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作业都是抄的?徐泽帮大惊失色,生气都忘了。

    柏舟一给他一个你不需要懂的酷哥冷漠眼。

    徐泽帮没反对,老师就默认了柏舟一的说法:插队的去后面!

    说着,就把徐泽帮往后撵。

    徐泽帮狼狈地走了,走前甩下一句等着,算是维持了6岁小霸王的最后尊严。

    这人谁啊?蓝山纳闷,你们竞赛班的?

    隔壁的。柏舟一说。

    他爸爸很有钱。苏思婷补充,他爸把他送进竞赛班的。

    竞赛班看成绩,只有在学校数学成绩优异的小孩才能进,蓝山是没想到一个夏令营还要搞关系,他意外地多看了徐泽帮一眼,纳闷:他偏要进竞赛班干嘛?

    夏令营结束那天,蓝山知晓了答案。

    这个夏令营有点关系,和小学奥赛联合创办,竞赛班有毕业考试,在考试中获得第一的学生,可以直接通过小学奥赛初试,进入决赛。

    成绩发放下来,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平日垫底的徐泽帮,名字赫然出现在榜首。

    这不可能!苏思婷不可置信,他小测没一次及格过!

    柏舟一没说话,他抬头看着榜单,柏舟一第一次排到第二。

    去找老师。蓝山先反应过来,你平时都是第一,去问问是不是判卷改错了。

    平时第一怎么了?不和谐地声音传来,徐泽帮大摇大摆地出现,对柏舟一嘲笑道,你这叫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苏思婷先怒了,她一跺脚,你信不信我告老师。

    告呗。徐泽帮有些虚,但马上又挺直腰板,我爸爸会解决的,我爸爸赞助了这次夏令营!

    蓝山一时无语,他是第一次见有人蠢到把走后门的事这么毫不遮掩说出来。

    偏偏自己还没办法举报。

    夏令营要真是徐泽帮他爹赞助的,那确实告老师也没什么用了。

    蓝山有点生气,被特权迎面击中的感觉并不好。

    见三人不说话,徐泽帮更有底气了,他学着自己父母刻薄的话语,幸灾乐祸道:谁叫你爸爸没钱呀,谁叫你爸爸没本事呀,活该哈哈!

    苏思婷一跺脚,眼圈都被气红了,她还想说什么,蓝山先开口,语气少有的冷淡:你以为你爸能什么事都罩着你吗?

    当然!徐泽帮说,什么事是给钱解决不了的啊!

    蓝山嗤笑一声,摇摇头。

    你笑什么?徐泽帮被他笑的不爽。

    蓝山没答,柏舟一上前一步。

    徐泽帮怕他又要推自己,气势一下弱下去:你干什么?你动手我告老师了!

    柏舟一却没有出手,他只冷静地盯着徐泽帮。

    三个月后奥赛决赛。

    希望你爸也能赞助,这样你才不会考得太难看。

    作者有话说:

    柏舟一被动天才推人。

    仅在蓝山受到攻击时被激活

    (咖啡崽和舟一上小学啦~)

    第十三章 酒鬼和两个疯小子

    所以有个小孩作弊排到舟一前面去了?蓝军生开着车,被堵在路上。

    嗯啊。蓝山点头。

    还放话说你们垃圾?

    嗯啊?

    揍他啊!蓝军生用力地一拍方向盘,马自达对着前面强行变道的大众愤怒咆哮,喇叭声如一石惊起千层浪,霎那间道路上汽车齐齐轰鸣,蓝军生全力打着方向盘,生生把车开成了船,这不把他揍服,等什么呢?

    蓝山无奈地看一眼左右:爸爸,这车上都是未成年人。

    他意在让蓝军生注意点影响,但蓝军生却欣然道:我知道啊,你妈要在这车上,我敢这么说话吗?

    蓝山吸一口气,感觉空间里的未成年人数目又再增一,他问,我妈呢?

    和你干妈一起采购去了,说是晚上吃大餐,给你和小天才接风!又一辆车别过来,险些蹭到马自达的后视镜,蓝军生摇下车窗,吼道,怎么开车的!眼睛不用捐掉啊!痴呆玩意儿!

    蓝山默默把柏舟一耳朵捂上了,顺带提醒苏思婷:这个不要听。

    苏思婷乖巧地也捂上耳朵。

    蓝军生骂骂咧咧地关窗,转头又是一副和颜悦色,恰巧红灯,他停下后猛然回头,慈祥地把视线望向苏思婷,或许每个没能得到女儿的父亲都对小女孩有执念,但能做到像蓝军生这样吓人的并不多,他问:婷婷,晚上要不要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呀?

    苏思婷警惕地往角落缩了缩:谢谢叔叔,不用了,我妈妈让我回家吃饭。

    哎呀,可以叫你妈妈一起来,阿姨早说想和她一起吃顿饭了。蓝军生仍是和颜悦色,虽然那神情在苏思婷看来更像是挤眉弄眼,不太似好人。

    看路!绿灯了!蓝山喝道,等蓝军生依依不舍地转过去,蓝山郁闷地评论,爸爸你看起来像个变态。

    朋友被欺负了屁都不放的小孩没资格评价我!蓝军生从后视镜里瞥一眼柏舟一,扬下巴道,你看舟一都生气了,怪你!

    怎么就怪我了?蓝山给这不靠谱的爹气笑了。

    虽然蓝军生满嘴跑火车,但他倒没说错,柏舟一现在是很生气。

    他上车后靠在角落,把夏令营发的银牌摘下来,捏在手心。柏舟一判定这东西没资格待在他脖子上,尤其是带着金牌的人居然是个九九乘法表都背不顺畅的废物。

    生气的柏舟一看起来和平时没啥差别,只奖牌攥得死死的,眼睛也眯起来。

    舟一是不是近视了?蓝军生从后视镜看到,奇怪地说,怎么老眯着眼看人。

    他一说蓝山才注意到,赶忙把奖牌从柏舟一手里抢出来,再摊手一看,掌心果然已经压出红痕了。

    哎呦祖宗欸。蓝山皱起眉,这好歹也是个夸奖。

    它不是。柏舟一说。

    鼓励。

    不是。

    证明?

    不是!柏舟一用力把奖牌摔在垫子上,生气道,它什么也不是!

    说得好!蓝军生大喝一声,不愧是我儿子最好的朋友,有骨气!就是和某些软骨头不一样!

    你不要火上浇油!蓝山用力拍一下坐垫,走错路了!要先送婷婷回去,你该左拐!

    蓝军生定睛一看,赶忙打舵,同时指责: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领航人太不负责任了!

    领航人只有6岁。蓝山幽幽说,请32岁的老船长自觉承担认路的责任。

    蓝军生哼一声,专心看路去了。

    处理完了老大爷,蓝山终于有精力来管小大爷了。

    他抓起柏舟一的手,晃两下:还在生气。

    不是在生你的气。柏舟一说。

    意思是让他别管。

    但蓝山怎么可能不管,他早就管完了。

    别生气了,那笨蛋没拿到金牌。蓝山说。

    徐泽帮没拿到金牌?苏思婷愣了,扭头好奇地问。

    柏舟一也转眼看他,说:嗯?

    被两个天才幼年体注视着,蓝山收获了一种奇怪的虚荣感,他挺起胸膛说:我把他奖牌偷走,挂岩壁上了。

    十五米那个,不知道他有没有拿下来。

    车内静默两秒,蓝军生率先哈哈大笑起来,苏思婷也没忍住,噗嗤一声。

    应该没有。苏思婷分析,徐泽帮爬过岩壁,最高才到一米五。

    那就没办法了。蓝山耸肩,他爹没办法进夏令营帮他把奖牌拿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做得好!蓝军生回手用力揉下蓝山脑壳,不愧是我儿子!

    看路!蓝山挣扎着抗议,你又要走错了。

    他好不容易从蓝军生的魔爪下逃脱出来,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手被握住了。

    扭头过去,柏舟一小脸依旧沉静,嘴角却细微有丝弧度。

    不生气啦?蓝山明知故问。

    柏舟一则答非所问:我奥赛一定是第一。

    蓝山笑:那是,你可是天才。

    我还在这呢!苏思婷不满地挥下手,我也会努力的。

    婷婷当然也厉害!蓝山端水。

    谁厉害?紧接着他的话尾,柏舟一不开心了。

    额。天才们的视线再次聚集到蓝山身上,这次带来的可不是虚荣心了,他缩下脖子,讪讪道,都厉害都厉害

    很显然柏舟一对这个和稀泥的说法不满意,他撒开蓝山的手,扭头看窗外,不理人了。

    苏思婷则认真说:我会证明,我比他厉害。

    然后也扭过头去,留蓝山夹在两人中间,无所适从。

    蓝军生在前座无情地发起嘲讽:儿子,你爹我多年经验,左右逢源只能左右不是人,路还是走窄了呀。

    一路塞着,终于快到家了,蓝军生慢慢开着,说:婷婷,你家在哪一栋,我把你送进去。

    不用不用。苏思婷说,谢谢叔叔,我在小区门口下就好。

    几步路的事。蓝军生说,不麻烦。

    真的不等一下苏思婷看向车外,忽然喊道,停车!麻烦停下车!

    蓝军生刹住,后面车跟着急刹,猛摁喇叭。

    怎么?

    我要下车!苏思婷脸色不自然地白,她拍着车门,很着急的样子。

    确认后面车停下,蓝军生解锁,苏思婷一下打开门,跳出去了。

    她去哪里?蓝军生惊讶,还没到地方呢。

    那是苏思婷妈妈吗?柏舟一忽然说。

    哪?蓝家两父子同时抬头,苏思婷跑过去的方向,一个女人窝在地上,看体态确实是苏思婷妈妈。

    她怎么蹲着边上那个男的是谁?蓝山愕然。

    车里三人正望着,苏思婷已经跑到了妈妈和那人之间,她抬头和那男的说了什么,又把脖子上的奖牌摘下来给他。

    是苏思婷爸爸吗?柏舟一问。

    不知道,我没见过。蓝军生说。

    下一秒,两人齐齐变脸,那疑似苏思婷爹的男的忽然抬手,一巴掌把苏思婷扇了个踉跄。

    我靠,这男的干嘛?蓝山!小心车,别开门舟一你又喂!蓝军生听见车门又开,儿子和邻居儿子先后跳了下去,他急了,解开安全带想跟着跳车,又被后面喇叭催回动作。

    此刻蓝山和柏舟一已经安全跑上人行道,蓝军生到底不能把车横在路上挡着,只能盯着那边,慢慢往前开。

    这俩崽子

    苏思婷被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嗡嗡响,她闻到空气中的酒精气息,爸爸喝酒了,这是个糟糕的消息,他喝了酒总要打人。她还听见妈妈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她。

    她感觉被妈妈撞了一下,然后她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被妈妈撞了,而是爸爸踹了过来。

    苏思婷听见妈妈闷哼一声,捂着腰颤抖起来。

    妈妈妈苏思婷眼睛眨一下,忍不住嚎啕起来。

    六岁的苏思婷可以解出同龄人无从下手的数学题,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能拥有和同龄人一样的父亲。不需要富裕、讨孩子喜欢、甚至不需要责任心,只一个正常的,不喝酒、不生气、不打妻女的正常男人就好。

    苏思婷恨恨看着那丑态百出的酒鬼,无法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是自己的父亲,她哭着,那男人见一脚没踢到,骂骂咧咧又抬腿:花那么多钱拿不了第一,我们家是什么富裕家庭吗,废物!赔钱货!

    苏思婷想躲,但是妈妈躲不过去,她挪动几下,只得绝望地闭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蓝山跑到跟前,见腿已快踹上苏思婷母女,心一狠,加速冲过去,一头撞上那男的。

    他身高一米二,体重也近四十斤,一下撞过去威力不小,至少那一脚是踹不到两母女身上了。

    但代价是他被狠狠踢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肚子和膝盖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半天爬不起来。

    蓝山!柏舟一大喊。

    我操你大爷!车里的蓝军生怒骂一声,也不管什么车不车的了,一脚刹车停下,解开安全带往地下跳。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疯小子。男人醉得不轻,又被撞得恼火,欲凑近再给蓝山一脚。

    见他动向,柏舟一急眼了,加速冲上去。

    男人没走两步,猛地被人拖住,他回头看见柏舟一,怒道:又来个疯小子!

    他想踹人,但柏舟一用力抱住他的腰,让他无从发力,他又想掰柏舟一的手,手臂却被一口咬住,力道大得像要咬下一块肉来。

    操你妈!狗娘养的的混蛋!男人酒被疼醒不少,气却越发上头。

    他好不容易把这个咬人的狗崽子扒下来,正要狠狠往地上摔,就听那边有人大喊一声:住手!

    蓝军生扶着蓝山,盯着男人说:你他妈不想进局子就别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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