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一碗蛋酒

正文 她有一片果园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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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依依缩了下肩膀,整个人努力缩小体积“嘶”了一声。

    第三只。

    第四只。

    唐依依头皮发麻,趁着杨阿姨跟林大爷聊天的间隙,到林岸这边,问他:“就涂个药水就可以了吗?万一伤口感染死了呢?”

    林岸面无表情地回她:“死了就多道菜。”

    唐依依:“……”

    “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医术就是这样锻炼的?”

    “我做人医的时候见过的伤比你吃的盐还多。”

    唐依依心想伤怎么能跟吃的盐做比较呢?

    林岸肯定是在吹牛忽悠她。

    他的医术肯定是给公鸡噶蛋锻炼出来的。

    她好像知道他那天给她处理伤口为什么那么熟练了。

    可是,知道了之后她有那么一丢丢膈应。

    林岸弄完四只鸡,林大爷留他吃饭,正好杨阿姨也在,林大爷爱热闹,邀请她们一起吃,杨阿姨今天家里也就一个人,不好开火做饭,就带着唐依依一起上人家吃饭去了。

    唐依依没明白,她就是过来凑个热闹,热闹凑的还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怎么就被人包午饭了呢?

    意料之外的,是林岸做菜。

    不到半小时,炒小白菜,青椒炒肉,腊鸭,丝瓜蛋汤就被端上桌。

    唐依依光是闻着这个味道就想流口水。

    她好久没吃家常菜了。

    自己在家经常随便对付,不是火锅就是螺蛳粉,都快吃吐了。

    果然偶尔还是需要这样热气腾腾的饭菜呀。

    杨阿姨一边吃一边夸:“林岸这手艺真不错啊!不愧是跟着老刘学过的!”

    “老刘是谁啊?”唐依依问道。

    “老刘是隔壁村的厨子,平时有什么红白喜事就请他过来弄酒席,菜做的可好吃了!”

    “哇哦~”唐依依十分捧场,心想什么时候能吃上酒席呢。

    村里跟城市不一样,同一个村的人,要是哪家有红白喜事,村里附近的人都会随一份份子钱,再去吃两顿饭,一般是当天下午一顿,第二天中午一顿。

    两百块,包两顿饭。唐依依竟然觉得有点划算。

    “等着十一吧,十一总会有几个结婚的哈哈哈哈哈~”杨阿姨说。

    于是她跟林大爷说起村里适龄的男女来。

    唐依依正吃着饭,一边听八卦正起劲,忽然看见林岸的手。

    这只手,刚刚抓过鸡,噶过蛋,骄傲的公鸡在他手里一文不值。

    林岸这个身形,她的胳膊绝对拧不过他的大腿,要是陌生人,她应该害怕他的。

    等等,他们俩也不是很熟悉啊?她连人家底细都没摸透,本来就应该怕他啊。

    要是林岸想,捏她不跟捏小鸡崽一样?

    唐依依忽然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对林岸更加尊敬一点。

    至少,不要再在阳台大白天装女鬼吓唬人家了。

    作者有话说:

    唐依依【圣母状】:它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林岸【冷漠状】:死了多道菜。

    嗯,这个小剧场如果大家笑了的话可能会有点缺德。

    所以我在这里放个电子木鱼,方便大家边笑边敲。

    佛祖保佑o(`w? )o

    第14章 灯

    吃完饭杨阿姨说要去前面小卖部看牌,唐依依看时间不早了,得回家干活,正好跟林岸顺路,两人一起回去。

    “你在村里做兽医,平时就做这个吗?”唐依依好奇问他。

    林岸:“嗯?”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兽医还会这个啊。”

    “所以?”

    唐依依忽然小声偷摸摸问他:“你不怕遭报应吗?”

    林岸:“……”

    “你噶人家蛋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很痛?”

    “…………”

    “本是同根生,相噶何太急。”唐依依摇头晃脑念起诗来。

    “下次有什么事不要找我。”他语气很平静。

    之前还想着要尊敬人家的唐依依跟他聊两句就忘了原来的计划,忽然醒悟。

    “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唐依依翘起受伤的无名指在他眼前晃,“你看看,我手指头还伤着呢,今天早上洗头都要戴手套,可不方便了。”

    林岸怼她:“也没影响你吃饭。”

    唐依依:“……”

    他是在拐着弯说她刚刚在饭桌上食量大吗?

    原本还想着夸他一句厨艺不错,唐依依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村子就这么大,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家。

    唐依依习惯性到植物房巡视,上次换盆的密叶猴耳环状态不错,三十五盆小苗苗靠窗放着正在晒太阳,窗户这边平时白天光照还不错,所以还放着她最爱的兰花们。

    兰科坑太深,跟热植比起来不相上下,唐依依当初入坑就是一张惊为天人的天鹅兰黑天鹅,一口气入了黑天鹅和红天鹅,养到现在也是大苗了,十分有成就感。

    后来又陆陆续续开始养蝴蝶兰,文心兰,石斛,兜兰……

    她为了养热植已经有一个加湿器和空调了,再养一些兰花也没什么,反正它们喜欢的环境都差不多。

    她这里不乏贵货,去年春节的时候蝴蝶兰开了一波花,花梗被她剪下来用来繁殖,现在还在塑料盒里放着呢,经过四个多月现在已经长出了几片小叶子和一些根,距离能给她赚钱估计还差个一年半载吧。

    如果靠卖小苗来赚钱,估计她早就饿死了。

    深感赚钱难,唐依依立好相机,搬出绿鹅锦,照旧搬到客厅铺上园艺垫脱盆看看有没有鹅崽,没想到收获还不错,有五颗鹅崽。

    带锦的绿天鹅绒海芋生的崽也是带锦的,但是单独卖崽的话价格一般,而且也挺不负责任了,毕竟要让崽发芽长大服盆就是个漫长又艰难的过程,所以唐依依决定还是先自己把它们养定再挂上咸鱼卖掉。

    这些鹅崽收拾出来,再把老母鹅换上新土种回去,浇水放回原位。

    鹅崽就埋在潮湿的赤玉土里,等待发芽就是,也不用剥皮。

    全程要自己立相机拍摄,一个人干活实在是麻烦,但是招个人一起又不太现实,——毕竟谁会愿意跟她一起搬来农村自力更生呢。

    在冰箱翻了翻,找到一瓶冰可乐打开,边喝边抱着相机上楼,走到最后一层台阶,可乐一半都下肚了,忽然觉得小腹坠坠的。

    这感觉可太熟悉了。

    俗话说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呢。

    她刚喝完冰可乐就来了大姨妈。

    这运气也是绝了。

    唐依依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口气喝完冰可乐才去了洗手间,然后大夏天的找了个毯子盖在肚子上,抱着电脑趁着现在还清醒赶紧剪堆肥的视频。

    按照正常流程,一般是来了之后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内开始痛,唐依依剪完了视频就差不多了,脑子开始晕乎乎的,浑身没力气,小腹有种钝钝的,不算尖锐的疼痛。

    然而这种痛却格外持久,且迅速蔓延,她换什么姿势躺着都没用,仿佛每次翻身痛感都会加倍,也没什么力气下楼给自己烧热水冲红糖水喝。

    要是再宿舍里,还能有林茜帮忙照顾一下她。

    现在她一个人。

    要是她痛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吧,唐依依悲凉的想着。

    脑袋都是麻木的,她平躺在沙发上,感觉疼痛让她的胃都开始不舒服起来,不知道熬了多久,腹部像是有一股气往上涌。

    “唔——”

    唐依依一侧头,准确无误对准垃圾桶,把刚刚造作的可乐吐了出来。

    满嘴的酸水,别提多难受了。

    然而吐完确实就好受多了,她抽了张纸擦擦嘴,重新躺回去,试图让自己睡着。

    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大热天的盖着毯子,又不敢吹电扇,唐依依又冷又热,后背冒汗,浑身难受,觉也睡的不安稳。

    思绪混乱,没有色彩,偶尔是窗外电闪雷鸣,室内男人女人吵架,关键词总是那几个,受不了,离婚,孩子。

    大人们总是高估了一扇门的隔音作用。

    梦境十分混乱,时间线都是乱的。

    有时候是父母在吵架,大雨敲打在地面的声音,沉闷的雷声,瓷器碎裂在地面,桌角与地板摩擦刺耳的声响。

    有时候是女人嫌弃厌恶的声音:你能不能不要咳了?

    “咳、咳——”一阵昏天暗地的咳嗽,唐依依整个人像是被强行从沙发上拔起来一样,对着垃圾桶咳了起来,喉咙痛的如刀割,后背佝成虾,下意识努力平复呼吸,忍住咳嗽,起身去洗手间漱了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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