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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天下皆知的才学之人,请帖直接送到他们手上。爱卿们若有举荐之人,只要才学丰实,可向太师推举,太师认为合适的,也可直接送出请帖。其他人就看他们在诗会上的表现如何了。内阁、太学、吏部都要重视此事,‘咏春宴’不仅仅是让他们吟诗颂词,而是朕要从中选出能为朝廷所用之贤能。”

    “臣明白,臣等定尽心竭虑为皇上办好‘咏春宴’。”

    “皇上,”温桂走了进来禀报道,“梁王派人传信,因公主有些水土不适,使团明日申时左右入京。”

    在场的诸人都看到了皇上脸上明显的厌恶。秦歌冷淡地说:“明晚在宫中设宴迎接使团,其他的事宜段卿看著办就是了。”

    “是,皇上。”段庚看了眼皇上,颇为难地说,“使团离京之後,按规矩……公主要住在宫里……内务司要提前……”

    “朕知道了。”秦歌不悦地打断段庚的话,“待朕见过之後再定也不会迟。内务司难道就这点能耐?需要朕提前十天半个月的就订下来?”

    段庚不敢吭声了,温桂在一旁为内务司的总管太监叫屈,礼部尚书这不是让人家平白背黑锅嘛,还好张总管不在,不然非气死不可。

    “白卿。”

    “臣在。”

    廷尉白禄年上前。

    “张清则贪污河道修缮银两一事查得如何了?”

    “回皇上,仍在核查中。张清则担任淮南布政使的六年间,贪污的款项众多,不仅仅是河道修缮的银两,还有税款、他人行贿的款项等多达数百条。他甚至私自制订了名目不等的苛捐杂税,盘剥百姓和淮南的商贾。从张清则家中抄出的银两远远抵不上他吞去的银子。经过对其家人的审问,其中大部分的银两张清则都暗中转移到了他处,他的家人也不知道那些银子的下落。”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秦歌怒道,“他的朋友属下呢?”

    “此人做事异常谨慎。他的家中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搜出来。那些商贾们送给他的古玩字画也被他全部换成了银子转走了。”

    费匡道:“臣与白大人突审了张清则的几位密友和属下,他们都说张清则似乎和江湖上的人有交情,他们见过一些江湖人打扮的人到张清则府上,但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张清则平日里与他们也很少说起他自己的事。他的家人说张清则不许他们多问,所以他们也不清楚。”

    秦歌冷冷道:“这个张清则做事还真是滴水不露。夷三族,七族之内刺配边疆,女人送去官窑,永不得赎身。此案交由刑部处决,尸首全部弃於乱葬岗,任何人不得收尸,违命者按藐视朕论处,十日内要全部行刑完毕。朕倒要看看他露不露面。”

    “臣领旨。”

    刑部尚书催敏和刑部侍郎宋裕被皇上的气势压得冷汗直冒。众人只觉得皇上这回的火气可真不小,按理说张清则一案还不至於连累这麽多人。转念想想也许和女贞使团入京有关,陈唏言和樊梓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就连柳冉的脸色都有点变了。

    “拿国库的银子中饱私囊者,张清则就是他们的下场!”

    “皇上息怒──”

    “若无要事,诸爱卿就退下吧。”

    “臣告退。”

    弓著身子退下,一直退到御书房外,诸位大臣们才各个喘了口气,平复平复刚刚被皇上的龙威压坏的心肝。

    “温总管,皇上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柳冉走到温桂跟前小声问。陈唏言、樊梓和段庚还没有离开,三人凑了过来。

    温桂左右瞧瞧,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前几日梁王劝皇上立後,皇上大怒。好像又有人给皇上上折子,劝皇上选妃,皇上心里头烦。张清则的事正好撞到皇上的火头上了,所以皇上……”他打了个寒颤。

    “原来如此。”已经得到小道消息的几人“恍然大悟”,“谢谢温总管。”

    “不谢。”温桂笑著摆摆手,“皇上的心情好了,咱家的日子才好过呀。最近诸位大人们千万不要跟皇上提选妃的事,女贞公主的事诸位大人们也不要提,等过阵子皇上的心情好了,诸位大人再劝皇上。”

    “皇上不喜欢,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勉强不得。”柳冉假笑两声,“那我们不打扰温公公了。”

    “大人们慢走。”

    温桂目送几位失望的大人们走远,心里偷笑。

    “温桂。”

    “啊!奴才在!”

    赶忙收回心思,温桂匆匆进了御书房。

    “把阎日给朕叫来。”

    “是。”

    不敢迟疑,温桂亲自去找阎日。人不难找,在御书房外看了一圈,他就从正在不远处的花丛里种花的几名小太监里发现了脸色永远都白得!人的阎日。阎日好像察觉到温桂要找的是他,还不等温桂出声,他就抬起了头。温桂正好跟他招招手,阎日便起身走了过来。缩在墙角打盹的孔谡辉睁开眼睛瞅了阎日几眼,然後又瞄了温桂两眼。

    “阎日,皇上叫你。”

    阎日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进去了。

    皇上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找他,温桂小跑步跑到孔谡辉跟前。孔谡辉打个哈欠,歪下脑袋,正好能听到温桂说话。

    “孔统领,女贞国的那位公主是不是真如传言的那般倾国倾城?”

    孔谡辉明显一愣:“我怎麽知道?”

    温桂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会知道。”

    孔谡辉闭了嘴,过了会有点咬牙道:“是不是又怎样?你还担心皇上会看上她?”

    温桂咕哝道:“我是担心王爷会看上她,王爷又不是皇上……”下面的话他没说出口。王爷又不是皇上,只喜欢男人。而且皇上的心里只有王爷,王爷的心里却还有个王妃。

    孔谡辉直起脖子,闭上眼:“咸吃萝卜淡操心。”

    “呃?什麽萝卜?”温桂回神,却见对方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悻悻地哼了声,他转身返回,碎碎念道:“你这个冷血的家夥,自然不会为皇上担心。我看你根本就不会为任何人担心。除了你自己,你对谁都……”什麽东西打在了他脖子上,温桂张了半天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惊慌地摸摸脖子,他一个激灵转过身,怒瞪墙角那个半眯著眼的人。是他!绝对是他!瞪大眼睛,他咬牙冲过去,可刚抬起脚,就见迎面而来一颗石子,打在了他的腰上。啊啊!身子动不了了!这回他看清了,丢石子过来的就是孔统领!

    孔谡辉站的角落非常隐蔽,恐怕只有温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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