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诡谲的术面前,现代科技的封锁就像是开玩笑,水野空轻松的进入了被封锁的足立区,让他略微有些难过的是之前随身携带的手机被分身拿走后,居然在骚乱中不知被谁踩过,成了一堆电子垃圾。

    虽然暗地里他是搅乱岛国的“妖怪”,但其实明面上他只是一个贫穷的高中生,一部手机被踩成了碎片,他的小心肝都隐隐作痛,这得打多长时间的工啊。

    如果想一夜暴富的话,那些社团和驻地里的现金,水野空随时随地可以取用,但生性谨慎的他情缘老老实实打工挣钱,也不会取用现金。

    毕竟每张钱上都有版号,花出去的每一张钱都是隐患。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国家,恐怖的国家机器一旦动员起来,竭尽全力追查社团中失踪的钞票,通过取钱记录,推论是由谁人取出,然后再调查取出的版号,摸排最近流通的钞票中有没有同版号的记录,顺藤摸瓜的就能抓住他的蛛丝马迹。

    足立区俨如似战乱地区,大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到处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各个荷枪实弹,天空上还有直升机巡逻,也就是调动自卫队过于敏感,再加上自卫队的素质问题,不然足立区到处都是士兵把守。

    警车横列堵住各个路口,要是再等一段时间,估计连铁丝网都拉上了。

    足立区六十多万的居民都已经被吓傻了,有些人瑟瑟发抖的躲在家里,有些住在外围的则试图冲击防线。

    “谁!”

    水野空刚在街上走了几步,就被紧张的警察拿枪指着,看见是一名高中生模样的人,警察才松了一口气,但手中的枪依然对准了水野空。

    对于平素管辖极为严格的岛国警察来说,能如此随便的动用枪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估计也就战前的军国社会才有这样的警察权力。

    可要是能选择的话,这些警察一点都不想有这样的权力。

    在示意下,一名年轻的警察哭丧着脸,上前盘查起水野空。

    他也不想冒险来盘查,但谁让他是资历最浅的人,万一这少年是妖怪变的,那怎么办,这谁顶得住啊!

    而且他总感觉同僚的枪口也在指着自己,就自己同僚的枪法,估计一顿乱射下来,自己肯定一命呜呼了。

    是时候准备考虑辞职的事情了,虽说是好不容易认真考上的编制,可架不住死亡的威胁。

    “尽快回家,不要在外面瞎逛!”快速的盘查,确认了水野空是一名高中生后,警察才挥挥手让水野空离开。

    “是。”

    足立区医院设在保木间。

    不用走进医院,水野隔着远远的就感觉到了医生的怨念。

    一辆辆车,救护车、警车、私家车停在医院外,从停车场一直延伸到外面的街道,拥堵了一里多的路,不停的有轻伤员重伤员从车上抬下,因为伤员实在太多,担架根本不够用,干脆就地用了些简易材料制作了土制担架,没有内伤只是外伤的,干脆就被架进了医院。

    水野空摇了摇头,他相信这些伤员中鲜少有松叶会的人,因为所有松叶会的人根本不会受伤——都直接被满怀仇恨的美沙当场血腥击杀!

    这些倒霉受伤的人大部分都是警察,普通人很少,美沙又不是丧心病狂的怪物,不会对没有威胁的普通人下手,经过刚才被枪指着后,水野空甚至带着恶意的思考,这些伤员中是不是有被神经过敏的警察不小心误伤的。

    而且有趣的是,有些警察明明只是受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伤,都一窝蜂的跑进了病院,总算有理由不去封锁那怪物了,论起娇嫩程度和华国的某些明星不相上下。

    足立医院,病房。

    海部纱坐在病床前,忐忑不安的握着妈妈的手,走廊里不停的有哭喊声,担架滑动的咯噔咯噔和惨叫声让她的小手微微颤抖着。

    “让一让,让一让。”

    护士推着一个担架进入了病房。

    虽然并不是在对海部纱说话,但海部纱还是蜷缩了下身子。

    只见在担架上,一个肩膀被贯穿的警察面无表情的躺在上面,不是他毅力多么的坚定,而是已经打了麻药,等到麻药劲一过就准备哭天抢地吧。

    但正是这种麻木的脸,让海部纱愈发觉得恐怖。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就在海部纱瑟瑟发抖的时候,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惊恐的回过头。

    “我来了。”

    “水野君……”

    看到站在身后的水野空,海部纱再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双臂一展直接抱住了水野空,宛如一个树袋熊。

    面对特殊急袭部队也能戏耍一番的水野空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闻到了迎面而来的香味,感受到了海部纱因为害怕而发冷的身,海部纱的双手在他的背后扣了起来。

    水野空迟疑了一秒,左手揽住海部纱的肩膀,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海部纱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水野空却没有升起丝毫邪念,他垂下头低低的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海部纱的身子小幅度颤抖着,不是害怕,而是她的眼眶中流出了泪水,一滴滴的砸在水野的肩膀上,再无声的哭泣也会让每一寸肌肤颤抖。

    水野停下了拍打,转而用右手穿过海部纱的头发,抚摸着她的头,水一样的头发绕过他的手指缝隙,香味和病房的药味混合在一起。

    大概抱着无声哭泣的海部纱半分钟后,水野空温柔的道:“好了,这里还有其他人。”

    海部纱这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缓缓松开了手,低垂着头,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泪水划过脸颊的声音。

    海部纱十几年的人生实在是太多灾多难了,她就像一根白色的羽毛飘浮在空中,每一丝风吹草动就把她吹到不知何方,她不是会嚎啕大哭的人,她的哭是低着头默默流泪,但水野还会能从她的喉音中听出沙哑的迹象。

    “是我错了,下次不会让你这么害怕了。”水野牵过海部纱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双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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