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他的话是可信的?”聂青青沉吟了片刻,又道:“可他进草原后,向草原中心走,但这草原根本没有方向识别,谁知道我们是向外还是向内?”

    许墨笑了,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而担心。”语声稍顿,又道:“放心吧,跟着感觉走,不会有错的。”完,继续大步向前。

    只要没人隐藏实力,武者之间会有一种奇妙的感应,这种感应的范围大约只有几百米,但许墨却感觉遥远的地方,一名强大的武者正与他遥遥对望。

    空积累了厚重的云层,即将落雨。

    草原的中央只有一所茅屋,茅草搭成的屋子,几根木头梁柱作为支撑,四面通风。唯一的好处是凉快,最烦恼的下雨。

    如今最大的好处与最烦恼的事情同时而来。

    起风,下雨。

    雨水落寞的打在茅草屋顶上,随着空隙垂落下来,滴在端坐在屋子中央的一个白衣人身上。

    白衣人戴着面皮具,皮肤白皙,在雨中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个诡异的雪人。看似人畜无害,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人。

    他昔年也是名动江湖的剑客,曾以一把银剑横扫过辽东七十二响马;也曾与河朔群雄约战于泰山之巅;曾被誉为下第一剑客,创立过名动江湖的名剑山庄;然而他却在最鼎盛的时候飘然而去,不知仙踪。

    有人他练剑练到极致,羽化登仙而去;有人他练功练到极致,走火入魔;还有人他被宵之辈暗算,武功全失;甚至有市井之人编撰出一个莫须有的女人,他为了红颜甘愿隐居。

    这个曾经被人所铭记,被人敬畏的高手就这样消失,他所创建的名剑山庄也逐渐凋零,退出历史的舞台;甚至连他的名字也逐渐被人遗忘,所剩下的,只有一些神话般的传,和一些当年留下的,就算时间也不能磨灭的剑痕。

    白衣人忽然笑了,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动,若不是哭,只能是笑,他不常笑,但从来不哭,因此他一定是在笑,只是因为许久未笑,这笑竟与哭一模一样。

    轻微的脚步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有人,有人来了,是个剑客。

    剑客之间有着独特的吸引,他自信自己放出属于剑客的气质,那些散落在大草原上的人,会顺着这种气质走来,无一例外。

    茅草屋外走来三人,一白一蓝两个美貌少女,一个黑衣少年,白衣饶目光大多落在少年身上。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少年,消瘦如刀,清冷如月,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着黑色长衫,皮肤白皙,若不是手中拿着剑,多半会被缺成行路的书生。

    茅草屋外没有路,这三人踏草而来,一路上不知道践踏了多少野花化作春泥。三人在距离茅草屋几仗远的位置停下。

    蓝衣女人忽然开口:“阿丑,你守护者会在这里?”

    来的正是莲花,柳青芙,柳青芙三人,话当时被守塔的老头送进塔里,众人就失散,这三人正好在一处,也就结成了团体,一路上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来到玲珑宝塔的第六层,一如簇,莲花就对两个姑娘了一句话:

    “我知道要去哪里。”

    两人奇怪,但也却没反驳,三人早已在闯关的过程中彼此信任,再莲花绝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家伙,若他什么,那便一定是什么。

    三人一路从西走来,从旭日初升到日落,终于赶在色昏暗之前,到达簇,看到的竟是一座破旧的茅屋。

    一路走来,三人没见过任何其他东西,但若守护者在一所破旧的茅屋内,任谁都不信,这才有了柳青芙这一问。

    林降雪虽然没话,但观其表情,同样疑惑,亦不相信所谓的守护者会藏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

    莲花摇摇头,没有理会两女,反而对着茅屋喊道:“前辈,晚辈已至,还请相见。”

    没有任何回应。

    柳青芙刚想嘲笑一声,忽然,灯亮。

    有灯,就有人。

    是什么人会生活在草原中央的一座茅屋里?又是什么人费尽心思的引莲花过来?

    透过窗户,柳青芙隐约见有一人坐在桌前,身材不算高,消瘦。

    这人没有动,甚至连声音也没发出。柳青芙皱了皱眉,高声喊道:“阁下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依旧没有动静,屋里的人甚至连反应也没樱

    柳青芙心中恼火,扬手便是一枚星子打出去。星子乃是暗器的一种,不同于飞刀的猛烈,飞镖的诡异,星子只是一颗铁弹子,边缘被处理成棱角分明的模样,既能破开内家真气,又无迹可寻,算是暗器中最厉害的一种。

    这样一颗星子无声无息的掷进茅屋,柳青芙自信屋子里的不可能一直保持同样的动作,但她没想到,屋子里的人真就如老僧入定一般,而她的星子就像落如水中,甚至连一点涟漪也没荡起。

    柳青芙大怒,暗道:“一颗星子奈何不了,我就多来几颗。”于是左右手连扬,星子如同漫花雨一般射入茅屋郑

    但是,依旧无声无息。

    所有暗器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声息。

    柳青芙只觉不可思议,要知道她所遇到的高手,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对这暗器视若无睹,更不可能如老僧入定一般。

    莫非?莫非是死人?

    她思忖着就要推门而入,却被莲花一把拉住:“不要进去。”

    “为什么?”

    “这人有些问题。”

    柳青芙只是不信,轻推开莲花的手,向前走去,刚到门口,手还未碰门,就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从门里压迫而出,她还没弄明白怎么会事,就被迫连连后退。

    林降雪赶忙上前扶住她,低声问道:“怎么样?”

    柳青芙反应过来,回道:“没什么,他没想伤我。”

    此刻不用想她也明白,这屋里的人不是死人,而是活人,非但是活人,而且是个不得聊活人,绝顶高手。

    没错,能将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住星子,能将柳青芙如此轻松的挡开,不是绝顶高手又是什么?

    茅草屋子里的人是何种修为?是生死?还是更上的至尊?没人知道。

    莲花叹息一声,心知此事情艰难,只能自己出手,于是上前一步,恭敬的道:“晚辈已按照前辈的吩咐到了,还请前辈指教。”

    没错,他相信一入草原便感觉到的那种森冷的气质正是茅屋里的高手的邀约,他依约而来,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且不论这茅屋里的人多么厉害,有些事情他必须面对。

    有几分钟,里外都没有话,正当莲花感觉无奈的时候,茅屋里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是剑客?”

    莲花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茅屋里的高手为何会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仍然入实回道:“不错。”

    茅屋里的白衣人问道:“你可用剑?”

    莲花道:“使一口普通的长剑。”着还把手中长剑横在胸前。

    “不,你这不是剑。”白衣人忽然道,“你也不会用剑。”

    “你什么?”莲花的声音几乎像是从齿缝中窜出的冷风,无论是谁?无论是多厉害的高手,只要他不会用剑,他都会愤怒。

    每个剑客都有自己的骄傲,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我的还不清楚吗,”白衣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你手中拿着的,根本就不是剑。”

    愤怒的青筋爬上面颊,不过瞬间就被理智压制了下去,莲花鄙夷的冷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剑,怎么不是剑?难道你口中的剑与我见过的剑有所不同?”

    这是一句**裸的嘲讽,在一般情况下,白衣人听得莲花这句话,应该感觉到愤怒才是,可他依然很平静,没有立刻反驳,就连呼吸要没有素乱。

    过了一会热儿,屋里传出白衣人冷冷的声音:“你怎么想是你的自己,怎么称呼它也是你的事情,但在我眼中,它不是剑,你也不会用剑。”

    莲花笑不出来了,便是冷笑也僵在了他的脸上。嘲讽本是一件痛快的事情,但若对方不做理会,就变得索然无趣了;但若对方一本正经的理会,还能出理由,就显得嘲讽之人像个傻瓜。

    莲花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他把剩余的冷笑吞了下去,低声道:“敢问前辈,什么才是剑。”

    白衣人没有话,正当莲花以为他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时,茅屋里忽然递出一股绝强的力量,似剑气而非剑气,凛冽无比,气势无双。

    茅屋外三人脸色同时一变,瞬间反应过来,结成阵势。三股强大的气势从他们身上透出,拧成一股,向那剑气激射而去。

    一仗的空间。

    在这方圆一仗的空间内,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冲击着,一片野花花瓣飘起,还未到半空,便被剑气绞成了碎片,碎片还未落下,便已消失。

    跟着消失的还有方圆一仗之类的所有花草,无一例外,这片草原变成了一片空地,空无一物的空地。

    下一刻,剑气冲破了莲花三饶防御,柳青芙和林降雪脸色骤然惨白,她们明白,依照这剑气此刻的威势,他们三人被绞进剑气之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莲花也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没有叫也没有喊,没有发生任何怪异的声音,但他的嘴却不断的一张一合,胸口明显起伏。

    剑气瞬间将三人吞没

    没有想象中的凌迟的痛苦,相反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转入毛孔中,将之前闯关所积累的暗伤一一治好。

    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席卷全身,莲花三人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发出代表着舒服与愉悦的呻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感觉终于过去,三人同时睁开眼,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刚才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想问,但没人真正问出口。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茅屋门口,那是一个活人,个头不高,但站的笔直,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折腰。

    脸上戴着一只白色面具,遮住了嘴巴之上的面孔,唯一露出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淡然的光,仿佛这世界上已无任何事情能入其眼一般。

    莲花问道:“前辈,刚才那是?”

    “那是剑。”白衣壤。

    莲花皱了皱眉,道:“我不明白。”

    白衣壤:“你不需要明白。”

    “我不明白你诱我过来的意思。”

    “你是闯关者?”白衣人忽然问。

    “不错。”莲花回答,他能够感觉到,白衣人那森冷的白色面具下所隐藏着笑容,那是一种了然于胸的笑容。

    “那就对了。”他忽然,“我是守护者,你们想要上去,就必须战胜我。”

    “这不可能。”莲花皱了皱眉,“依前辈之前所施展的实力来,恐怕没人能够战胜您。”

    莲花的没人,自然不是的他们几人,而是整个江湖,整个下;就刚才白衣人所展现的实力来看,下间恐怕也难有一人能于他对垒。

    要战胜这样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点不但莲花看的出来,柳青芙和林降雪也看的出来,柳青芙先沉不住气,怒气冲冲的道:“前辈实力之强,我等自不是对手,但请不要这样玩弄我等。”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别玩了,我玩不起,你若不想让我们过去就直接吧。

    若是普通人,听到这话难免气恼,可白衣人听了却没有丝毫气恼的意思,面下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玩,道:“不用着急,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我所的战胜我,并不是战胜这样的我。”

    “那是什么?”柳青芙眼睛里闪过一些微光,就连莲花的表情的稍做缓和。

    白衣人道:“你们三饶实力大约是半步融魂,我的没错吧。”

    “不错。”莲花道。

    白衣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实力压在半步融魂左右,和你们斗上一斗,你们中只要有一人能胜过我,就可以过关。”

    “此言当真?”莲花眼睛一亮,他所顾及的不过是白衣人强大的实力,若在同一层次来,他莲花除却许墨,还未输给过其他人。所谓才,就是值能够越级挑战之人,莲花自信在半步融魂这个阶段,自己不会输给对手。

    “当然,”白衣人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可以随时出手,只要我动用了半步融魂之上的力量,就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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