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偏不听。”

    叶汀转过身来,乖乖躺平,摊开手任由胡礼去切脉。

    胡礼切脉极慢,微微闭上眸子,好一会儿才松开,转而摸上叶汀小腹。

    叶汀累极,懒得躲开,任由胡礼细细揉按一会儿,腹中闷痛竟是好了许多。他有些诧异的睁开一只眼睛:“狐狸?”

    胡礼应了声,一缕散开的发丝遮住脸颊,顺着肩头落下。他低垂的眉眼,没了万军前的从容,反倒是显得平和温良。

    叶汀把手垫在腰后,揉捏了片刻,有些愧疚道:“狐狸,昨天是我不该拉你出去。”

    胡礼轻笑一声,把薄被给他搭在小腹上:“喝糊涂了而已,若是过意不去,你就去殿下那里恃宠而骄,多挖几个御厨回来给我藏着。”

    叶汀笑道:“你倒是好养活。”

    胡礼用帕子把叶汀额角的汗拭去:“天热了,我去唤两个婢女给你打扇,被子不要掀开,当心腹里受凉。”

    叶汀当真有些倦了,闭上眼睛小声应下。

    胡礼看他睡下,这才重新洗漱换上官服,去书房书了折子,投了名帖,去递牌子陛见。

    三十三、

    胡礼递了牌子陛见,将朝中之前魏昭在位时一些未曾细捋的消息一一说与魏渊,好予他对如何重整朝纲做个参考。

    魏渊这才明白,叶汀那未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

    胡礼心思玲珑见魏渊出神,自是道叶汀无妨,回去倒头就睡了,心里不似有芥蒂。

    话虽如此,魏渊仍旧是心下不安,惦念着叶汀,又抽不开身,只得叮嘱胡礼多多照顾叶汀一些。

    胡礼当然应下。

    前高跟这边刚走,后脚跟那魏煜又递了牌子,请求陛见。

    魏渊传召。

    魏煜跟魏渊虽不是同母胞兄,但自幼却是关系极好。

    因为叶汀小时候喜欢跟魏煜玩,魏渊也就不由得对这个弟弟亲近很多。

    魏煜进来见了礼。

    魏渊示意他不必多礼,甚至赐了座,其中亲近之意尽显。

    魏煜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二皇兄,我有一事求你。”

    魏渊很少见魏煜开口求他,闻言诧异道:“七弟但说就是。”

    等魏煜说完,一向沉稳的魏渊都险些打翻了桌角砚台……

    “你说什么?”魏渊又惊又怒。

    魏煜摸了摸鼻尖,有些讪讪道:“二皇兄,如你方才听见那般。我跟那军师祭酒已经是有段露水情,可我确实欢喜他。总不好叫人白白吃了亏,恰好我并无正妃,不如……”

    “胡闹!”魏渊皱眉道:“芜若向来护着堪舆,你当你三两句话就能让堪舆给你充当正妃?况且,那不是街头巷角的闺阁女儿,那是我百万华军的军师祭酒,将来封阁拜相,自有一席,前途无量,你何必白白污了他的声誉,毁了他的仕途。”

    魏煜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唐突,乖乖听训半晌,才道:“二皇兄,若是他甘心嫁与我呢?”

    魏渊一怔,刚想反驳,忽而念及自己与芜若,倒是稍稍冷静几分,道:“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我自是不会拦着,只是莫要想我下令逼他嫁入王府。”

    魏煜双眸一亮,含笑点头:“二皇兄说的是。”他来此也不是趁机借皇权逼嫁的,他只是盼着二皇兄能不反对他娶个男妃就好。

    本以为二皇兄自小就行事规矩端正,此事要商量下来怕是需要大费周折,却不想二皇兄何时这般开明了。至于那位军师祭酒,他既是真的动了心,总归是要拼着全力试一试的。

    魏渊消了气,看了眼魏煜,缓和了语气道:“你见到芜若了。”

    魏煜顿了顿,颔首道:“是,只是……他怕是恨极了我。”随即又微微苦笑道:“说来也是,是我有负他所托,他恼我恨我是应当的。”

    “子檀,切莫多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芜若只是一时过不去,待过些时日,他会谅解你。”魏渊安慰道。

    魏煜垂眸,勉强摇了摇头:“即便是汀儿有朝一日能原谅我,可我怕是不能原谅自己了……罢了,且不说这些。二皇兄,你当真在军中时就得了一子?我还不曾见过。”

    魏渊听见弟弟提起芽儿,不由得也心情大好,难得放开手边事务,对他道:“自然,我带你去看看。”

    魏煜心下惊讶,不过是稍稍提起一下,就见二皇兄眼底尽是欢喜自豪之色,可见对那孩子该是有多喜爱。

    “不知那小皇子的生母是谁?”魏煜当真好奇的紧。

    魏渊边走边道:“哦,芜若给我生的。”

    哐当一声响。

    以风姿俊逸,举止清雅而闻名的宣王殿下绊趴在御书房的门槛上。

    三十四、

    赶在登基大典之前的几日,魏渊难得能空出些许时间,趁着处理完政务往叶府走一趟。

    一来看看叶汀,二来也是要与他谈谈魏煜和堪舆的事情。

    轻车熟路的走到叶汀住所之外,挥退了仆役侍卫,魏渊独自前去,欲推门而入,却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扇门虚掩,里面十六折山水屏风遮住室内情景。

    须臾,叶汀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从屏风后传出。

    “狐狸……你倒是轻点……嘶嗯……疼……”

    胡礼略有不满的叹气道:“这已经很轻了,我都没敢下重手, 还要如何轻点?若是撑不住就算了……”

    “呃,嘶……”叶汀抽着凉气,拉住他:“别,我忍忍就是了,你快些。”

    胡礼略微犹豫片刻:“这样行么?太紧了吧……”

    叶汀闷声道:“没事,再稍微用力一些,呃嗯……”

    “别逞强,差不多就行了,若真是伤了身子才是……”胡礼的声音有些许无奈。

    魏渊:……

    ……

    ……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呢……

    魏渊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屋里两人皆被这推门声给吓了一跳。

    屏风后,两人偎依于榻。月华广袖锦袍,绫缎绣金腰封,环佩玉冠发簪凌乱的摊铺一榻。

    叶汀赤着上身,头发尽数拢在身前一侧,汗湿额头,那发丝湿淋淋的黏在修长的脖颈之上。胸口有些明显的剧烈起伏,似是累极。胡礼半跪坐在叶汀身后,一手搁在他腰侧,一手迅速用衣袍盖住他身子。

    叶汀抬头,见魏渊就那样傻站在屏风前,不由得也跟着慢半拍,眨了眨眼睛,许久才道:“二哥?”

    魏渊怔怔看了眼叶汀,扭头就走。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叶汀这才反应过来,忙胡乱披上衣袍,道:“哎,二哥!”

    刚想要起身,腰腹间一阵酸疼,让叶汀不得不捂住肚子弯下腰身,闷哼出声。

    胡礼忙扶住叶汀,将他胡乱披上的衣袍拉好,递给他一个稍安的眼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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