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扶着床爬起来,然后状似不经意的朝着安笙的方向伸过手。

    “笙笙你在哪?!”

    安笙抱着肩膀靠在不远处的墙上,看着今天窗外阳光明媚,但是却因为是冬天,树枝树杈都秃了光叽的,又因为是白天没有炫目的霓虹,楼房墙壁都呈现一种灰扑扑的土色,毫无美感可言,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费轩在前面僵尸一样伸着双臂划拉了半晌,最后“终于”碰到了安笙,并且很准确的把安笙抱进了怀里,身体还很配合的颤抖着,嘴里说着,“我好害怕,”手却已经把她腰身上搂的密密实实。

    安笙没有躲开,近距离的盯着费轩的纱布,盯了一会儿,费轩不着痕迹的转开,安笙甚至露出了一点笑意。

    费轩抱着她,她就靠着墙,手臂轻轻搭在费轩的肩膀上,用这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平淡无波的看着费轩表演。

    费轩表演了一会儿瑟瑟发抖,最后抱着安笙,把头埋在安笙的肩上。

    安笙靠着墙壁,并没有躲避费轩的拥抱,如果现在让她一定要说出感觉,她甚至是享受的。

    在安笙这里,有一个非常残酷的真实,那就是她到现在,仍旧没能够忘了费轩,还爱着他,渴望着他,以至于看见他为了自己被泼了一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安笙吓的要死。

    安笙手搭在费轩的肩膀上,伸手轻轻搓他的耳垂,另一手搂着费轩的腰,确实感觉到费轩腰线比以前更紧。

    费轩激动了。

    他又感觉到了久违安式掐腰,抱着这么半天,安笙也没有挣扎,他以为自己成功了,激动的到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抖。

    但是安笙脑子里却在想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想着她前段时间问费轩的两个问题。

    你有没有被人骗过?

    你有没有被人限制过人身自由?

    安笙轻轻叹了口气,推开费轩的肩膀,温柔道,“到床上去躺着吧,你受伤了,不应该在这里站这么长时间……”

    费轩最会见缝插针,最会打蛇随棍上,他抓着安笙不放,仗着自己“看不到”,搂着安笙的腰嘴唇贴着安笙的脖子,从墙边到床边这一段距离占尽便宜。

    安笙无知觉一样,用一种任他予取予求的姿态,把费轩送回了床边,亲自抬着他的腿放在了床上。

    然后坐在凳子上,盯着费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下自己。

    她今天穿着一条长裙,衬衫式的系扣长裙,很经典的搭配了一件毛绒外衣,低帮小靴子,薄薄的秋裤。

    安笙把小靴子脱掉了,然后赤着脚站在医院的地板上,轻轻的踩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走到费轩头冲着相反的方向。

    然后她把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扣子上,一颗一颗的解,一直解到腰际,然后拉下了肩头上的裙子。

    费轩转过来了,虽然转过来之前又看向了别处,还轻轻叫着她的名字,转得毫无刻意的痕迹,但是费轩看见她赤着的肩膀,无论是神色还是头都出现了很明显的停滞。

    他能看得见。

    妈的狗东西。

    安笙想这一场闹剧,费轩真的是煞费苦心,连环计苦肉计,要是真的豁出去把眼睛弄瞎了,安笙就可以告诉自己,费轩已经是个瞎子,他没有能力在害自己,一个瞎子没有攻击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动摇的理由。

    但是这个狗东西是骗她。

    又一次骗她。

    仔细想想其实费轩这件事情做的太糙了,谁没事和前夫吵个架随身携带泼人的药?恐怖分子吗?

    不放过这个妙在危机时候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永远不过时。

    虽然很烂俗,但不得不说,这种戏码之所以一直动人心,自然有它让人动容的地方。

    而那瓶子里面的液体安笙想,确实应该是有刺激作用的,因为她在救护车上看到了费轩通红微肿的眼睛,费轩又叫的很厉害,她一开始没想细节的时候,是真的相信了。

    后来虽然费师来了,态度实在不对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还从她瞎挤眼睛,所谓的送到临市去化验,属实扯淡了,里面的世界,男主所在的城市医疗不行,还要送去临市?不,应该直接一个电话,专家带仪器坐直升飞机过来才对。

    还有就是费轩骗人骗的太多次了,狼来了这种戏码喊的次数多了,就没有人会当真了。

    早上他突然行为异常的走在安笙的前面开始,就注定今天这场骗局要败露。

    费轩了解安笙,安笙又何尝不了解费轩,清清楚楚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明明白白的知道两人应该是什么结局。

    安笙不会做出清醒的沉沦这种事,她绝不做任何人的依附,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给费轩机会。

    最后一次给费轩骗她的机会。

    安笙把衣服穿上,扣子一颗一颗的系上,然后走到费轩的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他说,“煞费苦心呐,真是辛苦你了还亲自上,万一真瞎了多划不来,不过逻辑不够周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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