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可可和炭糕, 一个睡在摇篮中一个埋头睡在摇篮下,两个都是睡得鼻涕冒泡。

    林其歪身在旁边,手中拿着一个话本,看得入味。

    听着迈步进来的脚步声, 他头都未抬,而是招了招手。

    庄辛延上前, 一把就是抓着小夫郎的手,放在嘴边,碰了碰他的手背,问道:“再看哪本?”

    “奇异游记,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精怪么?”林其问道,身子微微靠拢着椅背,十分熟稔的将椅子空出来了一半。

    庄辛延顺势坐下,与小夫郎挨得紧紧,他用手翻动着话本,说道:“我们家炭糕不就算半个么,瞧瞧它多机灵。”

    鼻泡破开,炭糕听到熟悉的叫唤声,猛地就是抬头。

    结果一下子就是撞到了摇篮底部,痛得呲牙咧嘴不说,力道大得还将睡在摇篮中的可可给闹醒了。

    可可先是撇了撇嘴,眼睛还未张开,就张着小嘴哭嚎起来。

    庄辛延才坐稳又赶紧着起身,半蹲在摇篮旁边安抚着可可,又好笑的对着晃头晃脑的狗子道:“刚说你机灵,就犯傻,看来对你的期望不能太高了。”

    炭糕拉耸着耳朵,将脑袋搁在摇篮边上,哈嘶哈嘶着吐着气。

    轻轻拍着可可,哭啼的声音总算是慢慢小了些,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到底是睡着了。

    庄辛延拿着帕子给可可擦了擦泪,又给撞疼的炭糕揉了揉脑袋,便再紧紧的挨着小夫郎,凑在他的耳边说道:“你说,你又多久没有好好陪陪我了。”

    林其耳尖发红,“胡思乱想什么呢,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庄辛延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边,忍笑道:“你想什么呢,我不过就是让你陪陪我说说话,这还得看时辰?”

    林其抿嘴,拿着话本手就是往他脸上一糊,接着又是起身向着外面跑,脸上红扑扑,带着羞意。

    庄辛延紧跟其后,出了门,就是大喊着:“徐婶,去照看下可可。”

    厨房内的徐婆子大喊一声,应了下来。

    庄辛延大步追上前,也未多说什么,直接就是一手牵起小夫郎的手掌,将他带来了隔壁的一个偏房,进了门,立马便是将大门紧紧的关上,让人摸不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第二日早上。

    庄辛延一脸餍足,大清早的出了房门,便朝着厨房而去,煲上了一锅参归炖鸡,得让小夫郎好好补补。

    鸡汤煲了一个多时辰,喝下浑身都是带着热气。

    林其盘坐在床榻上,垂头望着手中的话本,时不时侧头喝上一口递到嘴边的鸡汤。

    垂着的长发落在肩头,他还得空出手将跑到身前的发丝拨弄开。

    碗底见空,庄辛延拿着一个干净的帕子包在鸡腿的骨头上,便直接用手拿着,先啃了一口后,又递到了小夫郎的身边,道:“拿着吃。”

    林其抬眸,他摇了摇头,“你吃。”

    庄辛延却是塞在他的手中,说道:“你说说以后孩子多了,一只也就两鸡腿,我们到时候分给谁?”

    林其闻言便是发笑,他可没回答这个问题。

    咬了一口后,也像之前男人喂他喝汤一般,将鸡腿喂在了男人嘴边。

    庄辛延吃了一口,觉得格外的香嫩,好吃的不行,他想了想道:“我们俩得分一只,另外的给孩子们自己去抢,谁抢赢了归谁。”

    “之前谁说不舍得可可伤心,那他抢不赢伤心怎么办?”林其也不管手中的话本了,看着男人,略有好奇的问道。

    庄辛延点了点林其的鼻尖,“再有孩子也是几年之后的事,那时候可可都长大了,怎么可能抢不过一个奶娃娃?。”

    林其笑得歪倒在庄辛延的肩上,世间多是疼爱年纪小的那个,现在看来以后当哥哥可可,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下面的弟弟妹妹了。

    他擦了擦笑得溢出来的泪水,道:“等他们吵起来、闹起来,到时候得你去收拾。”

    你来我往,两人围绕着鸡腿的事说了好久好久。

    完全就没有想过,家中的银钱,哪怕一天吃十只鸡都不会心疼,真到了那个时候,多杀几只不就可行了。

    黏黏糊糊的,一碗汤一只鸡腿吃了一上午。

    两人再走出房间时,已经到了晌午的时辰。

    正好着,吃完了午膳,林立便过来了。

    脸上早已没了原先的慌乱,反而是昂着头双手反背,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只不过,这幅模样还未摆多久,又变得如以往那般。

    弓着腰背,脸上带着谄笑。

    林立道:“二弟,你不是说要与我去大伯那么,就下午你看如何?”

    林平的事早晚都要解决,早和晚,林其倒是觉得越早越好,他闻言直接就是点了点头,“行,我去收拾一番,等片刻就出发。”

    林其要去,庄辛延自然也得去。

    两个男人便待在堂屋等着林其。

    等待的时候,庄辛延问道:“朝廷的赏赐可有出来?八方阁的人昨天与我说过,如果大哥有意去衙门当差,八方阁能够出些力,谋得一个要职。”

    林立闻言,神情带着茫然,他心中完全没有主意,便道:“二弟夫,你看我能当好差么?”

    庄辛延失笑,“自然是看你愿不愿了,如果甘愿,为何会当不好差。”

    林立的眼神处于游离状态,并没有过多久,他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卖咸蛋好了,县令同我说了,如果我不愿,这个机会可以给我继续留着,等豆子长大了有这个想法,便让他去。”

    这么一说,林立便觉得浑身都是劲头,顿时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拿得好。

    落得一身轻松,他是干不了大事,倒不如让自己儿子去闯一闯。

    这时,林其进了屋,与先前并未有什么变化,唯独有的,便是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纸张发黄,显然是放置了很长的时间,却又被人保管的很是妥当。

    林其面无表情,他道:“这便是当年的卖身条约,十两银子一条命。”

    林立哑然,脸上有些悔意。

    说起来,当年林东发生的那件事,家中人除了二弟之外,无一人出面。

    就是他,做为大哥也只会埋头躲避,根本不敢和镇上的人、和大伯家抵抗。

    这些年来,其实他是真的多次后悔过,却也明白再后悔,那件事终究还是过去了,他根本没有弥补的机会。

    而在这个时候,他攥紧双拳,道:“这笔银子准备都得让大伯家吐出去,我一文都不要,都给三弟。”

    对于大哥的这话,林其自然是应了一声好。

    当年卖身的十两银子,入了林平的口袋。

    后来林其将林东带了回来,人回来了,钱自然得再还回去,只是林平和林老太太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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