就歇了心思，打算在这里好吃好玩直到有人通关再离开游戏。”
“飓风？！”夏迟的表情也不好看起来。
“可不是吗？不然你觉得这里为什么会聚集那么多的玩家。都是放弃了，打算在这里玩玩。还有一部分不放弃的在里头辛苦地砍木头呢。”刘弘宇笑嘻嘻地说，“真是傻，一百个出海的人，都不一定能活下来一个。就算我们全死光了，到达海岛的都不定有十个人，更别说走到最后了。”
“你们想嘲笑我们也没关系的。”刘弘天说。
“为什么要嘲笑你们？”瞎夏迟摇头，“我一开始和朋友进游戏，也只是为了能增长一些见识，多看看现实中见不到的东西。根本没想过能走到这里。”
他原先根本没在乎过能在游戏里活多久，直到罗九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夏迟的这条命就是罗九的了。
活着就是要帮助老大走得更远，就是要让自己死得更有意义。
夏迟本来也没觉得他能走到最后。
“居然是这样……那你能走到这里还真厉害，无际平原不好玩吗？听说里头有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好多都灭绝了，真想开开眼，或许等我们这里玩腻了，也去里头看看。”刘弘天十分向往。
“能走到这里，多亏了老大，不然我已经死了。”
刘氏兄弟又吃了一惊。
“既然你们在这里待了很久，能说说飓风的事吗？”夏迟问。
“能啊，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们见识过一次就知道了。光说还不够生动呢。”刘弘宇的脸色骤然变了，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有一次风大的快把我们卷走了，还好学别人买了绳子连着几棵树捆住了身体……”
“我们上岸说。”刘一峰往岸上走。
————
罗九潜入了海底。
她不知道是这里是以哪个真实地点为原型，海水特别的蓝，纯粹的像水头最足的玉，自在享受地游出去几百米，附近就渐渐没有了玩家，她浮在水面上，微眯着眼睛看头顶略有些阴霾的天空，心里一跳。
晚上可能会下雨。
罗九不敢再耽搁，戴好泳镜，深吸了几口气，钻进水里。
此时的阳光尚且明媚，能照亮海下几十米，浅色的细沙在她的身下铺开，就像是白沙粉制成的地毯，光线被海水折射成斑斓的七彩色，浓淡交错在一起，是笔触无法描摹的美丽，白沙长四处分布着褐、黑色的巨岩，上面布满小孔洞，是各种浮游生物的家，形状各异、颜色瑰美的水草、珊瑚间游过带着不同斑纹的海鱼，大的超过罗九的脑袋，小的不过巴掌大。
她没有见过这样炫目的世界，呆呆地看了几分钟，直到胸口传来氧气不足的闷顿感，才摆动着双腿游上了海面，久久难以回神。
[太、太美了吧……美得我窒息了……]
[我没「跟随」都已经呆了，有的人得多幸福啊！]
[我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生在海边，这辈子我能看到海吗？见了罗老大，我又多了个执念——死前一定要看一次海！]
[我刚回过神！女神！老大！你再潜一次吧！我没看够！]
【观众“无聊至死”向玩家罗九打赏5枚深水鱼雷。】
【观众“我要放假”向玩家罗九打赏7枚深水鱼雷。】
【观众“double美女”向玩家罗九打赏4枚火/箭炮。】
……
不用他们说，罗九自己都还没看够呢！
她平复了心情以后，又潜了下去。
这次在海底游了几十米，欣赏了个够本，也是她头一次1小时内打赏破万。
以前她的打赏也不少，但大都集中在头部梯队疯狂打赏，底下的粉丝只有抢到跟随了才会大力打赏，毕竟美食无法入口品尝的话，对于吃营养剂长大的观众来说，总是难以理解到底是种什么味道。
但大海的美，是可以直接通过肉眼看到的，具有冲击力的美。
只要是看到的就没有不震撼的，因此打赏也不再只局限于头部观众，底下的粉丝卖力的打赏，普通的观众也大比例的转换为粉丝，金额在飞升，此时的罗九账户上的余额也悄然突破了40万星币，让她排名跃至第60名。
罗九此时却没功夫关注这些，再次浮至海面后，想到水底下看到的游鱼，忍不住动起了别的念头。
他在游戏商城里买了一张细眼的渔网，结实轻便特别大，又一次潜入水底。
由于多次潜水，身体已经适应了二三十米的压力，罗九将渔网的一头缠绕在珊瑚、水草丰茂的地方——那里有两块大石头，是海洋神生物们喜欢游玩的地方。
上百条大大小小、品种不同的海鱼在附近畅游，根本没防备罗九，就被她抓着大渔网迎面套了个正着，紧接着扯掉松松系在石头上的绳头，将渔网两头系死，收网过程有一部分的鱼逃了出去，但大部分被她拖拽着朝沙滩游去。
罗九爬到沙滩时，背后拖着的渔网再次引起附近几十人的瞩目。
“我的天呐，那些都是鱼吧？”
“她怎么做到一个人捕了这么多！得有几十条了！”
“哼，又不是都能吃，有的鱼有毒，吃了就死了，去掉那些花花绿绿，不中用的鱼以后，也就一点点能吃的，白费力气。”
沙滩上讨论的人实在太多了，吸引了更多的前去观看，就连坐在帐篷里聊天的董先等人也听到了，不用说肯定是罗老大，别人根本没这架势。
罗九一看到几人，就冲他们招手。
鱼在离开了海水以后挣扎的更加激烈，几十条鱼有大有小，重量不轻，再加长卷了泥沙，就更加重了。
她叫夏迟把之前密林里装水的缸子拿出来，与刘一峰负责盛水扛水，董先与她将渔网拖拽到帐篷附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罗九说：“你们开直播，让粉丝查这些海鱼的品种，把不能吃的鱼丢到缸里。”
罗九买了几副手套丢给他们。
“为什么要盛水？”刘一峰不解，而且是把不能吃的海鱼养起来。
“不能吃就放生啊，留着干什么？”罗九白了他一眼，看向刘氏兄弟，“这两个是谁？”
夏迟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想借泳镜可以，一起帮忙，速度要快。我觉得今晚会下雨，而且我已经饿了。”不停的潜水消耗罗九的大量体力，在水里时没有感觉，一上岸就饿的胃如火烧。
要不是她粉丝量最大，早就去准备食物了。
六个人一起忙活，速度果然惊人。
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将不可食用的海鱼挑了出来，都是些色彩斑斓的漂亮鱼儿，大大小小，光这么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难以想象罗九在海里到底看了多美的风光。
“可惜都不能吃，不然……”董先啧了一声。
跟在罗九身边久了，人也跟着“罗九化”，看什么都能联想到吃，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罗九捕回来的鱼有七八十条，但不能吃的鱼就占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鱼里，近两米长的海鳗鱼最为突出，此时还因为离了水儿活蹦乱跳着。
“你把它扛到水里倒了。”罗九指挥着刘一峰，把泳镜丢给两兄弟，“今天之内还回来。”
眼镜只有一副，两兄弟为了谁先去还吵嚷了半天，最后是猜拳决定，由哥哥刘弘天先下水。
两人原先水性一般，但在海边待了十来天，又天天下海游泳，已经是个中好手了，段时间潜入水底十来米不再话下，刘弘宇羡慕地看着刘弘天离开后，好奇地打量罗九。
但罗九忙着手里的事情，压根没空搭理他。
远离海边的沙滩被阳光晒了一天，干燥柔软，柴火堆在沙子上没一会就跳跃起了火光，等待火势变大的过程中，罗九用匕凿了个大椰子，冰凉的透明汁水倒在碗里，对于渴了好几个小时的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董先迫不及待地抢了一碗，吨吨吨地喝光了。
椰子清甜至极，又冰爽惬意，比起普通的白水还要更加解渴。
刘弘宇喝过好多的椰子，当然知道味道多好，因此眼巴巴地看着那碗椰子水，很有自知之明地没开口，反正开了也不会给他的。
一颗大椰子能倒4碗半的椰子水，罗九举着多出来的半碗，忽然问：“他都说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是刘弘宇。
她看的是董先。
董先舔着嘴角说：“他劝我们不要渡海，说海上有飓风会死很多人，只有运气好的才能活下来。”还有一些零碎的信息，他简单概括了告诉罗九，就见她把半碗椰子水放在了刘弘宇的面前。
“给我的？”刘弘宇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