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杀比胜的一剑,不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时间与空间,并不见得妙到巅峰,却让人无从躲避。

    财神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锁定了一般,连动一动手指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巨大的力道将他撞飞,身体在空中飞旋,疼痛的感觉回归,就像每一根骨头的交接缝隙中,都存在着千万只蚂蚁一样。

    财神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一时间,挣扎变成了最可笑的东西。

    啊!我招惹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剑法。

    他悔恨,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便是泪水也不可能让事情重来,所有的后果都必须他自己承担,当身体被击飞的时候,他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轰隆一声,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在自己引以为豪的宫殿侧墙上,扬起的碎石与烟尘模糊了眼睛,隐约中,他看到那个令人自己无比恐惧的人影,正缓缓走来。

    走的不快,如同脚跟贴着地面的蠕蠕而动,但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那人影始终按照一种特定的、玄妙的速度向前。

    恐惧的种子终于开花,在心底开出了卑微的花。财神缩成一团,眼睛里尽是惶恐。你很难想象一个自称为神的人会露出如此浅薄而人性的表情,但事实存在的画面却是不容辩驳的证据。

    或许他心底还有那么一丝尴尬与羞耻,但在性命面前,一切都是虚妄。真的,只有命是真的。

    “嗡嗡”

    剑鸣的声音,财神感觉额头一片冰冷,有一把黝黑的重剑,正指着自己的额头,距离庭也不过一张纸的距离。

    这种距离有有多近?大概只需要剑手的手抖了抖,他就会丧命,可剑手的手却稳如泰山,没有任何颤抖的意思。

    于是,财神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卑微,“不、求求你,不要杀我。”

    许墨微微冷笑,剑未离开半步,依旧指着财神的额头,“给我一个理由,”他,声音犹如千载寒冰一般刺骨。

    这时聂青青也缓缓走到许墨身边,那匪夷所思的一剑也让她受到了不的伤害,体内真气几乎被抽动,肌肉的力量几乎降到镣点。她以剑法支撑着身体,勉力站着,虽然椅,但依旧站着。

    许墨对她报以微笑,她则还以微笑,两个人谁也没有话,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语言之中庸俗的东西。

    大约过了一分钟,许墨依旧没有理会财神的求饶,而是柔声对聂青青道:“怎么样?”

    聂青青笑了笑,回道:“只是脱力而已。”

    许墨像是松了口气,道:“这样就好,刚才吓到我了。”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你才吓到我了。”

    许墨遥遥头,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盯着财神,对聂青青道:“他很厉害。”

    聂青青笑道:“当然,我看的出来,”眼神里回荡着同样的玩味。

    “就差那么一点点。”许墨,“我就见不到你了。”

    “可你最终还是领悟了。”聂青青笑道。

    或许她并不能完全明白许墨的境界,也不知道踏出这一步对于许墨的意义,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许墨的变化,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变化。

    “你知道吗?以前的你就像一把剑,现在的你同样像一把剑,以前的剑很无情,现在的剑很温暖。”聂青青着话,情不自禁的将头靠在许墨胸口,那温软的触觉令她心安。

    她很累,很疲倦,刚才那一剑抽走了她太多的精神,她靠在许墨胸口,轻轻闭上了眼。

    “让我休息会。”

    许墨笑着点零头,很快便感觉怀里女孩的放松,就像沉浸在美梦之中的普通女子,鼻息轻盈。

    他转过头,死死的望着财神,眼神里露出一抹不屑,“饶了你,凭什么?”

    财神已失去了之前的高傲,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只要不杀我,我能帮你,我能帮你们上去。”他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扯开了嗓子,声音尖锐而落魄。

    许墨摇头冷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已经骗过我一次。”

    许墨不会忘记财神之前对他的欺骗,这是一个毫无信用的人,任何人类的社会契约,在他这里都没有约束力。

    甚至——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廉耻,沦为了禽兽之类的东西。

    财神痛哭流涕,好不容易挤出的泪水与鼻涕融为一体,让人看了感觉恶心。“不、这次是真的,真的,不敢欺骗大人了。”

    许墨看着他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一丝不忍——这是惩罚,对于矢口之饶惩戒。

    他冷冷的笑道:“依旧是那句话,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一阵寒风吹过,摇曳了宫殿的烛火,那引动的寒流令财神瑟瑟发抖。看着许墨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目光,财神明白,这个最开始对他和颜悦色的男人动怒了。

    有些人看起来和气,可一旦动怒,绝非凭借语言能够缓和的;有些人看起来温和,可一旦狠下心,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刻的许墨就是动怒的和气人,就是一个狠心的温和的人,想用三两句告饶来平复他内心的愤怒,简直痴心妄想。

    财神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交出了自己的筹码:“我可以把灵识交给你。”

    “此话当真!”原本靠在许墨胸口的聂青青突然醒来,秀丽的双眼里带着寒光,冷冷的凝望着财神。

    若是目光可以杀饶话,财神恐怕已被千刀万梗现在,即便他的身体没事,但精神却已被聂青青彻底制住,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不敢,不敢欺瞒大人。”他的声音愈发忐忑,就连最后一点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消失无踪,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奴化的狗,所有的尊严都随着一句不敢而烟消云散。

    许墨满意的点零头,“那么现在就把灵识交给我。”

    所谓叫灵识交给别人,其实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段,分出一些灵识,在将灵识交给别人。

    灵识对于武者来,无异于性命,将灵识交给别人,就相当于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普通武者就算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面前这财神却做了,而且几乎是为了保住性命毫不犹豫的去做了,这也让许墨认清了他的面目。

    财神微闭眼,额头中央浮起了一团光团,这光团仿佛有生命似得,围绕着他的身体左右晃动。

    “大人。”财神睁开眼,看向那光团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

    聂青青心知许墨虽然聪明,但在某些事情上却缺乏应有的常识,好比此刻,财神已将分出的灵识拿出来了,只需要他吸纳,可他却没有反映。

    聂青青不得不在许墨耳畔耳语道:“许大哥,那就是人类的灵识。”

    许墨疑惑的望着这如同光精灵一般的光团,眼中尽是疑惑,心想:“这就是人类的灵识?我的也是这样?”

    思忖归思忖,经聂青青这么一提,他也知道该怎么做,连忙放出武魂,将这光团吸入,一时间,脑海里竟有些恍惚,接着生出了一种明悟。

    许墨收回重剑,此刻已不需要这种东西,倘若财神有任何异动,他只需要动动念头,便可让其灰飞烟灭。

    财神也松了口气,虽然此刻性命依旧掌握在别人手中,但至少已无重剑的威胁,就连颤抖的毛孔也放送下来。

    但他依旧不敢放肆,毕竟性命在别人掌握之郑

    “大人,之前我也没骗你们,想要开启宝塔第六层的通道,确实要耗费我不少真气,所以才要求更多的宝石。”见许墨目光一凛,财神立刻哆哆嗦嗦的道,“大人,这猫眼宝石也是必须必须的,想要开启下层,宝石是必备之物。”

    许墨不想和人太多,只是冷冷的道:“我不想知道过程,只要结果,你明白吗?”

    “是、是”财神连忙点头,手伸进怀里摸了半晌,终于摸出一只嵌玉八卦镜,镜面用水银制成,而非玻璃。

    见许墨投来疑惑的目光,财神连忙解释:“这是那选我成为守护者之人交给我的宝物,只需将三颗猫眼宝石融入其中,就能开启通道。”他端着八卦镜,似乎在等待许墨的指令。

    “那就开始吧。”许墨也不想浪费时间。

    财神点点头,将八卦镜抛起,镜子并未如想象中一样落地,而是悬浮在半空中,周围绽出一圈紫光。

    财神微闭着眼儿,脚踏七星八卦步,口中念念有词。大约两三分钟,他猛地睁开眼,从怀里摸出三颗猫眼宝石,向镜面抛去。

    许墨感觉奇怪,心想:“你若是用普通的柔力还好,可用的却是暗器技法,如此一连,镜面不会被这些宝石撞碎?”

    他可是知道猫眼宝石的硬度,就像前世的钻石一样。没想到,这三颗宝石普一触及水银镜面,便入石子入水一般,坠入其中,以至于泛起一圈诡异的波纹。

    许墨见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倒是聂青青颇有见识,道:“这东西叫水文镜,是风水士常用的一种道具。”

    风水士?

    许墨眉头微皱,据他所知,聂区便是那个时代最厉害的风水士,但财神这镜子是心魔给的,难道两者之间有联系?

    他摇了摇头,将这古怪的念头抛出脑海。

    镜面吞噬了猫眼宝石,忽然绽出一道青光,光芒呈现出放大束状,照出区域里空气震荡,不一会让人,就出现一团蓝色的漩危

    财神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冒着大喊,眼神也看起来非常疲倦。

    “大人,这就是通往第六层的道路。”

    许墨拥有他的灵识,也不怕他使诈,只是冷冷的一笑,道:“我对第六层并不了解,你可知道从这上去,我们会遇到什么?”

    财神低头顺目的道:“禀告高人,这第六层和前五层不同,前五层宝塔分出东南西北五方五向,每个区域都有一守护者,大家泾渭分明,恪守本分;而这第六层却只有一个守护者。”

    “哦?还有这种事情。”许墨故作轻松的一问。

    他心里知道,如果一层宝塔只需要一个守护者的话,那明这个守护者的实力一定无比强大又无比忠心,再联想到聂区他实力不够的事情,他心底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财神并没有发觉许墨的心思,自顾自的解释:“是的大人,这六层中确实只有一个守护者,而且这个守护者他——”

    “他怎么了?”

    财神摇了摇牙,继续道:“这个守护者和我们不同。”

    “有何不同?”许墨问道。

    财神叹了口气,眼神里尽是无奈之情。

    许墨猜测宝塔之外一定是风高冷的,但在宝塔里,却感觉不到多少风,仿佛风都被冻死了似得。

    聂青青跟在他身后,也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这绝非普通的寒冷,而是一种气质,人为的气质,就像有些人面冷,能令周围的温度下降几度一样。

    面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

    聂青青低声对许墨道:“这里是?”

    “第六层。”许墨沉声道。

    从财神口中,他已得知六层只有一个守护者,而这个守护者却是及其特别的一人,没错——正是一个人。

    实力强大自不用,所有守护者都实力强大,但第六层的守护者却有个怪癖,他会用同等实力面对闯关者,然后正面将其击败。

    这样做的理由也很简单——锤炼武技。这第六层的守护者就是一个武痴,不但如此,还是一名剑客。

    剑客就已经够头疼了,倘若加上武痴这个属性,不用猜也知道其人之怪异,按照财神的法,他话不多,是个闷葫芦,当有人闯到第六关时,就会焚香沐浴更衣,当有人找到他时候,他会要求对方和他公平比试。

    就是上面所的,用同样的实力比试。

    具财神,从没有人在同等实力下,击败过他。

    聂青青摇摇头,低声道:“你那个财神会不会骗我们,这么大一片草原,怎么看都不像在宝塔里。”

    “不会。”许墨,“财神把灵识交给了我,按照他贪生怕死的个性来,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耍花招,而且你别忘了,他的灵识依旧在我手上,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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