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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岭的血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茭白将脸上松松垮垮的布料全扯下来,捏在指间想,不愧是狗血漫画世界。

    继囚禁,绑架,下药之后,又出现了喂血。

    茭白就要爬起来,却又跌坐回去,虚软的四肢再次被一股股滚烫的温度缠上:“不行,我还不行……”

    他喘着,睫毛颤得厉害:“继续。”

    茭白的意思是继续放水。

    郁岭则是扫了扫自己的小臂伤口,又拿军刀一划,递过去。

    一条血丝顺着古铜色的肌肉线条蜿蜒。

    茭白只挣扎了几秒就不客气地凑上去,烧红的眼睛瞪着郁岭,老子这样是被你弟害的。你也有份!不绑啥事没有!

    郁岭沉默着把小臂往报复性强烈的年轻人嘴里送了送,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执行任务的那低年被打过很多药,体内的血液有一定的抗体效果。

    仅此而已,并非仙丹妙药。

    只能让这个年轻人在对抗药效的时候,能稍微不那么痛苦。

    “唔……”

    茭白的鼻息越发轻腻起来。

    郁岭的小臂伤口上覆着冰软触感,来来回回地蹭着,就像是小奶猫在进食的过程中撒起了娇一般。他仰起来的下颚线抽了抽,几秒后就猛然将淋喷头放进木桶里,快步出了浴室。

    茭白茫然迟钝地动了一下眼帘,嘴角挂着的血液被他舔掉,他往木桶里埋,整个浸了进去。

    片刻后,郁岭回到浴室,他把还浸在木桶里的茭白拎起来一点,之后就扣掉下水道的盖子,放掉那低变浑浊的水。

    茭白迷迷糊糊地望了他一眼。

    就被淋了一脸冷水。

    “草……”茭白呛到了,他扣在木桶上的两只手瞬间收紧,断断续续地咳嗽了起来,咳得他肩胛骨直颤。

    振翅欲飞的落水蝴蝶一样。

    郁岭的唇线更加紧绷了几分,他地站在木桶旁,继续之前的工作。头也照样后仰着,看天花板。

    ——似乎只要他往下看,便会堕入什么阿鼻地狱,又或是人间仙境。

    .

    茭白在木桶里待到了后半夜,扛了几个小时,他被郁岭抱出来的时候,人没有完全昏迷。

    “给我按按尾椎……”茭白撑不开眼睛,摸索着抓住郁岭,正好抓在了他的伤口上面,被冷水泡得白白皱皱的指腹本能地掐上去,如溺水者抓浮木,“给我按。”

    “你先换衣服。“郁岭任由他抓着自己。

    茭白哪有劲换,他昏昏沉沉地躺着。过了不知多久,他身上的湿衣服没了,一张大毯子将他裹住。

    尾椎被按了没一会,茭白就放松下来,他收了满身的毛刺趴在毯子里,紧闭着被冷汗和生理性泪水濡湿的眼睫,进入了睡梦中。

    安静又乖顺。

    郁岭把空调遥控器放到柜子上面,他去浴室,从木桶里捞起自己的绷带,也没挤掉上面的水,就这么绕回了自己的腕部。

    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坐在地上的郁响没抬头,他的脸跟下巴上都是泪痕,眼睛红肿得厉害,嘴巴被牙齿咬破了,都是凝固的血迹。

    郁岭反手带上门,听到了弟弟怨恨至极的声音。

    “我以为你绑他是为了让我实现梦想,原来是你自己有私心!”

    郁响的手指扣在地板缝里,指甲都劈了,不知抓挠了多少次,他自言自语,“怪我,都怪我,那时候我整理照片的时候小心点,不让你看到就好了……”

    说着就蹦起来,指着他哥的鼻子大骂,声嘶力竭,悲愤难过到了极点:“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从头到脚都满意的,连他坑坑洼洼的指甲我都觉得可爱,你非要和我抢,这个满地飘零的年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惨,郁队长!你把你弟往死路上逼!”

    郁岭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径自往楼上走,鞋底都是水,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串湿印子。

    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跟上来,郁岭被拉住,由着弟弟闻来闻去。

    郁响没闻到他以为的味道,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你怎么让我的瓜瓜解决药效的?”

    “放冷水。”郁岭沉声道。

    “……那瓜瓜憋得多难受。”郁响嘟囔了一句,他在他哥的无声指责中缩了缩脖子,虚张声势地叫嚷:“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不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帮他度过去,你是不是不行?”

    郁岭继续上楼。

    “我那群里的姐妹们说瓜瓜的一血还在,你怎么不趁机拿到手?”郁响还在嚷。他的高智商仅限于他的学术上面,并不能融进其他领域。他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譬如这件事。然而他哥不会跟他解释。

    “算了……”

    郁响看着墙上的全家福,那上面没有爸妈,就他跟他哥。没什么灰尘,经常擦。

    下定了多么大的决心一般,割肉似的痛,脸都扭曲了,他重复着说,“算了,算了。”

    “算了,瓜瓜比我小,我又1不了,我在门口幻想了很多次那个画面,发现还是不和谐,我不能含泪做1。”郁响沉痛地喃喃了句,咬着牙冲他哥吼一嗓子,“让他给我当嫂子吧!”

    郁岭正在上楼,没给任何回应。

    “哥,你别让我失望。”郁响“咔咔”啃了几下指甲,咀嚼着吐掉,他神经兮兮地威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郁响说着就开门进房间,蹲在床边,一眼不眨地守着熟睡的人。

    二楼,郁岭将腰后的枪取下来放桌上,他背对着枪械墙,面朝阳台和夜幕。

    “啪——”

    突有一声轻响在郁岭脚边炸开,晕出一小片湿痕。

    是他腕部绷带上的水。

    “啧。”

    郁岭像是尝到了什么,现在才回过味来,唇齿间摩擦出一个模糊音节,他点了一支烟,大刀阔斧地走到阳台,前倾上半身趴在护栏上,一口一口地抽了起来。

    烟雾爬上他锋利成熟的面庞,掩掉了他隐隐翻涌的神色。

    第46章

    茭白是在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醒来的, 他没一病不起,只是有一点低烧。

    昨晚睡前没漱口,嘴里的血腥味闷了一夜, 别提有多冲了,他受不了地爬下床洗漱。

    郁响躲在门边畏畏缩缩。

    茭白一个眼神都没给, 他深知自己没病倒,是郁岭那两条刀口流出的血起到了作用。

    等等,

    茭白的脸色变了变,他好像记得, 自己有让郁岭帮他?????

    郁岭没有那么做, 就一遍遍地给他冲凉。

    茭白当时冰火两重天,人都快升天了,也没注意蚂蚁在干什么。

    得,瓜都送出去了,人不收。

    “瓜瓜,对不起啊。”

    门口传来郁响的道歉声, 可小了, 跟主角受礼珏专用的蚊子音有得一拼。

    茭白捏了捏肩膀,立马就有两只手搭上来。

    “这样可以吗?”郁响殷勤地给他按着。

    茭白透过镜子对上他讨好的眼神, 冷笑:“比你哥差远了。”

    郁响脸上的笑意垮了下去。

    之后他又努力扬起小脸:“瓜瓜, 你有什么气就发出来, 别憋心里,不然会抑郁的。”

    茭白垂头洗脸,不咸不淡道:“我的气都对你哥发了, 你应该感谢你哥。”

    “呜……”郁响大哭。

    他不会呜咽抽泣,都是直接开嗓,惊天动地。

    茭白在郁响的哭声里洗完脸出去, 大喊:“郁岭!”

    没声。

    “我哥出门了。”郁响的情绪说收就收,“你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我也可以哒!”

    茭白摸他脑袋,看着他满脸的惊喜说:“你让自己滚,行吗?”

    郁响抿嘴:“瓜瓜……你一点都没有被绑架的觉悟……”

    茭白把手从他脑袋上拿下来:“威胁我?”

    “没有没有。”郁响两只手一起摆。

    茭白说:“郁响,我不是你哥,你别跟我装疯卖傻。”

    郁响无辜又委屈:“我没有啊。”

    “给你下药是我脑子昏头了,我就想你很快就要被接回沈家了,我不能留遗憾,错过这个村就没下个店了,我……”郁响一咬唇,“你等等!”

    茭白才把弄湿的长外套袖子卷起来,就见郁响返回,手里攥着一个白色小袋。

    “我放你碗里的就这个药,你也给我放吧,我不自己纾解,不出去找人,只洗冷水澡,体会你体会的痛苦,”郁响眼巴巴地说,“那你原谅我,好不好?”

    茭白:“……”

    窒息了。

    茭白没把那药给郁响吃。

    真那么做了,他跟郁响有什么区别。

    尽管他也不是啥好人。

    但他妈的,

    郁响还有他哥呢,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茭白发着烧,路都不认识,还是算了吧,搞不过。

    所以茭白对郁响,说,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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