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偏偏江传根两口子看不透这一点。

    “那得多少钱啊,咱们家没钱,这件事和我们家江海可没关系。”

    江传根哪里会认啊,摇着头以没钱这个理由解释道。

    “那倒是,听说警察从那些人家里搜出来的钱装满了好几个箱子呢,不少人都指望这份工作糊口,拼尽家当也要保住这份工作,可不是把家底都给送过去了吗,你不拿个三四百的,人家还不愿意收。”

    说话的人也不知道信没信:“去年老叔你们分家的时候老婶还说没钱,只分了流子两间房呢,老婶还因为没钱都舍不得让流子去看病,这种情况下你们怎么可能会有钱让江海开后门呢。”

    那人说话的时候带着揶揄,江传根听到耳朵里,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是啊,他那老婆子为了让队上出儿子的医药费闹腾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可在小儿子需要花钱的时候,眼也不眨的把家底都掏出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当晚,江家老宅的氛围很不好,连续三天没有回家的江海终于回来了,与此同时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行贿的那个小干部跑了,逃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那些赃款,恐怕等他被捉到的时候,赃款也用的差不多了,为了减轻罪行,他一定会尽可能的少供出贿赂他的人,从而减低刑法。

    坏消息是那个人跑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考试名额,江海打死不能承认自己贿赂了那人五百块钱,也就是说,这笔钱是要不会来,白花了。

    “怎么就要不会来了呢,那可是五百块钱,五百块钱啊!”

    苗翠花仅有的一点侥幸心理没了,捂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那笔钱可是将她的私房钱掏干了,将来她和老头子有个病痛的,该怎么办啊。

    虽说她还能挣钱,可挣钱的大头是和洋人谈下的那几张单子,等那些单子全都做完后,她还能从哪里挣下这样的私房钱呢。

    当然,这些也不是最要紧的,而是老师这个位置,小儿子还能守得住吗?

    “钱没了是小事,现在江海没事最重要。”

    对于那五百块钱王雪梅倒不是很心疼,因为她心里清楚,江海和老太太报了这个数目,实际上他送到那个小领导家里的只有三百块钱,因为这件事,他们小家还多了两百块钱的存款。

    而且比起原本在老太太手里攥着的巨款,她更喜欢真真切切拿在自己手上的。

    王雪梅的温柔小意让江海心中一暖,对比紧张钱的母亲和紧张自己的妻子,他不由将心偏向了后者。

    只是明面上他没有显露出这一点,而是面带歉意地和老太太告罪:“现在钱是亏了,可好在上面开始重视这件事,只要是公平的考试,我觉得我不会输给其他乡镇小学的老师。”

    江海觉得之后就开始努力准备考试的事,这关系到他之后的生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应付了。

    “我这头疼的厉害,让我歇息几天,好好缓缓。”

    向来最信任这个儿子的苗彩凤出乎意料的没有表态,而是一脸疲惫地抚着额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她想起来,几年前高考刚恢复的时候儿子也是那么说的,为此她偷偷给小儿子开小灶,结果那一次考试,儿子就考了一百多分,成了村里人背后议论的笑话。

    而且如果他真的有本事,还用得着不自信到花五百块钱去贿赂教育部门的小领导吗。

    苗彩凤头一次对小儿子的能力感到不自信。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考试确确实实关系到了江海未来的生活水平,他头一次认认真真的念书复习,而且考试时超常发挥,最终以擦线的分数保住了自己公社小学老师的工作,并且有了正式的编制。

    这件事一扫主屋这边连日的阴霾,苗彩凤也终于停止了头痛,露出了笑脸。

    江流在搬到新家后没怎么关注过老宅子那边的动静,可是之前县城抓贪那件事闹得轰轰烈烈,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尤其前段日子老宅子那群人不声不响的夹着尾巴做人,更让江流猜到了或许行贿的人当中就有江海的存在,只是因为特殊原因没有被攀咬出来罢了。

    江流静静地看着,也没有要去举报江海的意思。

    他这人心坏,就喜欢看着人家爬地高高的再摔下来的惨痛模样。

    ☆、愚孝男17

    五年后

    “爸, 我要吃虎皮蛋。”

    太丰县的大马路上, 一个三十出头, 看上去体格高大精瘦的男人一手牵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一手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慢悠悠地走着。

    “大白天的哪儿去给你找虎皮蛋啊,我看新开的那家煎饼果子店不错, 饼皮香, 加上脆油条和肉肠, 再抹上他们家自个儿做的酱,那味道才好呢。”

    男人瞟了眼嘴馋的胖小子说道,他的形容词勾的那小胖子直舔嘴唇, 然后很没有立场的妥协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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