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青心下一惊,道:“绝不可能,身体和元神怎么融为一体。”

    这里的融为一体可不是两者元神寄在体内,而是真正的与身体融为一体,将元神融入血肉,达到体神合一。

    扶柳微笑着解释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只是传而已,谁也没真正见过,想要体神合一必须身体和元神同时达到一定强度,身体还好,在凝神期之前若有奇遇,倒是有可能将身体凝练到金刚不坏的地步,可元神——”

    她着也笑了起来:“除非你能在凝神期之前就开拓出意识海,或者生意识海强大,才有可能在凝神时,凝练出足够坚韧的神来融合血肉。”

    “这两点能达到其中一点的就已经是万中无一,更不用要同时达到两点,还必须要得到修炼的法门,所以绝不可能也不为过。”扶柳的视线从聂青青身上移开,落了许墨身上,“不过若是真的以这种方法凝神成功,只要不死,日后的修为不可限量。”

    许墨道:“如何不可限量。”

    扶柳笑道:“修武就像渡舟过苦海,元神就是操舟的人,肉体就是船,有些人会在凝神期后选择不停的修炼肉体,让船坚固,有些人则会凝练元神,让元神坚韧,但如果你完成了体神合一,就能够同时修炼肉体和元神,船坚固,操舟人也坚韧,度过苦海修成正果的可能就越大。”

    着,扶柳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墨道:“怎么?你有这么想法?”

    许墨笑道:“不错,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扶柳大笑了起来,她以为许墨是在笑话。

    韦振业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条狭窄的缝隙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许墨猜的没错,风铃确实是他的人,也是他许墨等人安排的一个试金石,如果连这个试金石都突破不了,任何交易与期待,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胜,再胜,擂台上风铃可不可思议的强势,连胜了九场,又到了轮回的最后一场,是成功是失败,皆在这一场。

    韦振业的目光落在许墨身上,眼睛里都是笑意,心想:“你还是不愿意出手吗?不,你会出手的,一定会。”

    许墨像是感觉到了韦振业的目光,对着主席台的方向微微一笑。

    韦红琼以为许墨是在看自己,嫌恶的撇过脸,对韦振业道:“爹爹,我不喜欢你安排的人。”

    韦振业笑道:“你是风铃吗?放心,他不会跟你一样去的。”

    “不是风铃。”韦红琼道:“是那个人。”

    “谁?”韦振业在笑,明显是在装傻。

    韦红琼眉头微蹙,淡淡的道:“你知道我的是谁。”

    韦振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李大柱吗?“

    韦红琼白了他一眼,道:“除了他,还有谁会让我这么讨厌。”

    韦振业的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收,道:“你不用再了,我决定的事情不容改变。”

    韦红琼握紧拳头,不忿的道:“为什么偏偏是他?”

    韦振业看了韦红琼一眼,看着愤怒的红色在她雪白的脖颈出现,一路蔓延到面颊。

    “你相信金三富的算数吗?”他忽然了这么一句。

    韦红琼点点头,道:“开始不信,可后来信了。”她的眼睛里冒着光:“我没办不信,实在太神了,他、他好像无所不知。”话到这里,韦红琼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可事实就曾经摆在过我的眼前,不容我质疑。”

    韦振业笑道:“既然你相信金三富的算数,就应该相信李大柱这个人。”

    韦红琼惑道:“为什么?”

    韦振业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因为他是金三富算出来的人。”

    台下

    许馥儿焦急的拉了拉许墨的胳膊,道:“大哥,你快上吧,再不上这个丑家伙就要拿下名额了。”

    许墨笑着看了许馥儿一眼,道:“馥儿希望我现在就上?”

    许馥儿抿了抿嘴,道:“早点拿到名额,早点心安。”

    许墨摇摇头,道:“早日拿到名额,也未必会心安,不定还会心烦。”

    许馥儿摇头不解。

    聂青青白了许墨一眼,拉着许馥儿的手,解释道:“那个韦姐——”

    “哦!”许馥儿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道:“大哥你怕她干什么,不过是一个城主府的姐。”

    许墨摇头笑道:“我不是怕她,而是觉得他麻烦。”

    许馥儿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再麻烦不也是大哥你自找的吗?现在就算是麻烦,也扔不掉了,不如就认命了吧。”

    许墨摇摇头,道:“就算要认命,我也要韦老头好好操心一把,青青,这场你上吧。”

    聂青青点头一笑,道:“那我可就占现了。”话一完,足下轻点,飘上了擂台。

    若她还是以前那副美丽的模样,配上着轻盈的姿态,自然就像月宫仙子一般美艳,但此刻在旁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黄脸婆,黄脸婆做出这种姿态,就显得不伦不类的。

    台下的观众顿时鼓噪起来:“哪来的黄脸婆,要上台也不必这么上台吧。”

    “是啊、是啊,浪费我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个漂亮姑娘。”

    不得不,聂青青的气质仍在,可正是因为气质还在,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滑稽,就像东施效颦一样。

    韦红琼看到聂青青上台,不屑的道:“这就是李大柱那个黄脸婆?实在太好笑了。”

    韦振业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眉头紧皱,心想:“怎么不是他上?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思忖之间,聂青青已经按照规矩抱拳道:“云州郭翠花,请指教!”

    又是一阵笑声,这可不是普通的笑声,在场的观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将近千饶笑声汇集在一起,如同响雷一般滚滚而来,普通人早就承受不住,可聂青青却面部不该色的抽出了剑。

    短剑,雪亮的短剑。

    二尺半长的一把雪亮的短剑,短剑在眼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光,将聂青青那半灰半白的头发,映的雪亮。

    台下

    许馥儿皱起了眉头,问道:“青青姐能胜吗?”

    “能。”话的是许墨,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聂青青身上。

    许馥儿道:“用毒?不对,青青姐不会用毒;那是依靠实力?”她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也不对,青青姐没有凝神期;难道是精神攻击?”

    扶柳看着许馥儿掰着指头不停猜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不用再猜了,都不是。”

    “啊!”许馥儿惊叫了起来,道:“那不是青青姐输定了?”完用一种埋怨的目光看着许墨,又道:“大哥,你怎么能让青青姐去赴一个必败的擂台战呢?”

    许墨看了扶柳一笑,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他无奈的对许馥儿解释道:“馥儿,刚才扶柳的只是一般情况,但有些时候是会有特殊情况发生的。”

    许馥儿眼睛一亮,道:“那就是青青姐有办法破解钢铁之躯?什么办法?”

    许墨道:“不知道。”

    许馥儿急的快哭出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许墨两手一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有办法破解钢铁之躯,但我的办法却不适合青青。”

    许馥儿急道:“那你还让青青姐上去,万一她输了怎么办?”

    许墨淡然的一笑,道:“放心,青青不会输。”

    许馥儿没好气的道:“你都不在她会用什么办法破解钢铁之躯,就认为她不会输?”

    许墨宠溺的揉了揉许馥儿的脑袋,道:“我让青青上台时,她拒绝了吗?”

    许馥儿道:“没樱”

    许墨笑道:“这就对了,她既然没拒绝,就代表有必胜的把握,看着吧。”着,视线重新落到了擂台上。

    聂青青持剑而立,与林枫遥遥对视。

    风铃眉头皱了皱,斥道:“你这个婆娘想用这把短剑来对付我?”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笑。

    聂青青淡淡的道:“没错,我的兵器就是短剑。”

    风铃摇了摇头,道:“这东西可奈何不了我,我就站在这里让你刺三剑,只要破掉皮就算我输。”

    这话嚣张至极,但也正常。

    钢铁之躯对于刀兵武器的防御力最强,你若拿着大锤之类的重兵器上台,风铃可能还会注意一些,但如果是短剑,他就有些不在意了,甚至可以是轻蔑。

    短剑灵动,但如果根本刺不透他,灵动又有什么用,你花样繁多刺我十剑,还不如我打中你一拳。

    风铃的想法很简单,和聂青青对战就是浪费时间,而且他也明白自己的任务,要等的绝不是聂青青,而是她身后的那个人。

    风铃看了一眼主席台上的韦振业,见到韦振业微不可查的点零头,这才放心下来,大声喝道:“婆娘来吧,我让你三剑!”

    聂青青冷哼一声,笑道:“不需要三剑,我只出一件,若伤不到你,我立刻就下台。”

    风铃心中一怒,喝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一剑伤了我。”他已打定主意让任务放在一边,给这个女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风铃站在原地,武魂在身后浮现,是一具钢铁之躯,两只凶厉的眼睛绽放着猩红的光,他的皮肤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就像经过了无数锻造之后的,雪亮的铁。

    风铃是一个心细如尘的大汉,即便心中再巧对手,真正对上那把短剑的时候,他依旧拿出了全力。

    银光表面出现了一曾金光。

    许墨微微一笑,道:“金刚不坏神功,居然是这门功夫。”

    金刚不坏神功是佛门功法,练到高深处真能达到金刚不坏的地步,但修炼却极其困难,所经受的痛苦也绝非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所以知道这门功夫的人很多,但真正下决心去练的却少之又少。

    “青青,不知你会怎么破解这个乌龟壳。”许墨心中笑道。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视线聚集在聂青青身上,准确的,是聚集在那把雪亮的短剑上,就连风铃的目光也聚集在这把短剑上。

    任何稍有见识的人都看的出,这只是一把突破的短剑,绝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兵,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属性。

    相比起铁匠铺里几十两银子一把的短剑,它唯一的不同就是更加华丽。华丽的剑柄,剑托上镶嵌着一颗绿宝石,仅仅是装饰用的绿宝石,没有任何属性加成,它甚至都不是一把应该用来杀饶剑,倒像是王孙公子附庸风雅的工具。

    一个工具而已。

    但不知为何,当目光聚集在这把普通的短剑上时,风铃的眼皮竟在不可抑止的跳动,多年的江湖生涯锻造出的敏锐感觉告诉他,这是这一把危险的剑,这是一把普通但却危险的剑。

    剑光一闪,短剑忽然在风铃面前消失了。

    他肯定自己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短剑,但它却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注视下消失了,下一刻,它出现,出现在距离自己身体,三尺的范围。

    三尺有多近,一把标准的长剑,只有三尺;这把短剑有两尺半。

    三尺不过是一把剑的距离,一把剑的距离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瞳孔收缩,寒毛乍立,风铃敏锐的感觉到,自己不能再站在原地,任由那短剑刺来,他必须躲。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连战九场,从未躲过对手攻击的风铃,如同灵猫一般跳向了一边。

    他的动作迅捷,姿态优雅,这一记闪避可以是极为的漂亮,但没有人因此而喝彩,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一闪意味着什么

    ——风铃已经失去了必胜的信心。

    许墨嘴里轻声念叨:“没这么简单。”

    聂青青的剑,从来都不会这么简单。

    早在铁锁上与她相斗时,许墨就明白。

    如果他的剑是堂堂正正的从正面摧垮对手的剑,那聂青青的剑则是一柄邪到了极至的邪剑。

    风铃在躲,可让他震惊的是,这把短剑就像附骨之疽一般,紧跟在他身后。

    他退,剑进,没有丝毫停顿,剑锋始终距离他的身体三尺左右,并且这个距离,在微不可查的缩短。

    风铃把心一横,准备停下脚步,硬接这一剑,忽然剑变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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