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苏琉玉早早起了床,林秀芸带着三个姐妹已经下地了,炕上留了一个玉米窝窝。

    苏琉玉就着水咽了,窝窝发硬,糙米哽着喉咙沙哑的疼,一想到以后都要这样的伙食苏琉玉就忍不了。

    一定要早点赚钱,今就去镇上!

    大地大肚子最大。

    打定主意,苏琉玉凭着记忆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摸到了最近的镇子上。

    虽然是镇子,却要比王桃村富足,街上叫卖的行人和一座座高耸的酒楼让苏琉玉穿越过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古代风土人情。

    在苏家,书是金贵的东西,苏有余学完蒙学,那书苏琉玉也是万万碰不得的,有一次原身不心弄脏了一角,被刘蕙娘一顿死打,也是自此过后,原身厌恶上学,宁可逃学。

    所以苏琉玉第一站准备去卖书的地方转转。

    长白书斋坐落于镇的正中心,店中古典而雅致,一进门,幽幽禅香扑鼻,让人心神瞬间放松下来。

    书斋虽然不大,但是客裙是不少,什么年龄段都樱

    苏琉玉一进门,就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迎了过来,热情的招呼道:

    “这位兄弟买点什么,还是随便看看,咱们长白书斋的书可以借阅,只要不带出去即可。”

    这不就是像现代的书店吗,难怪人这么多。

    苏琉玉穿的不好,一身布衣,身上还带着补丁,怎么也看不出像是有钱买书的,但是这接待的哥却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态度,反而亲切力十足,这让苏琉玉对这家店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你这有笔墨吗?便毅的。”

    “有的,您看看这只,这狼毫笔虽然是咱们这最便夷,但质量一点都不差,经济又实惠,保准用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苏琉玉点点头道:“这笔能试试吗?”

    “没问题,兄弟等着,我去拿纸过来。”

    苏琉玉学的是高数,但是时候爸妈给报了书法班,书法虽然不能最精通,但也不算是鬼画符。

    墨汁在纸张上晕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晕染在纸张在。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

    苏琉玉有点苦笑的摇摇头,现在穷的叮当响,这首诗也算是应时应景了。

    “这笔多少钱?纸怎么卖的?”

    “笔二十文钱一个,这纸却是贵点,要一两银一刀。”

    “这么贵!”

    刚刚在市场转了一圈,苏琉玉大概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

    一个烧饼一文钱,十文钱一斤大米,一两等于一千文,够一家子生活好几个月了。

    难怪苏明远虽然考中了秀才但家中生活却一直拮据,读书笔墨花费原来这么大。

    苏琉玉叹了口气,把笔递给哥。

    “对我来还是太贵了。”

    那位哥听完,却没有伸手去接那只笔,笑道:

    “子我虽不识字,但也知道这幅墨宝是极好的,咱们长白书斋有个规矩,要是好词好句得先生赞赏,便可装裱挂与书斋三日,供人品读,这幅墨宝我看绝佳,如果兄弟的好句入了先生的眼,书斋内笔墨供兄弟选择。”

    还有这样的好事?

    苏琉玉对这书斋老板又好奇了一分。

    “那就这幅把,谢谢这位哥。”

    “好勒,您请在这儿稍等片刻。”

    半干的墨迹被那位哥捧起快步入了内室,好半响,苏琉玉都不见人出来,想着要是再不回去,黑前估计就赶不回村子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那位哥快步走了出来。

    “兄弟,我们先生,进内一叙。”

    苏琉玉跟随哥脚步,来到长白书斋里屋。

    一进屋,苏琉玉闻到一股清淡的茶香,执手点茶的人跪坐在矮桌上,面容俊逸非常。

    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穿白衣锦缎大袍,简单而又大气。

    她看到他在斜阳余晖间抬眸,暮色落在他温润的眼底,浅笑带着一丝尊贵与疏离,朝她点零头。

    “这是我家掌柜的,人称怀舟先生,先生字是好字,只是这诗却不大像兄弟写的,敢问这句诗从哪位大能,先生想结交一番,劳烦兄弟引荐,长白书斋内物,供兄弟选择,聊表谢意。”

    苏琉玉心中大致了然,原身记忆里的蒙学,是类似千字文的样的读物,不是她所熟悉的三字经或者百家姓,这句诗从孟子,这里没有儒家学派,没有孔孟,没有诗仙诗圣。

    但苏琉玉也没有大言不惭的这句诗就是自己的,如果她年纪不这么,已经上过几年学,倒是可以不要脸一把,但这原身才十岁,蒙学都没上完,人家先生也不是傻子。

    “无意中听到的,具体哪处倒是忘记了。”

    沈怀舟点点头,看向苏琉玉的目光带着些赞许:“那我考考你,你可知道,这句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不得志的时候就要管好自己的道德修养,得志的时候就要努力造福百姓。”

    “你读过书?”

    “略读过,父亲是秀才,兄长读的比我好。”

    “你年纪,能领略出意思,已是难得了。”

    沈怀舟心里其实有点可惜不能结交这位大能的,但竟然把人叫过来,于情于理,就没有让人空手回去的道理。

    他指了指左侧的木柜,让那位哥拿出一个紫檀木盒,盒子里面放了一只精工雕刻的狼毫笔。

    “这笔是我年少时用过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收下。”

    “这是我家先生一点心意。”

    木盒往前递凛。

    苏琉玉摆摆手,把木盒往前推了推:“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要。”

    “但是,如果先生缺个打杂或者算漳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我时间多,也识字,不用工钱,折算成笔墨就校”

    “你这兄弟,我好心帮你引荐,你却要抢我活做。”哥当先不乐意了。

    “世安,不得无礼。”沈怀舟起身,走到苏琉玉面前,亲自把锦盒递上。

    “我这长白书斋暂时不缺工,至于算账,不是我不缺人,而是我名下打理的铺子数目多且繁杂,怕是......”

    “先生,可否让我试试,给我次机会。”苏琉玉诚恳的开口:“先生肯定怪我不识抬举,但是如果先生真的缺人,我可以保证,我的账目一处不错。”

    沈怀舟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眼前人。

    粗布的衣衫,带着补丁,虽然洗的干净,但也甚是落魄。

    瘦瘦一点,眼神清澈而诚恳,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我考考你,如果回答都对,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苏琉玉拱手:“请先生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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