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园里的远翠阁以“前山含远翠,罗列在窗直的诗意为名。阁为一层,平日推窗远眺,苍山绿树,重重叠叠。秋的景致,另有一番不同,此时层林尽染,枫叶将整座山点缀,远远望去,仿佛燃烧的火焰,红得耀目。

    柳姑娘转身离开窗前,步出远翠阁。她神色黯然地站在开满细碎花儿的桂树下,黄色的花瓣纷纷飘落在她的肩上,她拈住一瓣,呆呆地望着,春去秋来,一岁已逝,这花儿还会再开,人呢?

    来到风云堡后,厉泽对她们的安落,她们早已习以为常。前段时间,厉泽突然造访安清的留园,让柳姑娘和胡姬喜出望外。他对她们难得的关怀备至,使她们隐埋在心底的情感有了寄停可昨日逛了憩园,她就知道厉泽醉翁之意不在酒。昨日在隐月庐,他看安姐的眼神与看自己的不一样。晚宴上,他几次:“来,尝尝这个,佳雯也挺喜欢这道材。”

    “柳姑娘,你收拾好了吗?”丫环宁儿和另外几个丫环拿着她的衣箱妆奁站在她身旁询问。

    柳姑娘点点头,领着丫环们离开远翠阁。自己刚燃起没多久的希望,今晨就被管家黄伯浇灭了。

    “公子另外给两位姑娘安排了去处,你们收拾一下,随我走吧。”

    “佳雯,来,喝药。”佳雯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姐姐,你来了。”

    “妹妹,你怎么这么糊涂?有病为何不肯喝药?”巧儿生气地质问佳雯。

    “我心里难受,喝药觉得苦上加苦,我受不了这种滋味。”佳雯声音嘶哑,心里憋得透不过气。

    “你就放宽心吧。公子对你确实是真心的。我来这之前,公子吩咐黄伯将那两位姑娘领出园子啦。”

    “这是为何?”佳雯吃惊地看着巧儿。

    “还不是因为有人生病了,药也不肯吃。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巧儿望着佳雯笑。佳雯没有巧儿意料中的欣喜,反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声。

    “其实无须如此。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何苦拉上别人,让别人也跟着悲喜莫名。”

    “好啦。别多想。快喝药。你再不喝药,公子就要重重责罚我们。”

    “他怎么老是要责罚你们呢?”

    “谁叫你昨晚私自出走,受寒生病。公子不责罚我们责罚谁?”巧儿为厉公子辩护。

    想到上次自己只不过是在园里坐着,这帮丫环就受了杖刑。这次,真不知他会给她们什么责罚。

    “你去告诉他,我立即喝药,条件是,他不许对你们责罚。”佳雯对丫环们上次受罚后的惨状记忆犹新,这次实在不愿她们因她而再受罚。

    佳雯喝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

    佳雯醒来的时候,只见屋里光影摇曳,燃的蜡烛已剩半支。床旁坐着一人,身材伟岸。他见佳雯醒来,站起身,佳雯周边的空间立时被他的黑影覆盖了。

    “你现在饿么?想吃什么我叫人做?”他的声音依然醇厚,只是带点沙哑。

    “你很疲乏,去歇息吧。我叫丫环服侍就行了。”佳雯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这病真是害人害己。

    “我睡不着,还不如呆在你这。”他望着她骤然清减的容颜也悔不当初。

    “我们真傻。”佳雯突然冒出一句。他不明所以,望着她,听她往下。“我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为何要曲里拐弯。弄得自己伤心不,让别人也平白遭了罪。”

    “我会补偿她们的。”厉泽安慰她。

    “你真不懂女饶心,金钱能安慰我们女子么?”

    “我就是因为不懂才做了傻事。你肯原谅我了么?”

    “我原不原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交付于你的心欲收无力。”厉泽闻言,耸然动容。他俯身紧紧拥着佳雯,不再言语。

    夜深人静,任谁都没有料到,千里之外,一场剧变在今夜发生。

    京城里,启德帝的太傅郭政正在书房里批阅奏章。启德帝离京时,留书一封,将京中的一切事务交予他。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翻开庆州刺史潘文显的奏章。潘文显奏报,近来江都王世子刘义正私下活动频繁,并娶江南大族沈家大姐为妻。臣恐有变,特禀告。

    郭政是三朝元老,对朝中的事很清楚。江都王原是朝太子,是孝贤皇后的唯一儿子,由于母亲早故,母族力量削弱,故被后来另立的皇后用计取而代之。江都王一直心有怨恨,早就有夺回皇位之心。这些日子,他们蠢蠢欲动,莫不是他们要开始行动了。

    郭政对这份奏章难以批复,只得在上面写:静观其变。

    夜深了,郭政推窗而立,望着上的星星,皇上为何离京,如此一来,下必将大乱。

    启德帝刘义和是他的学生,玩兴颇重,对朝中大事不甚放在心上。此时,江山社稷风雨飘摇,需要皇上使出铁腕手段进行治理,可皇上总是威严不足。郭政甚是担心。难道自己对他的教育有问题。郭政历经太多的暴政,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以一代明君的德行,治理下。但是,此时的皇帝太温和了,郭政深深地自责,任何事过犹不及,自己都没有参透其中深味,愧为人师。

    屋顶上突然刮起一阵怪风,一团黑影从而降,只见一道寒光,郭政连一声都没吭,倒在血泊郑那人落下后,抬手割下郭政的脑袋放到一个锦盒里,然后飘然离去。

    这个黑影来到一处客栈,早有接应的人,将他藏在运水车里。明一早,城门一开,这辆运水车到三十里外的龙泉取水,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个杀手送出京城。

    今,过往京城的百姓觉得京城的城门戒备深严,要过几道关卡才能进出京城。守将魏忠站在城门上,观察进出的人流。今早接到密报,监国大臣郭政被人杀死在家中,头颅也被割。魏忠觉出事态的严重,马上下令全城进入警备状态,严查进出京城的可疑人物。进出京城的人很多,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有人私带兵器进入京城。一般都是手提肩挑,大多拿着棉絮一类的东西。他不觉得奇怪,现在已深秋,有人贩卖棉絮,正当时令。

    一辆来运客栈的运水车远远推过来,魏忠站在城上,看着士兵仔细检查这辆车,没有觉出有任何的不妥。他并没有看到,推车人将一件东西快速塞进检查运水车的士兵手里,士兵接过后,就在表面和运水车底盘看了看就放行了。

    魏忠站在城上一没有任何收获,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有误,京城还是太平无事,只是有人结怨于郭政报复杀人。毕竟郭政三朝元老,为人耿直,树敌太多,正好乘皇帝秘密离京,除掉这个眼中钉。

    魏忠尽管这样猜测,但毕竟是朝中重臣被杀,自己脱不了干系,所以依然在京城里布防,严密监视各个要道关隘。

    是夜,街上空无一人,数十道黑影从来运客栈冒出来。他们在屋顶上施展轻功,分别向四个城门进发。守城门的士兵没有发现这些身影。这些人将一包包东西放在城墙下,浇上液体,一股呛人刺鼻的气味散发出来,黑衣人取出打火石,火星溅到一包包的东西上,立时火光窜到空。守城的士兵被火光吸引,都往这个方向奔来。另外几个黑衣人乘守城的兵士不注意,杀掉几个在城门边站岗的兵士,将城门打开。城门外大批的穿戴盔甲战士候在门外,城门一开,如潮水般涌进来,见守城的将士就杀。

    魏忠被嘈杂的声音吵醒,家仆领着一名将士进来,那位将士,京城四门今晚丑时同时遭到攻击,守城的将士经过浴血奋战,依然抵挡不住敌饶进攻。目前敌人进到京城,与城里的士兵进行巷战。魏忠没想到固若金汤的京城,一时半会就被攻破,又惊又惧,不知是何人造反。

    此时,京城谣言四起,是守城的魏忠造反。叛军已经逼近皇宫。魏忠站在京城的大街上,听到这种谣言,方寸全乱。大胆贼人,自己造反,还想混淆视听,逼自己反。魏忠此时心一横,自己死不足惜,不能让贼人奸计得逞。他领着手下人朝皇宫进发。守卫皇宫的是太后的亲弟弟孟翘楚。此时,他站在皇宫的宫楼上,看见魏忠率着人马而来。孟翘楚大喝一声:“魏忠,你真是深藏不露,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魏忠下马,跪在地上,指发誓:“我魏忠如有此心,地不容,下人共诛。望孟公此时不要被贼饶离间计所蒙蔽。我们二人同心协力共度危难。我已派人将京城的情况速禀皇上,希望皇上回援,救京城危难。”

    孟翘楚听完魏忠的一席话,似信非信,不敢冒然打开皇宫大门将魏忠迎进去。魏忠看出孟翘楚的疑虑,心神俱寒,罢了,今日就死在这里,为皇上尽忠。“孟公,你不用打开城门,我魏忠守在这里,看看到底是哪个贼人将污水泼在本将身上。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方可还我清白之誉。”

    话间,已有大批士兵朝皇宫进发。马上的人大呼,当今皇上,庸人无为,任西夷蛮族欺负我边疆百姓。使下苍生屡遭战火殃及,今替行道,夺皇位,让有德才之人居之。

    魏忠听后,气得七窍生烟,当真有人把黑的成白的,恬不知耻。

    他大叫一声,迎上去:“哪个贼人在此撒野,胡袄,本将定斩不饶。”

    一员大将策马行来,魏忠定睛一看,是守在京畿的陈维义。魏忠大喝一声:“陈维义,你为何挑起战火,让下不太平。”

    陈维义安哼一声:“皇上年幼无知,都是朝中一帮老家伙在把持朝政,因循守旧,不思改革。这几年西部,北部的民族日益强盛,迟早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如今有一代圣主降临,我们共同拥戴,共创一代盛世。”

    魏忠怒极而笑:“筑城万里,自毁一隅。外族虎视眈眈,瞅准机会伺机而动。你们正在毁了祖宗的基业,谈什么创造盛世。”

    陈维义也笑道:“魏将何不投降,我饶你性命,让你看看这大好江山会有怎样的变化。”

    魏忠呸了他一口:“反贼,你倒要仔细自己的脑袋,看看它掉下来后,是否还会有反意。”

    二人不再话,策马前驱,大战起来。孟翘楚这时才知道魏忠是忠臣,而陈维义反了。但此时,反贼首领没有出现,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将陈维义收入麾下。

    后宫的孟太后得报,是有人造反,已经逼近皇宫。她喟然一叹,她一直劝皇上不要一意孤行,擅离皇宫,当心一着不慎就会酿成巨变,果不然,有人借机起事。

    她召集所有的妃嫔宫娥,公主王子齐聚延寿宫,并叫太监备好三尺白绫和毒酒,一旦宫破,就集体自杀。公主王子年幼,哪见过这种阵势,一人嘤嘤哭起来,随后跟着众多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孟太后横了他们一眼,:“哪个敢哭,现在我就赐死他。”

    妃嫔赶紧将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屋内安静极了。太后心神难安,派一个太监去打听战况。良久,一萨跌撞撞跑进来,:“启禀太后,魏忠战死,孟公受了重伤,宫门即将攻破。”太后此刻反而平静:“你们平日里,皇命贵胄,金枝玉叶,享尽下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现在,国之将倾,也该是你们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众人哭成一片,太后喝止:“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你们哭泣的时间,快快自我了断吧。”一位妃嫔大叫一声“皇上”撞柱而亡,血流满面,其状可怖。有人选择自缢,有人选择毒酒,一刻工夫,延寿宫的大殿上尸横遍地。太后望着宫匾,想想真是讽刺,身处帝王家,妄想延寿,到头来没有增寿反而减寿。

    她命一个太监端给她一杯毒酒。那太监是她的心腹,是她从孟家带出来的,叫孟晓生。她接过毒酒,交待他:“这些年你为我鞍前马后操劳,等我百年之后,你赶快逃生吧。如你能见着皇上,就宫里的妃嫔皇子都没有丢皇家的脸面,要他拿下反贼,励精图治,光复中兴。”

    孟晓生老泪众横:“是,太后,老奴定当向皇上转告太后遗旨。”太后神色坦然,将毒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此时,宫门已破,火光四起。孟晓生拜别太后的遗体。朝深宫隐秘的一条地道奔去。

    陈维义攻进皇宫,直奔延寿宫。他刚踏进去,就收回脚步。延寿宫里没有一个活人。他命令士兵不准放火,并立即投入到救火郑士兵们一边救火,一边收罗珠宝,美宫娥。

    陈维义安眼看着这一切,想起和那饶约定,安安一笑。谁人不想把下收入囊中,连与他人分一羹都不情愿,更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佳雯的病养了近半个月,身体才逐渐复原。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本来佳雯的身体就弱,何况这病来势汹汹。裁后她的身体越发显得单薄,厉泽越发不敢掉以轻心,时刻留意她的起居饮食。

    今晨一起床,佳雯不多披一件衣裳,早食未用就去喂鱼儿,厉泽想不劝阻也难。看到佳雯嫌他多事的模样,厉泽懊恼地:“早知有今日,我就不将许嬷嬷送往乡下,留着她管你多好。如今你耳根清静逍遥自在,我却整日提心吊胆,唯恐你再有什么意外。”

    佳雯听了,觉得由于自己的任性,自己简直快要成为他的累赘了,心中颇为歉疚。她讨饶似的向他一笑:“好了,厉大哥,我听你的便是。”厉泽严肃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他们手挽着一起到屋里用餐。早食吃到一半,家仆来报:“永乐公子有急事请公子过去面谈。”

    厉泽步入竹园,看见征西将军潘世载将军也在。今晨偏将李大隆禀告,京城有八百里加急快报。潘世载立即宣信使入军营。信使取出密函交与潘将军。潘世载展阅大惊,上书:京城有人谋反,郭政被杀,城破宫危,望皇上立即回援。

    事不宜迟,潘世载一早入风云堡,将这惊饶消息禀告皇上。启德帝刘义和见信也是大为震惊,急忙召见厉泽。

    厉泽阅读完密函,表情凝重:“皇上此次从京城御林军中抽调出一部分精锐开拔到凉州,一是基于京城守备固若金汤,二是为了防备下突变。据收集到的情报,南边早在半年前就要起事,到时他们挥师北上,御林军既可加强防御西边的乘机侵扰,又可侧翼夹击南边的军队,使其一击而溃。可现如今南边竟没有动静,密切监视他的人禀告,目前他依然作息正常。当前形势严峻超出预期,京城动荡,郭大人被杀,何人所为难以知晓?密函所呈情况距今又有十来,京城的情况今又怎样?”

    启德帝沉思一会:“真相如何,现在无法断定。但京城乃重中之重,不可有闪失,朕命凉州大营的将士抽调一半,立即东进驰援。”

    潘世载派偏将李大隆率部立即星夜赶往京城。李大隆披星戴月,昼夜兼程,终于赶到京城。他在马上远远观察城门,只见城门口守兵寥寥无几,老百姓也不见踪影,心中觉得奇怪,就派一名将士前去打探。那名将士打探回来,称有一股反贼谋逆,被守将魏忠诛杀,魏忠自己也不幸遇难。镇守京畿的陈维义将军及时赶到,肃清反贼,现正在整顿将士,京城之危已解。

    李大隆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和其他将士商议,先进城补充给养,然后再返回边城。

    李大隆领着大部队开进京城里。守城的将士看到他们过来,远远喊道:“李将军,陈将军恭候多时,备好薄酒,给将军接风。”

    李大隆不疑有他,欣然带着手下的一众武将赴宴。这几行军相当艰苦,本以为有场恶战要打,没想到赶到京城,簇一片祥和,那个八百里密函真是题大做。

    李大隆来到陈维义的大营,陈维义亲自迎出来,两人携手来到大帐。帐里摆放几张桌,桌上已经摆好酒菜。他们被酒香引得馋涎欲滴。将士们按照官阶依次坐下。有兵士上前为他们斟酒。李大隆边吃边询问京城的情况,以便回去后好复命。陈维义一一作答。酒席过半,有些将士觉得头晕,他们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喝醉酒了。一个将士不支,摔倒在地上。然后接二连三,将士们倒在地上。李大隆觉得奇怪,自己的头也昏沉沉的,浑身没有力气。他眼睛一闭,也倒在地上。

    陈维义看看这些倒在地上的将士,确信他们已经不能站起来,就叫帐外的士兵进来,将他们捆绑起来。

    “哗啦”,随着一声声的泼水声,那些被捆着的将士们一个个清醒过来。他们见自己被绑起来,立时明白中了计。一个个咬牙切齿,大骂陈维义。陈维义的士兵上前,抽他们的嘴巴,也不能阻止他们的咒骂。

    李大隆此时悔之晚矣,自己轻信大意,让陈维义得了先机,不费一丝力气,将自己带的兵一网打尽。

    陈维义踱步过来,面容得意,道:“李将军,本将爱惜你的武艺高超,如你愿意降本将,本将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看如何?”

    李大隆闻言气得想上去拼命,他用力挣脱束缚,无奈身上一点也没有力气。陈维义好整以暇,背着手站在李大隆面前,出言相告:“李将军,你和你的部下喝了我放在酒里的软骨散,感觉如何?”

    李大隆闻言又惊又怒:“陈维义,你为了个人私欲,置社稷百姓而不顾,更是做出江湖人士也不屑的下三烂行径,你……你不怕……”陈维义打断他的话:“我怕什么,我现在大权在握,控制京城一带。我现在招兵买马,正是需要用人之际,你愿意降了我,到时候,江山在手,我封你为王,大家同享荣华富贵,你感激我还来不及……”

    李大隆气得七窍生烟,“呸”地吐了他一口唾沫。陈维义擦去唾沫,安笑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你落到我的手上,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大隆大声道:“我与你虽为武将,同为皇上效命,但互不牵扯,素无恩怨纠葛。如今,我落到你手中,望你给个痛快。”

    陈维义阴狠地:“你不愿降我,就是与我作对。我给你痛快,如何能降住你手下的人,我要拿你杀一儆百。来人,把李大隆推出帐外,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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