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娘娘相邀,臣受宠若惊,只是手头杂事繁多,空不开手,动劳娘娘亲自走趟,实在是臣罪过。”陆行舟从宽大书案后走来,请姜芮在茶旁落座,面上带,礼数周全,似他就是崇政殿主人般。

    姜芮不去看他,面色淡淡道:“公公何必说场面话,我日来,只为了件事。陛已经到了开蒙学年纪,不知公公对此有何安排?”

    陆行舟道:“陛乃是天子,臣怎敢安排天子?不如娘娘尝尝茶,是头刚送上来明前龙井,统共只有七八两,臣思来想去,如此珍贵稀罕之,恐怕只有娘娘般尊贵之人才能享用。”

    他话是么说,可年上贡新茶,安连影都没见到,姜芮现在喝还是去年陈茶。

    她深吸了气,而后端起茶杯,浅尝,品也没品,便说:“茶。”

    陆行舟轻声:“既然如此,会儿就让人把茶给娘娘送去。”

    “不必了,公公留着自己享用。我只问公公句,准备何时安排陛学?”

    “娘娘何苦为难臣。”陆行舟道,只是他嘴上说着为难,眉目分明舒畅轻快,带着漫不经心。

    姜芮渐渐显露不耐,眉头微微皱起:“话该是我对公公说才是,陛只不过懵懂幼儿,目不识丁,留在崇政殿也只是添,难道公公还当真要他日理万机不成?”

    “陛九之尊,自然与常人不同。”陆行舟轻飘飘道。

    “够了。”姜芮抿紧唇,微微抬起,“陆公公到底忧心什么?难道是怕陛开了蒙,了心智,往后不掌控吗?我倒不知,公公原来如此胆小,以你如权势,还需要顾忌名垂髫小儿?”

    陆行舟微微,慢悠悠拨着杯盏里茶叶:“娘娘,激将法在我里是行不通。您若要让我松,不如再想想别法子。”

    姜芮被他说重心事,又恼又怒,脸色涨得微红,嘴唇却抿得发白,似乎受不了他轻慢,起身便要走。

    陆行舟也不拦,等她快要跨殿门,才不紧不慢道:“娘娘须知,过了村就没店,臣日还有闲暇,只怕明日事务多,想见娘娘面都是奢望,到时候娘娘再想谈陛学之事,也无人可谈了。”

    “你——”姜芮气咻咻回身瞪着他。

    “娘娘何必动怒?”陆行舟道,“不如坐来慢慢说话。”

    两人站坐,僵持许久,姜芮最终不得不走回来。

    陆行舟面上意更甚。

    姜芮强压怒气,“公公有什么条件,何不直说?”

    “娘娘……”陆行舟顿了顿,“是在求臣么?”

    姜芮面上忽红忽白,没言反驳,是默认意思。

    陆行舟了,语气轻柔,说来话,却有分凉意,“可是娘娘,求人该有求人姿态呀。”

    “你是什么意思?”姜芮立刻问道,手掌紧紧起。

    “就是字面上意思。”陆行舟面轻。

    “放肆!”姜芮霍然起身,剧烈起伏,“陆行舟,别忘了你身份!”

    “臣时刻不敢忘。”陆行舟站起来,似乎是随意往她那靠近两步,因身比姜芮不少,他略略俯低了头,“娘娘尊贵天成,臣怎么敢忘?”

    姜芮迫于他气势,不自觉往后退,又跌坐在椅子上。她又惊又慌又怒,挥手就要打他。

    陆行舟轻而易举拦将那只手腕握住,更有闲暇轻声,眼中却没什么意。

    “臣已经说过了,皮糙肉厚唯恐硌疼了娘娘手,娘娘怎么记不住?瞧瞧……”

    他将握住姜芮手略略往上举,装衣袖滑,露截白皙如玉手腕,腕上前日留淤痕还未消退,日又添了新痕。

    “陆行舟,你放肆!”姜芮惊慌不已,却挣脱不得,面色吓得发白,眼眶微红,身体轻颤,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陆行舟恍若未闻,细细打量着那截凝脂般手臂,似乎很是惋惜说:“娘娘般不知惜身体,实在叫臣心痛呀。”

    “无耻!”姜芮挣扎不休,气急了,竟顾不得仪态,要用脚去踹他。

    陆行舟退开步,被她挣脱。

    姜芮立刻起身,乎是逃般惊慌离去。

    陆行舟站在原,嘴角噙,很是愉悦欣赏她慌背影,只手背在身后,有没磨娑着,指尖似乎还残留丝细腻触。

    守在门小内监战战兢兢缩着脖子,他像看见娘娘离开时候,眼眶是红,联想起刚才听到只言片语,以及日督主举动,小内监心里仿佛划过道惊雷,难道督主对太后娘娘——

    “七。”

    “哎!”听见督主唤他,七忙躬身内。

    “去把昨日呈上来明前龙井送到安去。”

    “送多少?”七小心翼翼问。

    陆行舟不甚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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