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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取沈辞人头!”乌素太重新上马。

    ***

    东西粮仓埋伏处,都收到信号。

    乌素太上钩了!

    乌素太去追将军了!

    要快!这样将军同乌素太周旋的时间就越短!

    郭子晓激愤,“弟兄们,烧了粮仓,这一仗就结束了!为了死去了驻军弟兄!为了燕韩百姓和脚下的国土,烧了粮仓!建功立业!”

    “杀!”

    西粮仓处,林北驻军率先攻击。

    韩关直接拔刀,“艹他巴尔祖宗,少了他们的粮仓,给我杀!”

    “杀!”

    近乎同时,东西两处粮仓都被林北驻军偷袭,到处都是刀光,还有火光!

    尽管巴尔这处戍守粮仓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林北驻军也打的吃力,但架不住数不清的马匹冲入粮仓附近。

    倒下一匹,还有第二匹,倒下第二匹,还有第三匹,第四匹……

    总有一匹马能突破防御冲进去,而肚子下就藏着的驻军,驻军将油泼在粮仓处,火星子扔出!

    一匹,两匹,三匹,数不清的马匹冲破防线,也到处都是被火星子点燃的火焰。

    “粮仓失火!”

    “粮仓失火!”

    到处都是呼喊声,奔走相告,也有人想放信号弹通知,但被韩关一刀斩下,“去死!”

    粮仓面积很大,少了一处,还有很宽。

    厮杀也越渐激烈和白日化。

    不断有巴尔骑兵和林北驻军倒下,到处都鲜血,尸首和燃烧的粮仓,粮仓被烧,但驻军付出的代,价依然惨烈。

    战争都是残酷的,背后从不是光鲜亮丽,而是沾着鲜血!

    ***

    瘦狗岭前线,主力军一轮—轮的猛攻,虽然占线逐步推至前端,但架不住巴尔人的援军一波接一波的顶了上来。

    “将军!地方援军!”不知是第几次斥候大喊!

    战场上已经杀得天昏地暗。

    余亚也好,其余的将领也好,都在拼死搏斗中。

    忽得,有近卫高呼,“将军,阿里木来了!”

    阿里木……

    余亚气喘吁吁,乌素太的儿子,巴尔铁骑的将领。

    “进攻!”余亚咬牙!

    “是!”近卫寻到传令官,传令官挥动指挥的军旗,也有传令官吹动号角,是继续进攻!

    赵伦持也和沈逢时在一处,背靠背,杀红了眼。

    身侧不断有人倒下,有巴尔铁骑,也有林北驻军!

    而眼下,继续是进攻的号角,也有军旗挥动。

    “老爷子你还扛得住吗?”赵伦持看他,“扛不住先撤,这没那么快!”

    “放屁!沙场上跑的是逃兵,老子戎马一生,绝对不当逃兵!”沈逢时继续杀敌。

    “好,老爷子!我陪你!”赵伦持停下,擦了擦额头。

    目光落在远处时,却不由愣住。

    骑在巴尔战马上的人,是阿里木……

    而阿里木也看到赵伦持。

    两人都皱紧眉头,认出对方。

    赵伦持深吸—口气,朝着沈逢时道,“跑!老爷子!跑!”

    第144章 永夜

    这月余,沈逢时一直同赵伦持在一处,早有默契。

    当下,听到赵伦持惊慌喊着,老爷子快跑,沈逢时近乎想也没想便撒腿就跑,也等着赵伦持来摔上他。

    但一直没有人……

    沈逢时觉得哪里不对,而身后的马蹄声也背道而驰。

    沈逢时似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猛然驻足,转身,见那几骑巴尔铁骑是追着赵伦持去的!

    沈逢时僵住,赵伦持方才让他跑,是特意的!

    “小赵!”沈逢时慌乱。

    ***

    赵伦持是特意的!

    对面是阿里木!

    而且,对方明显也认出了他,眼中的怒意,带着嗜血和煞气!

    ——你特么才是王八蛋,孬种,软蛋!看什么看!没听到吗?说你呢!你很厉害是吧,现在还是泡在冰水里,日后把你舌头割了放在药酒里泡药酒!

    ——继续啊,和你爷爷对骂啊,下次不止割你舌头,还卸了你胳膊,万物皆可泡酒,你要不要试试!

    赵伦持喉间重重咽了咽,不用想,阿里木一定想剥了他的皮!

    老爷子不能和他一处。

    ——跑!老爷子!跑!

    他喊完,见老爷子果真跑开,赵伦持才朝相反的的方向跑开。

    赵伦持没命得跑!

    但对方骑马,他只有两条腿,眼下是还有距离,但根本就不可能跑得过身后骑马的阿里木!

    如果对方撵不上,那也一定是想追死他!

    赵伦持大汗淋漓,身上早就湿透,也实在跑不动了。瘦狗岭之战打了整日整夜,他早就精疲力尽了,是和老爷子一道相互将后背交给对方才打到现在。

    他必须要冷静,快想,快想。

    忽得,想起老爷子同在他—处的时候教过他,“来了,今日睡前一小课,小赵如果有人在战场上骑马追你怎么办?”

    他打呵欠,“跑啊!”

    老爷子将他揪起来,“切,你有马跑得快啊,跑也跑不掉!而且只要马狠狠撞上你,你就算不当场撞死,五脏六腑都废了!”

    他恼火,“那,那要怎么办?”

    老爷子调侃道,“记得啊,我告诉你,两条路!第一,找准时间,反过来将人从马上扑下来。你怕撞,他怕摔,你拽着他,他不松手可能被勒死,他没被勒死,也是你被拖死,但怎么都有一半生机,好过你直接被撞死。”

    他瞌睡都醒了,“呃……第二条路呢?”

    老爷子笑,“第二条路,就是将后背交给信任的人,有人会帮你将人扑下马。”

    这是他和老爷子在一处的时候,老爷子说的。

    赵伦持一面跑,一面强迫自己的冷静再冷静,身后的马蹄声渐进,一次机会,一次机会,赵伦持半跑半回头,目光死死盯向身后。

    他上一次就出其不意险些杀了阿里木,他是可以杀了阿里木的,阿里木是巴尔将领,但也不是战无不胜,上次不也泡在冷水里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吗?

    赵伦持……

    沈辞可以,你也可以。

    赵伦持深吸一口气,一共过来的三匹马里,阿里木在中间,而且冲得最快,后面两人有距离,他可以趁两人冲上来前扑到,不是扑到,是拽下来。

    赵伦持握住手中的佩刀,近了,近了!

    阿里木打马上前,挥着佩刀就要斩杀赵伦持,说时迟那时快,赵伦持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下马。

    马匹速度太快,阿里木根本没想到对方跑着跑着,忽然反过来这么一出,也根本来不急反应,手中还拽着缰绳,两人被马拖着跑,阿里木吃痛不得不松开。

    忽然失了马匹的拖力,两人滚至一旁。身后的两骑怕刹不住马,误伤阿里木,远远就勒紧缰绳停下。

    也因为后面两人停下,阿里木手中的刀早被马匹带飞,赵伦持看到希望。

    赵伦持同阿里木厮杀在—处,他手中就有刀,阿里木没有,赵伦持一刀划在阿里木肩上,阿里木难以置信看向他。他怎么会三番两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

    阿里木肩头血流不止,也有些怵他。

    赵伦持喘着粗气,他做到了!

    老爷子说的他做到了!

    赵伦持握紧手中的佩刀,但侥幸之后又如临大敌,因为他和阿里木分开了,所以身后的两骑又骑马上前。他一对三没有胜算,果真,阿里木缓缓站起,一面擦着嘴角的血,一面道:“你想怎么死?”

    赵伦持心一横,反正也是死不是吗?

    赵伦持重新扑上,和阿里木扭打在—起阿里木身形高大,若不是赵伦持手中有刀,一定是赵伦持吃亏。眼下赵伦持占上风,虽然伤了阿里木多次,却要不了他的性命。

    眼见着身后两骑上前,阿里木咬牙,“你死到临头了。”

    但忽闻一侧的马蹄声,赵伦持是见一匹战马朝这两骑撞来,但战马上没人,两骑来不及都撤开。老爷子从马肚子翻身而上,直接将其中一人扑下马,而马撞向了另一骑,将另一骑马背上的人撞飞。

    “老爷子?”赵伦持惊呆。

    “小赵!小心!”沈逢时提醒,赵伦持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挨了一拳。阿里木的力气很大,险些将他揍飞,赵伦持嘴角都挂着血迹。

    另一处沈逢时也刚吃力干掉了那个被他扑下马的巴尔近卫,只是年纪大了,早前又有伤,起身的时候,摸到腰间的血迹,是方才,被那个巴尔近卫砍伤了,还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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