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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闹脾气的还是你。”

    “谁让你走之前不问问我。”鹤岁沮丧不已,“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宁愿再多等几年,你凭什么擅自给我做我决定。”

    “谁说这个世界没有柏知寒?”系统都要被鹤岁气笑了,它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大声嚷嚷道:“你一走,柏知寒也跟着过来了。反正他就在这里,你不做任务的话迟早要完蛋,不管柏知寒在不在你也会被传送到下一个世界,而且那还是一个惩罚世界。”

    鹤岁听见系统说柏知寒也跟着过来了,忙不迭地追问:“柏知寒也在?”

    反正已经不小心说出来了,系统干脆自暴自弃地说:“在啊,怎么不在。”

    “那……那你刚才给我说的任务是什么来着?”鹤岁立马变了一副面孔,乖乖巧巧地问:“柏知寒在哪里?他在这个世界里是什么人?”他越问越小声,还有点心虚,不过没多久鹤岁又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烦死人了要。”系统安慰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鹤岁计较。它含糊不清地说:“柯长昀的坠崖不是意外,你要找出幕后真凶。至于柏知寒,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系统仿佛自带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技能,它的话音才落下,门就被人推开。

    第21章 福寿康宁01

    年过半百的镇国公立于门外,却没有进来的意思。他征战沙场多年,气势刚健,不怒自威,单是大致瞥了一眼被侍女抱着的鹤岁,目光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在确定鹤岁并无异常后,镇国公才徐徐回过头,望向来时的小径。

    侍女连忙屈膝,“奴婢见过——”

    镇国公抬手制止她向自己行礼,沉声道:“你还抱着小公子,不必多礼。”

    侍女恭敬地退到一旁,而她怀里的鹤岁却不大乐意了。粉雕玉琢的小家伙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瞳,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镇国公。他眼神纯净而无辜,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咿咿呀呀地闹个不停,肉乎乎的小手里还捏着长命锁不肯丢。

    “怎么了?”

    侍女连忙低下头拍了拍鹤岁的背,柔声哄道:“小公子乖。是不是没睡好呀?还是肚子又饿了?”

    鹤岁当然没法实话实话,他对着侍女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一把抱住侍女的脖颈,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装作撒娇的模样。鹤岁悄悄地问系统:“柏知寒为什么这么老?”

    “你说什么?”系统无比冷静地开口:“风有点大,我没听清楚,你再给我说一遍。”

    “哪里有风。”鹤岁当真瞟了一眼半掩着的朱窗,尽管二月份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是这会儿又没有起风,他哼哼唧唧地说:“我问你柏知寒为什么这么老?”

    想了想,鹤岁在系统开口之前,又添了一句话:“不过、不过就算他大我这么多,我也不会嫌弃他的。”

    系统:“……”

    它决定不把真相说出来。

    正在此时,有人缓步而来。闻山栖掀了掀眼帘,示意身旁的侍从退下,侍从顺从地将纸伞收起,一言不发地在门外等候。

    镇国公望着闻山栖的脸,半晌才拱了拱手,说:“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姨父无需多礼。”闻山栖微微颔首,没有在意他的冒犯,只是缓声道:“于情于理,长昀出事的时候孤便该过来一趟。但念及孤与长昀相貌相仿,怕姨父看见之后触景生情,再加之后来孤的病情加重,一拖再拖,直到今日才得以前来看望姨父。”

    正如闻山栖所言,他与名冠京城的柯长昀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若非至亲,极易混淆,而且年岁也相差无几。若要追溯起来,闻山栖的母妃与柯长昀的生母是一对孪生姐妹,所以即使他们二人的容貌相似至此,也不足为奇。

    可惜的是闻山栖这个太子不若柯长昀那般天资过人,顶多也只是资质平平。而京城众人皆知,当今太子打出生起便是个病秧子,他常年卧病在床,不轻易见人,甚至一度有谣言称闻山栖这个太子当不了太久。

    闻言,镇国公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眼睑半阖,好半天才轻声说:“太子殿下有心了。”

    闻山栖没有应声,只是侧眸望向鹤岁,“这就是柯晚贤?”

    他久病在床,肤色略显苍白,一身月白长衫以金线绣以暗纹,显得整个人寡淡不已。雪白的貂皮大氅衬得闻山栖长身玉立,眉眼俊朗,而眼角眉梢皆是属于天潢贵胄的骄矜,就连余光一扫,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一旦提及幼子,镇国公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他笑着“嗯”了一声,转而向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立刻将鹤岁抱到闻栖山的身前。

    几月大的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只是揪住了侍女的衣襟,好奇地偏过头来看了眼闻山栖。他的眼瞳乌黑,睫毛又长又卷,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就重新趴回侍女的身上,不哭也不闹,很是乖巧的模样。

    闻山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拧了几下鹤岁的脸,问镇国公:“多大了?”

    “还不足岁。”

    鹤岁最讨厌被别人捏脸,更何况这个人还一连捏了好几下。鹤岁仰着头瞪了一眼闻栖山,可湿漉漉的眼眸却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震慑作用,软绵绵的眼神还被误以为是要闻山栖抱。

    侍女见状,小声地哄着他说:“小公子,这是太子殿下,不能失礼的。”

    鹤岁气闷不已,只好再瞪一眼闻山栖。

    自从发妻与长子接连去世之后,镇国公便将满腔心血全部倾注于鹤岁身上,于是他难免对鹤岁娇惯了些。柯家往日的家训早已被抛之脑后,鹤岁的吃穿用度无一凡品,甚至就连稚儿即将到来的周岁宴也请得不少大臣,以示喜爱。

    镇国公顿了顿,接着说:“之前因为担忧太子殿下的身体,微臣便没有托人给太子殿下捎口信过去。既然近些日子太子殿下已经可以出来走动了,恰好过几天便是犬子的周岁宴,不若太子殿下前来赏光一叙?”

    闻山栖没有注意到鹤岁的目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眉眼间的矜贵被冲淡了不少。他应下镇国公的邀请,正欲将手收回时,忽而注意到鹤岁手里捏着的长命锁。

    “这个不是给你玩的。”

    骨节分明的手将长命锁从鹤岁的手里拿出来,闻山栖对上鹤岁睁圆的眼眸,给他把长命锁戴好。鹤岁眨了眨眼,嫌闻山栖多管闲事,伸出来一只肉乎乎的手拽住闻山栖的小指。下一秒,鹤岁抓着闻山栖的手,“啊呜”一口咬上来,淌了满手的口水。

    “太、太子殿下恕罪。”

    侍女慌慌张张地拿出手帕要替闻山栖擦拭,闻山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碰触,将手帕从侍女的手里抽出,面色如常地说:“脾气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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