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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绝珩逃避着,又不得不面对,质疑与责难在脑中一遍遍浮现。

    ——难道我真的是恋.童.癖?

    纵使赵绩理已经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早就长得柔艳又娇妩,不再算得上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但秦绝珩一时竟然完全无法分辨出自己对赵绩理的这份爱意,究竟是萌生于何时。

    这种异样、不合时宜、违背了模糊的伦理,又变态的感情,是否在第一眼时就埋下了种子,在日后的亲密接触里生出了庞杂交错的根须?

    秦绝珩忽然便想起了赵绩理这些年来越发放纵的性子,想起这个孩子最初时天使一般无暇的样貌,想到赵绩理对自己的依恋,又想到了赵绩理毫无条件对自己的服从。

    而这样一个被完全信赖的自己,却对这个孩子萌生了可耻又可怕的爱意。

    这样一个天使一般的孩子,也渐渐因为自己这份不知不觉的爱意,被当做情人一般,毫无底线地娇宠出了任性又放肆的恶面。

    ——我是不是不配养育这样一个孩子?

    秦绝珩无助地想着。

    这份异样又清晰的感情在她心下不知不觉扎下的根系太过深厚,以至于这一刻她终于察觉时,哪怕只想要向上拔起一点点,都会感到不可忍耐的抽痛。

    她离不开赵绩理。

    秦绝珩对于这一点,却明白得透彻又清晰。

    她爱着这个孩子,不论以何种名义。

    作者有话要说: no no, no no no.

    第7章 南辕

    直到许多年后,秦绝珩也常常在梦与醒的交接之际想到——如果最初时,自己有勇气早早地向赵绩理剖白心意,或许一切都能够脱出如今惨烈又苍白的僵局。

    但她选择了逃避。

    .

    14岁的赵绩理即将升上高中,正是心思最细腻、最为敏感的年纪。

    可就在这样的年纪里,赵绩理开始清晰地察觉到了秦绝珩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赵绩理不明所以,也很快开始让她感受到了昼夜难安的惊惶。她能够隐约察觉到这一切都是从那个初夏的夜晚开始,秦绝珩开始变成了她陌生的样子。

    全无必要的加班加点,莫名其妙的流连酒宴,和最令赵绩理无法忍受的夜不归宿。

    即便相见的时候,秦绝珩依旧如从前一样温言细语,可赵绩理却能够敏感地察觉,秦绝珩对自己的逃避是无时不刻的。

    曾经年幼懵懂的时候,赵绩理也曾隐隐约约知道,秦绝珩在外时的模样与在家里的时候并不相同。

    这些不同,她亲眼见过一些,也从旁人口中了解过不少。

    她知道秦绝珩是个爱流连声色场的千金浪子,也知道秦绝珩的脾气向来并算不上和煦,更知道秦绝珩对自己的好从来都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即便是现在,除却那些只有彼此才能发觉的疏离,秦绝珩依旧对她好得让人无从挑剔。

    直到就连这份无可挑剔的百依百顺也开始消退时,埋下的引线才终于开始升温。

    “绩理,起床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秦绝珩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入。

    赵绩理仰面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头顶静止的吊灯。

    她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毫无起身的意思,她知道秦绝珩昨夜很晚很晚才回来,也知道秦绝珩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离开。

    这是多难得的一次?很久了,久到赵绩理都要习惯了秦绝珩早出晚归,习惯了听见秦绝珩在清晨轻手轻脚推开大门离开的声音。

    那几乎无声的离开,总是让赵绩理觉得自己是需要被避开的洪水猛兽。

    于是今天便算是一个足够的惊喜。

    二人隔着一扇门沉默了片刻,赵绩理才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轻声回了一句:“姨姨,我不想起来。”

    不出意料地,门终于还是被推开,秦绝珩走了进来。

    “绩理,怎么了?”

    秦绝珩伸手摸了摸赵绩理的前额,发觉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由得无奈道:“要迟到了,绩理。起来吧,我给你热了甜牛奶,起来喝掉好不好?”

    秦绝珩的声音沉而柔和,但赵绩理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是势在必得,她今天不想去上学,只想要抓住这个好不容易在家的秦绝珩。

    于是她翻了个身,紧紧抱住了秦绝珩的腰,小声说:“可是姨姨,你昨天回来得好晚,我一直都没有睡着,很累很累,不想去上课。”

    她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抱住秦绝珩时,怀中传来的僵硬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仅仅是抱一抱她,她都会排斥?

    赵绩理心中升起千万种不甘又怀疑的情绪,便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赌气一般地收紧双臂,抱住了秦绝珩。

    我说过我离不开你,说过我不能没有你,对你的依恋是我活着的理由,难道这些话,你都当做了笑谈吗?

    赵绩理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等着预想中秦绝珩的屈服。

    可是出乎她意料地,秦绝珩却并没有认可她的说法。

    “不要任性了,绩理。大家不都是这样?谁能每天都睡好呢?”秦绝珩伸手从床头拿起了赵绩理的校服,拍了拍她的背:“乖,松手,起来了。我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赵绩理显然没能想到,秦绝珩居然真的会拒绝自己。

    她不甘心地伸手将秦绝珩递过来的校服抛到了一边,身子在她怀里蹭了蹭。

    “可是姨姨,我真的很困,去学校也是听不了课的。就帮我请个假嘛,好嘛,好不好嘛。”赵绩理仰起脸软声撒着娇,脸上是秦绝珩向来看了便无法抵抗的乞求神情。

    但赵绩理这次失策得非常彻底,秦绝珩不仅松开了赵绩理的手,甚至还将被她甩到地上的校服再度捡了起来,放在她身侧,自己起身站到了一边。

    “绩理,你长大了,不要任性。”

    说完,秦绝珩便没有什么表情地带上门走了出去,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长大了,不要任性。

    赵绩理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句出乎她意料的话,却怎么也无法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赵绩理思前想后不得要领,渐渐眼里闪起了愤怒的光色。她伸手揪住了校服,盯着门被关紧的方向。

    曾经那么多的早晨,仅仅是因为赵绩理一顿早餐吃得不满意,秦绝珩都会立刻开车带她去很远的地方,带她吃她想吃的东西,为此还能够给她请上足足一天的假。

    而以秦绝珩如今的态度,已经连赵绩理一个任性的要求都不能再满足。在这样鲜明的差别之下,这股突如其来危机感就变得庞然且令她难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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