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带伤走的时候,沈西气得要命,说都是处理伤口,在姜府还是在大夫那里,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不先处理了再回去。

    沈放瞥了一眼气得梗直了脖子的沈西,懒得答话。

    那怎么会一样。

    只要是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哪怕还没见到她,也觉得很踏实,很安心。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她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的时候,他竟然有些紧张。

    姜凉蝉推开门,冲着他笑的时候,他心里柔软。

    姜凉蝉说要给他找解药,着急的跑出去,还让人守在院子外的时候,他满心期待,以为她要给他惊喜了。

    确实是惊喜。

    他紧张的把给她的礼物放在手里摩挲,想着一会要对她说什么,她会说什么,却等来了画扇。

    当画扇泪眼婆娑的感谢他,说谢谢他给自己赎身的时候,他心里突然通明了。

    前前后后一下串起来,他把一切都弄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姜凉蝉给他的惊喜,给他的厚礼。

    她忙那么多天,花那么多钱,是给他赎画扇用的。

    这就是她的礼物。

    沈放的拳头捏得发白。

    她是什么意思?

    急于摆脱他?

    他冷笑一声。

    想必是了。

    他分明没见过思勿草的影子,却被她一直说中了思勿草。

    或许就是她给他下的?

    她下完之后,紧接着给他送来画扇?

    然后她以为事成,高兴的在外面拍手唱歌?

    对了,刚才她还跟他说什么?

    “百年好合”?

    呵。

    打得一手好算计。

    可惜了。

    想摆脱他,她可想得美。

    沈放原来并不想这么快就挑破,直面跟姜凉蝉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在做的是最为危险的事,纵然他有八分把握,也依然有两分不确定。

    甚至,哪怕他有十分把握,成就大业的路上,也是行差步错,步步都可能有闪失。所谓成功,也不过是主要的那个人人没死罢了,其余牺牲,都渐渐被人遗忘。

    他接受自己可能会失败的命运,他本无所畏惧,但是现在,他有了软肋。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闪失,任何的意外。

    姜家现在还是安全的,可以庇护她,他要真正表明心迹,让她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至少也要等到他彻底掌握局势,能护她周全的时候才行。

    他本来打算等的。

    可惜,她上赶着找死。

    那些热血被她凝成冰刀,言笑晏晏的就接连捅了他三刀。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是不喜欢他,想推开他,还是如何。

    他看中的东西,就没有放弃一说。

    刀他已经挨了,人还想让他放手?

    做梦。

    他闭了闭眼,心里主意已定。

    姜凉蝉自从说完“百年好合”之后,就没有人搭理她了。

    她小心的窥了一眼,发现沈放的表情更难看了。

    怎么了,药效还没解?

    姜凉蝉心里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沈放眼神一动,锁定在她身上。

    现在她确定了,刚才她就是被针对了。

    那种浑身被冰住的感觉,肯定就是沈放释放的。

    沈放刚才看她的这一眼,就像死亡冰刀一样,冰冷可怕。

    姜凉蝉立在原处,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沈放,又看了看旁边有点尴尬和迷惑的画扇,感觉自己有点无助。

    沈放心胸太狭窄了。

    他都中药了,还在这个当口计较别的。

    成为别人的男人之后,他是不是智商都降低了?

    无论姜凉蝉内心怎么吐槽,沈放用眼神把她定在那里之后,就不再理她了。

    他转向画扇,语气很客气,也很疏淡:“有劳了,不过已经没事了,多谢,请回吧。”

    姜凉蝉瞪大了眼睛。

    用完就赶人,他怎么这么渣啊?

    关键是,沈放这么渣,画扇竟然也没有任何反抗之意,毫无异议的就乖顺点头,抬脚就要走。

    姜凉蝉急了。

    这俩人太不会谈恋爱了。

    十个高级辅导班估计都救不了他们。

    眼看着画扇真的就要这么走了,沈放还站在对面,面无表情,理所当然。

    姜凉蝉憋不住了,在画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疯狂劝说她做人不能这么逆来顺受,她要是这么乖顺会被沈放吃得死死的没法翻身的,面对渣男就是要刚。

    画扇一脸茫然。

    姜凉蝉看着劝说不行,拽着画扇就把她往沈放的方向推。

    沈放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姜凉蝉,你要是还想要你那两条腿,就最好站在那里,不要乱动。”

    姜凉蝉僵住了。

    画扇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特意行了一个礼,道:“多谢姜小姐赎身之恩,大恩难忘,画扇一定会报答您的。”

    姜凉蝉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直到沈放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离她极近,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在她受不了想要后退的时候,才直起身来,嘴角翘起:“来吧,我们之间的帐,也该算一算了。”

    姜凉蝉有点抗拒他的靠近。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什么都没闻到,但是一想到他刚才跟画扇在一起过,就总觉得,他身上带着别人的味道。

    她咬了咬唇,把这不应该有的念头甩到一边。

    她感受到了沈放身上蓬勃的怒气。

    而且这怒气,还是针对她的。

    其实姜凉蝉心乱如麻,酸涩难过嫉妒着急生气种种心情乱七八糟的塞到她心里,根本没法梳理到底眼前是怎么回事,什么形势。

    她烦躁的要命,很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尖叫一阵,发泄一番。

    她真的很想推开沈放,转身就走。

    但是她不敢。

    姜凉蝉小动物一般的危险直觉,在这一刻放大到最大。

    这是自从她跟沈放熟悉之后,第一次在他面前感觉到恐惧。

    他虽然嘴角翘着,但是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来接她入地狱的使者。

    虽然不明所以,但这恐怕是一场需要她小心应对的危机。

    姜凉蝉大气都不敢喘。

    沈放一向很敏锐,这次却像没看到她那么紧张一样,甚至微笑着问:“怎么,还不进去吗?”

    他的语调,他的笑容,都让她头皮发麻。

    姜凉蝉一句都不敢反驳,全力假装自己很自然:“进,我当然要进去了。”

    沈放微微一笑:“好,乖。”

    姜凉蝉一个哆嗦,差点磕在门槛上。

    她小心翼翼的绷紧身体,隔着他一臂远的距离,僵硬的擦着门框进了门。

    进门之后,她甚至还捡起了门口放着的一根桃木棍子,遮遮掩掩的藏在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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