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相爱未遂
    来了,我松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西服与领带,努力调整呼吸,“你随时可以终止代理,但只要你是我的当事人一天,我就得对你负责。”

    那少年似被我的态度吓着了,终于不再坚持顶罪,他静静思考一晌,抬起头,怯怯地问我:“如果我翻供了,那欣欣一定会坐牢吗……”

    “这不好说,看火灾后果,看你家属是否谅解,看承办检察官能不能高抬贵手,我不能跟你打包票,但还原案件真相,才能令你和陶欣得到最好的结果。”

    与我搭档的那位律师及时插嘴道:“傅律跟经办你案子的唐处长是同学……”

    被民警带回去前,这小兔崽子可能还觉得是我阻止了他为爱牺牲的壮举,对我诸多埋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幽幽说,傅律师,你一定没真正爱过一个人……

    这中二病晚期的模样几乎令人当场失笑。

    “滚,老子当然爱过。”心口忽来一阵闷痛,使我头晕眼花,摇摇欲倒,想了想,我叹气说,“老子还爱着。”

    第13章

    鉴于陶欣既是初犯又未成年,且火灾并未酿成严重后果,受害家庭也表示谅解,唐奕川为其申请了考察帮教小组进行心理辅导,确认陶欣适用缓刑,而对于涉嫌包庇罪的我的当事人小夏,则作出了附条件不起诉并封存犯罪记录的决定。

    唐处长在市中院是相当说得上话的,他的公诉意见基本就是最终判决,这个案子总算皆大欢喜。

    走出市检二分院的检察庭,我由衷舒了一口气,一向以严刑峻法闻名的唐处长难得网开一面,我对他说,谢谢。

    “本职工作而已。”唐奕川没什么表情,但面色显得稍许疲倦,问我,“开没开车?”

    我把车钥匙扔给助理,让他把我的车开回去,唐奕川则把车钥匙扔给了我,让我送他一程。

    钥匙已经攥在手里,我忽又小气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一茬,毕竟我又不是滴滴司机,没理由被这人呼则来,挥即去。

    “你脸色不好,病了?”我心一揪,这人的状态相当反常。

    “太累。”唐奕川合起眼睛,自己捏了捏太阳穴。

    正说着话,迎面而来一个人,远远地便冲唐奕川喊:“哟,唐处,这是老同学聚会呢?”

    来人由远及近,一副可憎的面容、可耻的嘴脸也愈发清晰。倒八眉,吊梢眼,鼻头犹如一头拍扁的蒜,尤其一张脸,坑坑洼洼,不再青春的年纪却布满了青春的印记,令人观之欲呕。

    我认得这张脸,市检二分院反贪局侦查处处长秦冠军,就我所知,这个姓秦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贱胚子,与唐奕川同年进入二分院,仗着家里有点政法系统的背景,明里暗里一直较劲。唐奕川提正处时,他就私下使了不少绊子,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唐奕川丢了他到手的副厅也跟这小子有关。

    “办案子。”唐奕川冲秦冠军微一点头,“秦处今天怎么有空回二分院?”

    秦冠军的行政级别比唐奕川低,但唐奕川仍管他叫秦处,话虽客气,表情却仍然悭吝,仿佛世间万物都不配存在于他的法眼。

    秦冠军一脸假笑:“今天不是两反摘牌么,舍不得老单位,回来看看。”

    一句话令我想起来,领导要打老虎、拍苍蝇,所以一声令下,检察院的反贪污贿赂局与反渎职侵权局就被剥离给了纪委,与之合并成立了新的监察委。

    以前有句话叫“大公安,小法院,可有可无检察院”,后来公安江河日下,法院总遭网民炮轰,唯独检察院手握反贪、反渎两柄利剑,好似尚方宝剑一般,成了公检法三机关中最强势的存在。

    所以两反转隶,意味着检察院从此大权旁落,最高检自吹自擂的都白拍了。

    记得消息刚出来时,我认识的律师们无不拍手称快,都说丫也有今天,看丫往后还怎么牛,怎么横?

    当时姓秦的斗不过唐奕川,从刑检部门转去干了反贪,如今转隶进了监察委,一下就扬眉吐气了。他冲唐奕川挤眉弄眼,阴阳怪气,意思是,你的仕途基本止步了。

    我看秦冠军往男厕所的方向去了,便让唐奕川稍等,也跟了过去。

    尿池前,我与秦冠军并肩而立,一抖裆内雄风。我与此人算不得熟,但面子上一向客气,毕竟用唐处长那虚伪又官方的话来说,我们是法律职业共同体,肩担同一个圣神的使命。

    哪知这畜生不知从哪儿打听出来的消息,一见是我,立马凑头靠近,问说,“你跟唐处是不是有过一段儿啊?”

    见我不言语,他还故意激我:“傅律怕什么?有就有过,都什么年代了,性取向问题早就不是问题了。”

    尿意将绝,我闻言转身,一注液体自尿|口飞出,如愿浇灌在了秦冠军的裤子上。

    “傅玉致!你他妈想死是不是?”秦冠军暴跳如雷,点着我的鼻子大骂。

    我心说你丫一反贪污腐败的公职人员还管得上我一个律师?但这里是检察院,他人屋檐之下,我还得装模作样客气客气。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这不见着秦处太高兴么,忘了。”我迅速把自己的枪把子收好,拉上裤链,又拍了拍秦冠军的肩膀以示安慰,顺道把手都擦了。

    然后头一低,眉一挑,我的目光精准落在他那还露在外头的性器官上,摇头叹气:“我要是秦处就没工夫管别人的事情——你真不担心自己这玩意儿太小么?”

    我开着唐处长的官车离开,看见两反的匾额已经从二分院门口摘了下来,天阴欲雨,几株秃了瓢的老树在风中抖索,曾令人见之肃然的人民检察院,此刻看来倒有几分凄清之感。

    唐奕川坐在我的身边,车刚驶离二分院不多远,居然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版白色药片,往嘴里扔了两粒。

    这个举动令我很不舒坦,把着方向盘的双手狠狠一紧。

    我们分手多年间,见一回争一回,回回刀光剑影,剑拔弩张,难得如今还能心平气和地同车而坐。我提醒自己别多管闲事,试着站在这位唐处长的角度想了想,到了唐奕川这个级别还终日奋斗在司法第一线的实不多见,被半道撸掉副厅职务的压力可想而知,想他不抽烟,非必要的应酬也不喝酒,唯一能舒缓压力的方式,好像也就只有嗑药了。

    我扭头一瞥,见唐奕川仰面合着眼睛,药就含在嘴里,不嚼不咽,一脸的冷漠与倦怠。忽地他皱了皱眉,面露一丝痛苦之色,我刚筑起的防线瞬间瓦解。

    我强忍着不失分寸,以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小心试探,问他到底在用什么药,安定还是曲马多?

    没想到唐奕川睁了眼,斜斜瞟我,振振有词:“三甲医院的处方,不用你管。”

    我怒火升腾,一脚踩下刹车,还没停稳就下了车,打开唐奕川那边的车门,一把拽他出来。

    二话不说我就朝他抡拳头。我俩身高相仿,体型相似,真发起狠来谁也占不到对方的便宜,然而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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