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早逝的皇子养在膝,正眼龙椅上坐着的小皇帝,两人虽不亲生,情分却不比亲生的浅。

    如朝堂上权宦当,朝政把持在掌印大太监陆行舟手,皇帝亦不过傀儡。

    数日前,太后之父谢大学士,意在与她谋划铲除阉党,以振朝纲之计,却未料到陆行舟的势力已渗透至此,连太后寝都有他的人,虽然那名小内侍并未听到详情,谢太后却着着实实受了惊吓,大病场,病又整日疑心自己身边都陆行舟派来的眼线,唯恐早晚日要命丧他手,竟就这么活活把自己吓没了命。

    姜芮得到她的身体,作为条件,可以满足她个愿望。谢太后原本要求杀了陆行舟,姜芮自然不能答应,因为陆行舟正她此次的目标。太后只得退而求其次,要姜芮保住小皇帝的命以及皇位。

    殿外传来声响,没会儿,谢太后身边贴身女官烟附在她耳旁小声:“娘娘,崇政殿来人递话,陛哭闹不止。”

    镜子里两细眉蹙起,端庄的面容立刻多了几分忧虑与心疼,“可知为了什么?”

    “、陛早朝打盹,恰被陆公公瞧见了……”

    剩的话不必说,姜芮也明白,陆行舟的手段能将谢太后个大人吓坏,更不用说六岁的小皇帝。

    她轻轻叹了气,“让小厨房备上山药莲子羹,病了这些日子,日才觉得身上舒坦些,正去走走,去看看陛。”

    太后鸾驾停在崇政殿前,姜芮扶着烟的手辇。女内侍们见了她,纷纷行礼。

    “太后娘娘驾到!”

    还未踏殿门,就听到阵阵抽噎,听那嗓音都有哑了,想来哭了许久。

    大概听到了传报声,殿里跌跌撞撞跑个人,子扑姜芮怀里,“母后!呜呜……”

    姜芮这具身体大病初愈,轻减许多,被他这么扑,往后退了两步,幸让身边跟着的人扶住了。

    小皇帝并未察觉,只直把脸埋在她怀,哭得更加大声,就像寻常小孩受了委屈后看见靠山般。

    可他却不知,他的母后自身难保。

    谢太后盼了许多年没盼来自己的孩子,渐渐死了那份心,只把这个抱来的孩子当作亲骨肉,疼得如珠似宝,以至于小皇帝虽生在皇家,却稍有不如意便哭闹不休,远不及排在前头几名皇子懂事。

    不过,或许这才他最终能被陆行舟扶持上皇位的原因,个没脑的傀儡,总比有主见的傀儡容易操控。

    姜芮手拿帕子给他眼泪,另手在其背后轻轻拍着,“不哭了,嗓子哭坏了可怎么办?母后带了吃的山药莲子羹,还热着呢。”

    小皇帝抽抽噎噎,从她怀里抬起头,偷偷去看大殿里另人。

    殿上共摆了两张案桌,张位于上首,皇帝御用,另张在左侧方,案上摆满奏折,桌后此时坐了个人,正陆行舟。

    姜芮顺着小皇帝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这位掌控无数人生杀大权的大太监,竟意外的年轻,瞧着与谢太后差不多,相貌也不外人所传狰狞可怖,反而眉鬓,双目狭,因其肤比常人苍白,看起来还有些文弱。

    刚刚小皇帝哭得那般可怜,他身为臣子却稳坐不动,甚至还有几分怡然自得,现在明知太后来了,却也不行礼,直到现在姜芮的目光落过去,才放手奏折,神淡淡:“恭迎太后娘娘。”

    如此大不敬,谢太后不敢有异议,小皇帝不敢有异议,身边低头垂首的女内侍更加不敢有异议。

    姜芮抿住唇,握紧了小皇帝的手,勉强维持着面上的从容得体,略略了头,似乎不她不敢指他的无理,而不想拉身份与他计较而已。

    她牵起小皇帝走内殿,让女打水为他洗脸,过后将人抱在膝上,凝眉叹气,“陛要懂事些啊。”

    “唔?”小皇帝吞女喂来的莲子羹,歪头疑惑:“母后说什么?”

    姜芮给他了嘴:“我说陛该大了,不能总哭呀。”

    “可……”小皇帝抽抽鼻子,似乎又想哭了,“陆公公看着可怕。”

    “他打骂了?”姜芮问。

    小皇帝摇摇头,“没有,可他打小喜子板子了,小喜子叫得可怜。”

    “这件事我已经知了,小喜子身为陛贴身内侍,夜里却没有劝陛早些安寝,反而怂恿玩闹,该罚。”

    小皇帝垂脑袋,了鼻子,不敢说话。

    姜芮摸着他的头,又说:“陆公公再凶,可陛身为国之君,他既不能打,也不能骂,至多惩罚身边的人,以示惩戒,陛若不想看到他们挨打,就该约束自己,不要让人挑错。”

    “母后。”小皇帝拉住她的衣袖,“我不想做皇上,意思都没有,我们和陆公公说,让别人来做皇上不?”

    他至少还知,做皇帝这事由谁说了算的。

    姜芮抱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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