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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的嘴唇还红着,那抹粗犷的红色因为水汽的浇灌了而多了一层欲滴的柔媚,引得人想碾出汁来。于是祁聿侧着头,又一次吻了上去。

    将先前‘不亲了’的保证完全抛诸脑后。

    他的手也没有闲住。青年刚刚被撩起到胸前的布料在水流的惯性冲刷下滑落了不少,又挡回了腰间,这一次祁聿的手长驱直入,直接将那件廉价的背心推到了郑海川的锁骨前。

    微弹的布料被他扯得很开,两个角干脆扣在了青年的肩峰处。

    这样……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妨碍了。

    祁聿心里闪过这样愉悦的想法,然后一双手就沿着裸露出来的古铜色山道一路向上,攀在了两座山峰处。

    柔韧,丰硕,绵厚。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人心猿意马,祁聿一边叼着嘴中的软肉轻轻啜着,一边手指用力,让自己的指腹与掌心密密实实地贴紧了心上人隆起的胸脯。

    咚,咚。

    右手贴着的左胸之下,郑海川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大。

    这震响的动静像它的主人一样闷实憨笃,听着令人心生柔软,又恨不得让这声音震得更大一点,跳得更猛一点。

    于是祁聿的手指动了。

    往日里拿着精密器械的修长手指张开,像抓面团儿似的将掌下的胸肉捏在了手里。但不同于面团的流动绵软,祁聿能感觉到手里的肌肉有多紧实。

    那种肌理间的韧是经过了千百次的体力劳动才能锻造出的弹劲,揉也揉不开,却能撑开他的指缝,顺着他揉弄的力,在掌心里发酵成绵密厚重的饱满甜点。

    “唔!”

    胸前遭受的侵袭令郑海川闷哼出声。

    他想问律医生为什么要这样奇怪地揉他胸,但嘴又被堵着,问不出声,只能在唇齿间逸出一点声响来。

    郑海川以前在工友的撺掇下看过一些片,知道男人爱在那种时候揉女人家的胸。他当时年纪还比较小,琢磨不出其中的滋味来,后来渐渐懂一些了,却也没有可以深入实践了解的对象。

    如今被人按在瓷砖上,衣服翻起,身体淋湿,嘴被咬着,他再不经事也能明白,两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只不过郑海川一直觉得,自己该是主动的那一个。却没想到男人今晚那么热切,从进屋开始就没给他表现的机会,反倒是郑海川懵懵愣愣地一直被带着走,直到走进浴室的小隔间里,直到被祁聿压制在身前。

    郑海川觉得有那里不太对,但他此刻缺氧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清楚。

    他伸手试图将面前的人推开一点,好喘口气,却推不动男人蓄了力的身体。

    只能一只手贴在祁聿的胸口前,进退维谷地卡在两个人贴着的肌肤间,感受着祁聿不断起伏的胸腔,和自己快要蹦到喉咙眼的心跳。

    胸还在被揉着。

    一开始觉得的奇怪逐渐转化成另一种说不上来的隐秘快感,酥麻,发痒,糅合着轻微的刺疼,一并从男人捏着自己胸肉的手指传来,又沿着胸前的小豆子钻到骨肉里去。

    郑海川能感觉到自己老二抬起来了。

    他又惊又羞,连嘴里的舌头都呆直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揉了揉胸,就猝不及防起了欲望。

    而这样的分神令埋头啃噬的祁聿生出不愉,但这一点不愉随着两人紧贴的腰腹所传来的触感,眨眼间就化作了浓浓的笑意。

    “舒服?”

    祁聿收回唇舌,冲着满脸红晕的青年勾起嘴角,声音低哑。

    他眉眼间是郑海川不曾见过的放肆野性,与初见时的清淡冷漠似乎丝毫不相干,却又奇妙地融为一体。

    在郑海川眼中,初见时就觉得祁聿是天边的谪仙,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都带着仙气儿,反正和他这等粗人天差地别。

    可如今,这谪仙不知怎么就沾染了人世间的欲气,清冷的声音变得粘稠惑人,干净好看的身体也被靡靡的水色给弄脏了,偏要对他做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来。

    郑海川一向自诩下盘很稳,不然也没法一次性扛好几根钢筋。可此时他的膝盖轻轻松松就被男人给分开,插进了一条腿,而自己翘起来的老二跟着就被那条腿给贴住了。

    不仅贴住,还在一下下的,顺着他内裤勒出的弧度,来回磨动。

    郑海川腰一颤,差点滑跪到地上。

    好在祁聿眼疾手快,一双手臂将人捞在了怀里。

    两个人在潮湿炽热的浴室间里,胸贴着胸,胯顶着胯。

    郑海川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块被掰下的砖,水打湿了砖头,融化了土。他一身廉价破烂的土坯被男人用好看的手重新揉弄塑造,捏成了不像人型的模样。

    像什么呢?

    当男人的手牵着他的,一同覆盖在两人挺立的物件上时,郑海川抽出一缕心神胡思乱想——

    像天上的云吧。

    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能晕乎乎飘到九霄云外去。

    但此时,云还在峰顶。

    被一株高挺的雪松用枝条捆攥住,揉进身体,化成摇曳的雾霭与晨曦。

    第93章 秃噜瓢

    “这个天,真的要把人烤干啊!”

    进入八月,神州大地似乎处处都在遭受着烈日的炙烤。干旱、缺水、断电,这些社会新闻频繁在广播电视上出现,而作为东南边沿海城市的鹏城,也没有逃离过热浪侵袭。

    主城区的一处工地上,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一群工人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期。忙着手上的活儿,他们嘴倒也没闲着,和工友闲聊扯着屁。

    “谁说不是呢!你看路上,都没几个人走路。这么热的天,也就咱们这些干苦力的还在外边流汗了!”

    其中一个蹲在地上拧钢筋的中年工人抹了一把汗,又直起身敲了敲因为长时间弯腰而酸疼的背,叹道,“钱难挣,屎难吃,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念书!要不然,现在去随便哪个公司当个小文员也比现在搬砖强啊。”

    “咱们这一代是不指望了,指望下一代吧!”旁边脚手架上蹲着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中年人,此时也加入了聊天,“我家幺女九月份就读三年级了,上学期期末给我抱回来双百分,嘿嘿。我现在就指望她这成绩能坚持到六年级,到时候读个好初中!以后上个好大学!”

    “哟,李全,没想到你脑壳不咋样,生的女还聪明哦。”其他工人笑呵呵的打趣。

    “那是!”李全昂着头,满脸自得,“我之前在家养病的时候,我们阿秀每天回来不仅要做作业,还要给我弄饭喂饭,就这还能考这么好,肯定是遗传了我们老李家的优良基因!”

    李全说到这儿,想起自家之前收到的关怀礼物,话题也带上了在不远处干活的另一个人,“哎,大川,你们家小禾苗是不是也要读书了哟?需要课本不?我家幺女一年级的书我都还给她留着在,你要就拿去!”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李全的话,移向了在一个柱墙前绑垂直钢筋的青年工人。

    那工人没怎么参与他们的闲聊,但也一直在听,此刻高兴地扭过头应道:“真的吗?那麻烦全哥啦!我正在看学校,打算明年就送他去念书。”

    “嗐!你跟我客气啥!”李全一摆手,“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救得急,我现在人都没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郑海川不接这个恩,只说都是医生救得好。李全站的高看得远,注意到他说话时比平日红肿了一圈儿的嘴,有些讶异道,“你这嘴是咋了?咋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

    郑海川:“……”他立马又转过身面着柱子去了,闷声解释了一句,“天、天太热,上火!”

    “确实,说什么心静自然凉。这他妈的鬼天气,再静也凉不下来,我这几天也上火得很,准备买马应龙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便秘该买的是开塞露,马应龙治得是痔疮!”

    “差不多差不多,难不成你没得?”

    一群工人都是些大老粗,说话嘴里也没个把门,顺着郑海川说的话就又扯了十万八千米远,倒是令逃脱关注的郑海川松了一大口气。

    他抿了抿唇,又轻“嘶”了一声,松开了,弯腰抱起水壶喝了一大口。

    律医生也真是的……

    郑海川喝着水,脑子里回忆起这几天以来自己嘴巴遭受的‘折磨’,就生出一点埋怨来。他都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次不能亲了,但两个人只要待在一起,好像没处一会儿……男人就能又亲上来。

    不过郑海川又回想起两个人亲嘴儿的时候自己那股舒服劲,又不好意思再怪祁聿了。

    其实……其实他也不讨厌,就是嘴有点疼,还有……最近洗内裤的频率也太高了点。

    近来天气热,白天最高温有时候都达到了四十多度,他们工地也调整了上工时间。之前都是7、8点才上班,如今调整到了早上5点半就开工了。好在中午休息的时间也多了不少,避开了最热的时段。

    郑海川因此晚上也早睡了不少,晚上10点钟就准时关灯上床。

    放在以往,这样的作息也挺正常的,毕竟他下工后除了做饭做家务照顾孩子,也没有其他事要做。就算是拍视频,也是在这期间同步进行,影响不了郑海川早睡早起。

    可奈何如今他是有了对象的人,晚上的时间不仅要留给小禾苗,还得分给他的媳妇儿,这一下时间就不够用了。

    昨天晚上也是。他本来打算等祁聿下了白班一起吃完饭的,但做饭的时候男人打电话说临时又接了台手术,郑海川便单独给祁聿留了一份饭菜,自己和小侄儿先吃了。

    等祁聿下班回到家已经九点过了,郑海川先哄了小禾苗洗漱,把手机留给小家伙在床上看动画片,自己则端着饭去到了隔壁祁家送温暖。

    他这温暖倒的确送到了,只不过媳妇儿好像太过感动,不仅把饭全部吃完,连带着还抱着他啃了老半天。

    啃着啃着,房间温度就越变越高,到最后他不得不配合着祁聿又‘互帮互助’了一回,才算冷静下来。等郑海川晕晕乎乎回到自家出租屋搓裤衩时,身体还残留着快感的余韵。

    此刻晒着大太阳,郑海川眼前忍不住又浮现出男人情动时那英俊清冷的眉眼上浮起的欲色,感觉浑身更热了。

    他连忙又灌了好几口水,才把燥意压下,继续集中精力拧钢筋。

    他们这个工程也到了中期了,最近就能把所有钢筋绑扎完,再之后就是灌溉混泥土,做粉刷搞水电了。那时候他也能换个工种轻松一点,说不定还有时间和媳妇儿……约一约会?

    嘿!约会!

    郑海川光想想,就美得咧开一口大白牙来。

    工地上的工作劳累且枯燥,但不知道是不是日子有了更多盼头,郑海川干起活来兴高采烈的。一直到午间休息时间,他脸上还浮着轻快的神色,就算额头背上都是汗,也挡不住他心里开心。

    天气太热,工地11点就歇了工。

    郑海川坐在阴凉的水泥坝上,趁闲打开了直播间。

    这个点看视频的人不多,但郑海川记挂着每个月的直播任务,一心奔着全勤拿补贴,就算没人看也能播得有劲。更何况他现在粉丝基数多了,再冷门的时间都有人蹲守捧场。

    于是乎他一上线,短短几分钟内就有了几十个粉丝观看,而这一群粉丝竟然都纷纷刷着相似的弹幕。

    【衣服没穿的大川,你好啊】

    【没穿衣服的大川,你好啊】

    【衣服没好好穿的大川,你好啊】

    【今天衣服还穿着衣服的大川,你好啊】

    如果是陌生人进到这个直播间,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什么‘卖肉’的男模场子,乌漆麻糟靠身体媚粉呢。但事实上郑海川是非常正儿八经在直播,只不过拦不住粉丝们玩梗——玩着他们主播前不久搞出来的搞笑梗。

    话说郑海川在视频平台的名字是【努力挣钱的大川】,每一回视频开头或结尾都会说一句“我是努力挣钱的大川”,这也成了他的一个个人标志。

    但在某一天早晨,当郑海川打开直播对着摄像头和粉丝打招呼的时候,嘴却突然说秃噜瓢了,对着镜头道,“大家好啊,我是……衣、衣服没穿……啊不好意思,我是努力挣钱的大川!”

    粉丝们懵了一瞬,然后纷纷在弹幕里刷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场面一度十分欢快。

    虽然郑海川立马红着脸纠正过来,说是自己刚看到自家小侄儿起床没穿衣服,但粉丝才不想听,只嘻嘻哈哈开始玩梗,让郑海川哪天真的不穿衣服给他们看看。

    郑海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之后几天粉丝进到直播间和郑海川打招呼的时候,都乐意地将以前打招呼的【大川好啊】加了个意味深长的前缀,也算是另类的给直播间起了一波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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