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百里流川

正文 太子夫妇的七零奋斗录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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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林若锦只打算在娘家住一夜就回家的, 因此中午在林母这儿吃饭,下午就去探望大姐。

    几个月不见, 林若锦比先前圆润了一些。能不圆润吗?读书累的是心, 不像从前上班那样要三班倒的累身,再加上学校伙食不错、心情好,心宽自然体胖。

    姐妹俩说说话, 很快就过了一下午。

    在大姐家吃过晚饭,夫妻俩便回了林母家歇息。

    这一晚,林振兴在工厂值班没有回家。

    次日, 早饭摆上桌, 众人还没动筷呢, 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铃铛声。

    “郑主管!郑主管!你小舅子出事了!”

    一听出事了,众人慌忙出屋。

    来人是林振兴的工友, 他气喘吁吁:“哥、婶儿你们快去医院吧,昨晚振兴哥守锅炉, 锅炉炸了。”

    锅炉炸了!

    林母吓得腿都软了, 当年她老伴也是被锅炉炸了,重度感染不治而亡的, 如今她儿子还不到20岁,连个后都没留下,也要……

    林母只觉得天都要塌下了。

    郑立强还能稳得住, 哑声问道:“振兴现在在哪?人咋样?”

    工友道:“送去医院了,还在抢救。”

    一听还在抢救,那就是没死,林母的那口气又上来了。

    “立强、云儿啊, 赶紧收拾东西, 咱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 发现厂里的副厂长也在手术室外面守着呢。

    见手术还在进行中,林家人就在外间坐下等,顺便盘问事故原因。

    提起这,副厂长不住摇头,“其实这事还是怪振兴他自己。”

    这话一说,林家人面色都不好了。

    林若锦原本就是厂里的大主任,再加上如今念大学了,不必担心这副厂长记恨,气愤质问他:“厂长这话什么意思?我弟弟都躺里头了,生死未知,你还说这事怪他?厂里想要推卸责任,也不必用这样的借口。”

    副厂长连忙摆手,“小林你不要激动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哎,也不能全怪他,怪他师父,怪咱们没文化。

    那个设备啊是建国之前引进的,但它是d国人造的,实在太好用了,厂里这些年就没把它换下来,但用了四五十年哪能不出毛病?不过以前厂里的技术骨干多,这锅炉有啥问题了就及时上报及时维修,一直平平安安没出过啥事。

    可如今那批骨干都去念书了,剩下的工人里都不懂德文,看不懂上面的提示,机器出了问题既不会修正也不会上报,这回才一并爆发了。”

    “厂里也是看重振兴,才会把这活儿派给他,谁知道……”这么不中用呢。

    林若云蹙眉:“那厂长的意思就还是只怪振兴,又蠢又笨,不会上报机器故障也不能解决故障?”

    副厂长心里有这个想法,但面对这么大一堆人也不敢承认啊,“唉,这真是……你们放心,该咱们厂子承担的,厂里也不会推卸。”

    尽管明白厂里是没办法推卸责任,要出钱善了的,但他回去肯定要挨批评处分的,所以心里不痛快,自然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刺一刺,让大家一起不痛快。

    刺完了,他才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还有挂号的条子,“你们放心,我们是大厂子,不会赖的。”

    有了钱和挂号单,林家人暂时松了一口气,便只剩下担忧和伤心了。

    林若锦懊悔不已,“当初我就不该让小弟去纺织厂的,换个酱油厂、榨油厂,不比这安全多嘛。”

    林若云拍着大姐肩头安抚道:“大姐不要自责,这灾祸谁也没法料到,只盼小弟手术顺利吧。”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取下口罩:“手术顺利,但还需要观察两天,没有感染的话就算脱离危险了,后头只需要好好养着就行。”

    听到这话,众人总算松了口气,林母更是不断向医生作揖:“谢谢医生大恩大德。”

    得知林振兴暂时安全,厂领导就回去了,只留下林家人守护。

    郑立强明天就要参加高考,自然是不能在这守夜的。林若绣则要照顾孩子,也要回去。

    林母年纪大了,不能让她守夜,但她不肯走,是林若锦强拽着回家的。

    因此留在这守夜的就是林若云和陈爱学。

    好在如今是夏天,晚上也不冷,不必担心感冒。

    半夜的时候,林振兴醒过来了。

    神智一清醒,就察觉到背后的疼痛,叫他忍不住哭出声。他这辈子顺风顺水,还没遭过这么大的罪,自然憋不住疼。

    因为伤在背上,他是趴在床上的,哭也是埋入枕头中哭泣,那声音着实幽怨,叫人闻之心生怜悯。

    林若云给他冲了一杯麦乳精也安抚不下来,林振兴嚷着非要见自己的对象,要立刻马上!

    不依他的话,就鬼哭狼嚎,夫妻俩也听得头疼,对他是又怜又烦。

    陈爱学只好依了他,问他打听那对象的名字和住址,准备骑车去接,结果林振兴又不肯了。

    “不行,姐夫不能去,要三姐去。”

    “为啥?”

    “姐夫是男人,我担心吓着小羽。姐姐你去,你们都是女的,她不会害怕。”

    林若云无语,都不知道夸他心细还是夸他无情,都能考虑他对象的心情怎么不考虑考虑他姐一个女的半夜骑车出行危不危险?

    “要不你姐夫去,要不就不去了,没得商量。”

    林振兴侧头瞧见林若云面如冰霜,知道这回踢到了铁板,果断认怂,“好吧好吧,那就姐夫去。姐夫,你把我的手表带过去,我怕小羽不相信你,不肯来。”

    陈爱学便带着表去接人。

    林振兴对他对象还真是了解得够到位,钱小羽的生活环境使得她对人没有太多的善意和信任,见到陈爱学时以为他是坏蛋,准备故技重施干翻他,好在陈爱学拿出了那块手表,她才乖乖跟着上了车。

    见到钱小羽,林振兴立马换了副脸色,一改先前痛苦万分、哀嚎不断的模样,反倒笑嘻嘻的安慰她,说都是小伤、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他就是想让钱小羽心疼心疼他,但又不忍她太伤心。

    这屋里还有林若云和陈爱学,钱小羽怪不好意思的,劝他俩回去,说这里有她守着。

    林振兴也是痛快的甩手,“姐,你们快回去吧,这里有小羽陪我就行。”

    夫妻俩见这里着实不需要自己,也不强行在这表关心,索性回家休息了。

    过了两天,林振兴的情况算是彻底稳定。

    林若云打算回陈家了,比起这,她更觉得清河大队的那个家才是她真正的家,她在那片土地上洒过汗水,也在那片土地上收过饱腹的粮食。这里是另一个人的回忆,于她而言是个熟悉的异乡。

    回家之前她留下五十块钱,让林母给弟弟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便登上了回家的火车。

    陈爱学长得高大壮实,有他陪着,两人的行程平平安安,但不是所有的火车之旅都能如此安生的。

    陈曦比林若云晚走两天,因为是一个人,路上就遇到了意外。

    她家境不错,腕间戴着一块手表,夏天天热,就把衣袖撩上去了。

    这一下就露了财,引起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注意。

    如果她身边还有个伴就好了,那些人还会收敛些,但她只一个人。

    陈曦长得不算惊艳,但皮肤白眼睛圆,是个天生的娃娃脸,一看就很乖,讨人喜欢也叫人觉得好欺负。

    那些人盯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大站停靠时动手了。下车的人多,又拎着大包小包,稍不注意就会发生推搡绊倒,那人就顺势把陈曦推倒,然后从她手上取下手表。

    陈曦反应过来,立马去追,可那贼人抢了东西怎还会原地等着,早往其它车厢跑了。

    陈曦只能边跑边求助车厢上的人,可谁也没出手,就在她绝望之时,一个年轻男人,抄起手里的字典砸向那人肩膀,那贼人踉跄了一些,年轻男人立马扑上去,反手将他制住。

    贼人被抓住,仍旧反驳,乘务员出面了,也不肯改变说辞,直到陈曦准确说出那手表的型号、价格,贼人却是一问三不知,才要回了这块手表。

    陈曦跟年轻男人道谢。

    “谢谢你啊,哎,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话虽俗气,但她表情诚挚,没有丝毫轻浮油腻感。

    年轻男子也点头,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陈同学,我叫付鑫,是京大外语专业的。上学期我们一起上过公共课。”

    陈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系友啊,难怪我觉得面熟。你家也是沪市的吗?”

    付鑫点头承认,“是。”

    “你旁边还有空位没?我想坐到你旁边去。”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年轻漂亮姑娘独自坐车,可能不是很安全,刚刚那样的事我不希望你再遇上。”

    陈曦心里浮起一抹窃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长得漂亮呢,以前都是夸她可爱、精神。

    但女孩子嘛,谁不希望被夸长得漂亮呢。

    “有,你跟我来。”

    有付鑫在,陈曦觉得这火车坐着也没那么难受了,付鑫会帮她买好饭、帮她接热水,上厕所时会帮她守着行李。

    陈曦觉得付鑫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熟悉后,她就问付鑫:“你家里怎么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字呢?听着很……”

    付鑫却是没有半分忸怩,“很不吉祥?你不是第一个好奇跟我问我原因的,但你是我第一个想要解释的。”

    他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陈曦,叫陈曦心有些慌。

    “为什么?”

    “你是问我为什么叫付鑫,还是问我为什么只告诉你吗?”

    陈曦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觉得付鑫的声音好像有一股魔力,在她耳边不住盘旋,就像是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漾开,让她心神不安。

    她不敢去看付鑫的眼睛,“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付鑫爽朗一笑,“这个啊,我可以回答,因为我小时候多病多灾,我爸就去找人算了八字,说我五行缺金,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后来呢?”

    “这法子确实有效,从那以后我就没生病过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奇事。”

    付鑫问她:“你信命吗?其实我也会看一点手相。”

    陈曦握了握拳头,有些想让他替自己看手相,又不敢。

    付鑫看出她的小动作,也没主动上前,转而说起了别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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