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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器官,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

    肖乃屿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听医生大喘气地说了一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贯穿肩膀的那块铁片位置十分危险,加之他左手手背也有贯穿伤,左肩左手同时手术,风险极大,我需要告知你,一旦手术出现意外,轻则从左肩部位至左手手指处瘫痪,不排除截肢的可能,重则...因为扎穿肩膀的那块的铁片离心脏不过三厘米...可能危及生命。”

    “......”

    “哎!肖先生?!”一旁的护士及时扶了肖乃屿一把,避免他软倒在地。

    肖乃屿眼前黑了一阵,再缓过来,便见着“病危通知书”已经递到自己眼前。

    “你跟傅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

    他答不上来,他和傅尧诤没有领证没有办婚礼甚至还没有交换婚戒,什么都不是。

    不,怎么会什么都不是呢?

    这段关系的确定,从来只是缺自己的一个点头而已。

    肖乃屿在黄昏的余晖中拿出那枚婚戒,毫不犹豫地推入左手的无名指,沙哑而坚定地与医生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第九十一章 CP88 “别看了...别看了。”

    “...原则上只有亲属和法定配偶才能签字,但是...”

    但是情况紧急,变通一下也不是不行,他正打算把笔交给肖乃屿。

    “我来签字!”这一声直接打断了病危通知书的交接。

    “我是阿诤的母亲。”

    肖乃屿接笔的手顿了顿,循声望去,姚清正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赶,一同赶来的还有江酩和几位他不认识的长辈——他们都着装隆重,原是为了参加那场婚礼。

    姚清小跑过来,接过医生的笔,似乎对儿子的病情早就心中有数,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内容,便颤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离得近了,肖乃屿才发现这位傅太太发型微乱,脸上精致的妆容早被眼泪洗糊了——不知道在赶来的路上哭了多少次。

    医生下完病危,象征性的安抚了家属几句,而后又快速折回手术室。

    肖乃屿眼睁睁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在自己眼前重新关上了。

    那几位跟着来的傅家长辈一直在安慰着姚清,站在一旁的肖乃屿听了只觉得伤心。

    如果他不去机场,如果他不选右边那条路,傅尧诤是不是就不会躺进手术室生死未卜?他的亲人也不会这么担心?

    所有祸端的根源,都是自己!

    “乃屿...”江酩绕开了傅家众人,走到肖乃屿面前,看了一眼肖乃屿手背吊着的针,皱眉道:“你先去配合医生做检查。”

    “...我没事...”omega一边摇头一边控制不住地流眼泪:“我要...我要确认他平安...我哪都不去,哪都不去...”

    江酩心疼道:“别哭了,阿诤不会有事的。”

    车祸的事他只在婚礼现场听姚清提了一句,而后便匆匆忙忙地跟着赶了过来,他知道傅尧诤可能是受了重伤,但具体伤情如何却并不清楚,如果他亲眼看到好友背部的伤势,恐怕一句乐观的安慰也说不出口。

    肖乃屿终于有了一个倾泻情绪的对象,从事故现场到手术室门口,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现在看到了江酩,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自责:“...都怪我,是我不好!他都是为了保护我,原本那个位置...该躺在里面的是我才对!”

    “我为什么要选那条路?酩哥,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为什么要想着走啊?明明这么多年他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我为什么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为什么这么蠢啊?!”

    “乃屿,乃屿!”江酩怕他情绪太激动,单手给了他一个距离适中的拥抱:“你别这样想,这件事是意外,没人能预料得到。阿诤当年让我去接你的时候就说过,你是他这一世的命,当时我还听不懂,现在我却可以理解了。”

    这话一旁的姚清也听进去了,是了,她都忘了,九年前那天晚上,儿子确实情绪激动地说过“他是我的命”这类夸张又不可思议的话,在当时的她看来,阿诤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孤儿产生这种情感是说不通的,刚好那之后傅尧诤就高烧了一周,她就只当这句话是他生病时说的胡话了。只是没想到九年后的今天,他居然用行动证明了这句话的重量。

    能在危机关头以命相护,这份感情已经不是自己死守不承认就能扼杀的了。

    既然如此,只要阿诤这回能平安活着,她就愿意成全,真心地去成全。

    今日她虽然出席了婚礼,心中多少还藏着不曾外显的不甘与嫌弃,现下这些小心思却是真正消散了。

    她心中对肖乃屿的成见大山,到底是被傅尧诤用半条命的代价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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