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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脑一片空白,脚步虚浮地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莲子上,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

    这一摔,我久久没能站起来。

    ******

    墙上的挂钟就快走到十二点了,我仍然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季靖闲回家,尽管他早上留了纸条给我,说今晚有个应酬,会晚归。

    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浑身僵硬的肌肉才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

    季靖闲进门的时候看到我,明显愣了半晌。

    “怎么没去睡觉?”季靖闲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往楼梯走去。

    “靖闲,你骗我。”我一开口,声音哑得吓人。

    季靖闲解衬衫袖扣的手一顿,转过身来,眉头一下拧成了川字:“你怎么又开始了?”

    我没有多言,直接把骆宇发给我的照片放到了季靖闲眼前,他看到照片的时候,瞳孔明显骤缩了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我定定地看着他,想看他还要怎样骗我。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然而,他居然是这样说的,一个全世界最敷衍、最容易被拆穿的谎言,他就算说这是PS合成的也比这样骗我要好。

    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心中却钝痛不已:“靖闲,你拿这种话骗我,是把我当弱智了吗?”

    季靖闲沉默了几秒,突然不耐烦地低吼道:“时尘,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为了总看你这张丧气的臭脸吗?”

    “我闹什么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我该知道的真相!”

    季靖闲脸色完全黑了下来,显然是在压抑着怒火,然而我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根本顾不上他可能会被我戳到痛处的心情。

    “真相就是,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的人,怎么会这样抱在一起呢……”我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那张照片,我上午看过之后就一直没敢再正眼看,现在再看,依然如刀般切割着我的神经。

    “别看了!”他大力握住我的手腕,夺过手机扔到一旁的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狠狠地看着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个整天猜忌无理取闹的怨夫,你就这么想让我烦你吗?”

    “难道只要我安安静静的,你就会变得喜欢我?你明知道,不做第三者是我的底线。”

    我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从内心深处冒出的绝望。

    我从未料到,季靖闲居然是一个这么会反泼脏水的人,而我,仅仅想要一个我有权知道的真相罢了。

    我突然想起骆宇当初在酒馆洗手间对我说的,他说我是第三者,是被人利用的第三者,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那个X择路出现,你就变了。”

    面对他再三反客为主地攻击,我那颗疼的要死的心脏也终于麻木了下来。

    我面无表情道:“我认识X择路,要比认识你早得多。”

    我刚一说完,他紧握着我手腕的力道竟然松了不少,直到最后,他完全放开了我。

    “不早了小尘,去睡觉吧。”

    他哑声道,然后转身往楼梯走去,我立刻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他猛地推了我一把,险些将我推倒在地,还好我身手矫健撑住了桌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急匆匆地消失在楼梯转角,好像有什么一直在我眼前却抓不住的东西突然破灭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重重坐在了沙发上……

    心如枯木,大抵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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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半夜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睡梦中的我意识到了这是谁的怀抱,但却不愿醒来。

    在梦里,理智是对抗不过本能的。

    第二天,我果然是在季靖闲的床上醒的,旁边空了一块,他已经去公司了。

    昨天的一切原封不动地闯进脑中,我狠狠地抓了一把头发,胸中似有一只困兽嘶吼冲撞,大清早的叫嚣得我不得安生。

    我烦乱地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玻璃映出了一张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的颓废面孔,这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该有的模样。

    我对着自己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拉上窗帘,逃也似地远离了窗边。

    在季靖闲身上寻求答案失败,我只得满心疲惫地给我最不想拜托的人发了一条消息:告所我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像是料到了我会找他一样,骆宇很快就回复了我:你终于来找我了,我他妈以为你还要再多做一会儿缩头乌龟,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

    紧接着,他发了一个国外号码给我,我直觉这个号码是唐玦的。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拨了过去,直到等待音响起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万一对方接通了,我连说什么都不知道。

    “是小尘吗?好久没联系了。”

    三声之后,对面传来熟悉柔和的男声,却比从前少了几分清亮。

    “唐玦!”听到唐玦久违的声音,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大吼出声,“你根本没病危,没有死!你为什么要骗大家?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

    唐玦沉默了一下,无奈道:“我没想要骗你们,我只是想骗季靖闲而已,而且,宣布我死亡是我姐的意思,但我很赞同她。”

    “……”可我说的重点就是季靖闲,他想骗谁都可以,怎么能骗一个爱他至深的人呢?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确是病危了,后来在F国又抢救了回来,昏迷了两年,醒来之后一直卧床调养身体,连手机都不让用,直到两个月前才被医生批准可以下地自由活动。”

    我话语梗在喉头,连同因为过于激动而溢出的生理泪水一起硬生生被收住。

    “他来找我的时候,提到过你。”

    听到唐玦这样说,我没有任何惊讶,我完全猜得到季靖闲此举为何意。他无非是故意想让唐玦看看,没有唐玦自己也照样能过得很好,他五年前就是这样,在这方面,他一向幼稚。

    但我还是问了唐玦:“他提我了什么?”

    “他说他和你结婚了,婚礼是去年的七月底举办的,而且你们在一起了四年,从得知我死后之后不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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