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早就有几个人事先等在那里，其中一人见状更是直直的迎了上来，离着很远就率先伸出了手，热情似火的招呼道：“哎呀呀，欢迎周记者！”
“我是咱们公司的市场部的负责人，我姓毕！”男人年纪不大，带着黑框眼镜，身上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发际线略高，额头在太阳光底下显得锃光瓦亮。
“能和周记者达成这次合作，我们相当高兴，说起来公司市场部的工作职责也包括一些宣传方面的内容，我和周记者也算得上是半个同行哩！”
“毕经理，你好。”周曼婷与其握了握手，美艳的脸上一直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瞧我这记性！”毕磊一拍脑门儿，作势要引着三人进去身后的办公大楼里：“我已经吩咐秘书在办公室备好了茶水点心，外面太阳这么毒，几位又是一路颠簸，咱们先上去休息休息吧！”
“顺便，我也可以和周记者趁此机会深入交流一下集团最新的经营理念，和未来想要成为我市龙头企业、造福人民群众的坚定决心。”
这都是采访的必经流程，是以周曼婷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办公室里，立式空调在呼呼的往外吹着凉爽的风。
快搜天下的摄像师已经将设备架好，正在专心的调试着各种参数。
周曼婷坐在沙发上和毕经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无论面对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乃是一个职业新闻人的必备素养。
“可以开始采访了。”摄像师冲着女人的方向点了点头。
蒋天瑜闻言上前在茶几上摆好了录音笔，随即就撤回到了摄像师的斜后方，将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的角色扮演的十分到位。
下一秒，周曼婷那极具个人特色的声线便响了起来。
这次采访的脚本都是在来之前就交由连美方面确认过的，所以毕经理的准备还算充分，谈笑风生之间就回答了相关问题，一时间气氛很是融洽。
趁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次采访上的时候，蒋天瑜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用不惹人注意的速度，绕着办公室转了大半圈。
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位毕经理应该是集团管理层重新洗牌后才换上来的，满打满算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所以对警方想要查的东西，他也未必清楚。
采访依然在继续着，毫无收获的蒋天瑜凑到了此时正站在门口处的秘书跟前，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卫生间。”
秘书十分热心的为她指了一个方向，婉拒了对方陪同前往的提议后，她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咔哒、咔哒’的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的敲击声在耳边回荡。
扭过头，蒋天瑜看见了位于这栋办公楼后的一片厂区，里面有货车在进进出出，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速度快的她没能抓住。
皱着眉在原地停留了半晌，接着她长呼了一口浊气，迈开步子继续朝着前方走廊尽头的方向走去。
不过几分钟，蒋天瑜便返回到了那间办公室里，彼时采访也已经基本接近了尾声。
又补录了两个毕经理回答的不大完美的问题后，周曼婷适时的提出了想要去厂区和工作间转一转的想法。
毕经理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忙招手叫过来一名手下的工作人员，对其多番叮嘱，并语带抱歉的开了口：“周记者，大概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一个集团的重要会议必须要参加，由这位员工和刚刚的秘书小姐带着你们绕着厂区转一转可好？”
“当然，您先忙。”周曼婷再次同对方握手以作告别，随即便带着摄像和蒋天瑜跟在那一男一女的身后出了这栋办公楼。
楼下正停着一辆公司派来的、平日里员工们用来穿梭在厂区之间的电瓶车。
秉承着摄像机器比人还要金贵的原则，摄像大哥抱着机器独享了中间一排的位置，两名员工坐在了前面，而蒋天瑜和周曼婷只能背对着众人坐在了最后面一排。
电瓶车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周身刮过的热乎乎的轻风并不能够让人觉得多么的心旷神怡。
为了避免被晒的脸疼，周曼婷干脆从包里抽出了采访稿挡在了额前，用来隔绝那毒辣的太阳光。
忽然，员工小伙抬手指了指斜前方的一栋外表纯白的建筑物道：“周记者，那边就是我们连美生化的研发中心了，甚至于国内几所很有名的大学都和我司达成了长期的、友好的合作关系。”
“像是今年年初集团新更新改造的一款更高效、毒性更低且对生态环境相当友好新型农药，就是和全国知名的华隆农业大学合力研发的。”
摄像大哥赶忙举起了摄像头，冲着那栋外型极具现代设计感的白色建筑拍了起来。
在之后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蒋天瑜等人还跟着参观了连美集团的生产无菌车间，目睹了产品从提纯、合成再到灌装的全过程。
看来这次连美为了扭转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的确是下了血本了。
不仅花费重金求到了快搜天下的头上，还打算对外公开一些以前从未透明面向社会的生产细节，态度也算的上是端正。
一路参观，一路的走走停停，最终竟然转悠到了之前蒋天瑜在机关办公大楼里所看到的那片厂区外。
“这里是……？”坐在晃晃悠悠的电瓶车上，蒋天瑜忽然扬声问道。
男员工扭过头去看了两眼：“哦，这边是我司的物流园区，各种产品都是从这边发往全国各地，乃至出口国外的。”
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又一辆大货车从园区里开了出来。
在经过电瓶车旁边的时候，瞬间掀起了一阵热浪，伴随着滚滚尘土，一眼看过去，空气似乎都变了形。
周曼婷顿时领会了她的意思，出面要求进入物流园区去参观拍摄。
出乎意料的，男员工听到这话却第一次面露难色，竟然还下了电瓶车走到远处拨通了一个电话请示了一番。
当他折返回来的时候，神情中透着几分抱歉：“因为物流园区日常管理比较严格，再加上会涉及到一些不宜对外公开的流程，领导的意思是，进去后只能在我司允许的固定地点进行拍摄工作。”
这么谨慎？
蒋天瑜眨了眨眼，冲着周曼婷微微点头。
就这样，一行人顺利的踏入了连美集团的物流园区，坐在电瓶车上观察着园区内各大仓库的运转情况。
突地，蒋天瑜注意到了其中一个仓库闸门紧闭，在一片忙碌的景象中难免有些格格不入的意思。
仓库的一侧外墙上和其他仓库一样，用白色的颜料绘制了巨型的数字，应该是代表着仓库的编号。
但眼前的这个还是与其他的仓库存在着细微的差别的，比如数字下方还有着一个瞩目的特殊标致。
心下有了猜测，蒋天瑜脸上却是一派的懵懂好奇，状似随意的抬起手指了指：“帅哥，那个仓库为什么没用啊？”
“那个？”男员工瞟了一眼后便随口回道：“那好像是扬威集团在我司物流园租的仓库。”
扬威集团？
贝家？
第151章
约莫几分钟后，电瓶车终于停在了一个编号为16的仓库前。
男员工和女秘书先后跳下了车，那名男员工嘴里还介绍道：“周记者，这间仓库就是主要负责出口往来的货品存储地，如大家所见，我们的日出口量是非常可观的，工人们都得加班加点才能勉强完成工作。”
蒋天瑜微微眯起了眼，粗略的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方才在电瓶车上感受不深，实际走访参观起来，才发现仓库的面积要比远远看过去宽广的多。
成箱的产品很有秩序的分区域堆叠的老高，几台负责把货物运到大货车上的小叉车在偌大的仓库里来来回回。
作业间的空气里飞舞着一些细密的灰尘，工人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工服、戴着防尘口罩，各个热的满头大汗。
即便工作环境算不上特别的舒适，但工人们依然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人群中，偶有负责核实货物数量的管理员在穿梭着，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来在单子上签个字什么的。
因为仓库里杂音比较大，所以摄像大哥只扛着设备专心致志的拍摄着一些画面，并没有安排什么额外的采访环节。
不过陪着众人的男员工仍然紧紧地跟在周曼婷的身边，只要她的视线在某处多停留了两秒，对方就会尽职尽责的进行一番讲解。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人群最后方的蒋天瑜逐渐和他们拉开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快速的闪进了旁边货箱的缝隙中，整个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一直保持神经高度紧张的周曼婷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来连美生化之前，蒋天瑜的细心叮嘱仍在耳边回荡着。
她慢慢地、用力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陷入到皮肉所产生的痛感让她迅速的镇定了下来。
于是自从进了仓库就没怎么说过话的女人忽然开始前所未有的活跃了起来，她本就是业内相当优秀的记者，只要她想，十分轻松的就可以让连美生化的那两名员工完全无暇他顾。
略显尖锐的问题从那张微微翘起的红唇中倾吐而出，没两分钟，男员工的额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女秘书便也只能被迫掺和了进来，两个人的全部心神都被周曼婷牵扯了住，谁还会去注意后面没了一个人。
而此时正隐藏在货箱中间的蒋天瑜抬头确认了一下仓库内的监控探头。
在刚刚进来的几分钟内，她基本上已经摸清了悬挂在高处的那些个180度旋转的监控的基本规律，只要判断正确，行动迅速一些，让监控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应该不难实现。
三、二、一。
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秒数，下一刻蒋天瑜就从缝隙中快步的冲了出去。
她的速度虽然不慢，可是面上却一派淡然，任由上方的监控探头缓慢的晃动着，却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行动轨迹。
就算过程中会碰到工人，蒋天瑜依旧是挂着浅笑的模样，压根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出了仓库后，情况就更加简单了，园区内的监控设备比之仓库里的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于是她的行动愈发的自如了几分。
抬起手在耳侧轻点了两下，通讯设备即刻被接通，蒋天瑜微喘着问道：“祁队，方才经由我胸前佩戴着的影像传输设备传过去的仓库，有结果了吗？”
对面登时就有了回应，男声清朗，颇有种能够抚平焦躁人心的力量。
“已经吩咐徐哥去核查了，不过想要通过正常手段查出点什么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警方办事都是需要遵循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的，往往等待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我现在正打算往刚刚看到的那个12号仓库去，之前在调查贝齐被害一案的时候，有发现扬威集团和连美生化之间有业务往来吗？”
蒋天瑜说话间，下意识的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女性相对纤弱的身影在物流园区巨大的建筑物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渺小了。
“扬威集团主营地产，连美生化主营农药一类的化学物资，表面上来看没有任何的联系。”祁子昂回道，接着稍微停顿了一下，复又开了口。
“当然了，连美生化所建立的物流园区在全市都是很有名的，也不能排除扬威集团借用他们运输线的可能。”
“呵……”蒋天瑜发出了一声轻笑，踩着脚下的高跟凉鞋，动作轻快的小跑到了墙面上画有扬威集团标志的仓库下，为了躲避迎面开来的一辆货车，后背紧紧地贴在了粗糙的墙壁上。
“我现在有一个全新的想法，祁队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通讯器对面的祁子昂在听到这语调微微上扬的女声后，几乎能够想象的到女人现在那灵动的表情，眼底自然染上了几分笑意：“蒋警官但说无妨。”
“还记得费建明与朱亨利借用群租房和市场调查公司进行人口拐卖的案子吗？”蒋天瑜抿了抿唇，随后问道：“云州市那边的警方后续又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那会儿她正是穿到了朱亨利所经营的市场调查公司雇佣的员工牛小婷身上，一开场就被云州警方给抓了去。
此案最开始也是由云州警方牵头侦办的，只不过后期的时候相关涉案人主要集中在了江城市，这才由江城市警方接手了。
不过之后江城和云州这两市的警方应该一直都有信息上的往来，毕竟还没有能够查明费建明所拐卖的那些人口最后到底流向了何处。
祁子昂稍沉吟了两秒：“没有。”
蒋天瑜闻言眯了眯眸子：“这可不同寻常。”
如果侦查方向没有错误的话，总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的，她可不信费建明这群人在毫无准备就落了网的情况下，能把尾巴收的如此干净。
“我是咱们公司的市场部的负责人，我姓毕！”男人年纪不大，带着黑框眼镜，身上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发际线略高，额头在太阳光底下显得锃光瓦亮。
“能和周记者达成这次合作，我们相当高兴，说起来公司市场部的工作职责也包括一些宣传方面的内容，我和周记者也算得上是半个同行哩！”
“毕经理，你好。”周曼婷与其握了握手，美艳的脸上一直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瞧我这记性！”毕磊一拍脑门儿，作势要引着三人进去身后的办公大楼里：“我已经吩咐秘书在办公室备好了茶水点心，外面太阳这么毒，几位又是一路颠簸，咱们先上去休息休息吧！”
“顺便，我也可以和周记者趁此机会深入交流一下集团最新的经营理念，和未来想要成为我市龙头企业、造福人民群众的坚定决心。”
这都是采访的必经流程，是以周曼婷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办公室里，立式空调在呼呼的往外吹着凉爽的风。
快搜天下的摄像师已经将设备架好，正在专心的调试着各种参数。
周曼婷坐在沙发上和毕经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无论面对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乃是一个职业新闻人的必备素养。
“可以开始采访了。”摄像师冲着女人的方向点了点头。
蒋天瑜闻言上前在茶几上摆好了录音笔，随即就撤回到了摄像师的斜后方，将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的角色扮演的十分到位。
下一秒，周曼婷那极具个人特色的声线便响了起来。
这次采访的脚本都是在来之前就交由连美方面确认过的，所以毕经理的准备还算充分，谈笑风生之间就回答了相关问题，一时间气氛很是融洽。
趁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次采访上的时候，蒋天瑜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用不惹人注意的速度，绕着办公室转了大半圈。
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位毕经理应该是集团管理层重新洗牌后才换上来的，满打满算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所以对警方想要查的东西，他也未必清楚。
采访依然在继续着，毫无收获的蒋天瑜凑到了此时正站在门口处的秘书跟前，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卫生间。”
秘书十分热心的为她指了一个方向，婉拒了对方陪同前往的提议后，她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咔哒、咔哒’的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的敲击声在耳边回荡。
扭过头，蒋天瑜看见了位于这栋办公楼后的一片厂区，里面有货车在进进出出，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速度快的她没能抓住。
皱着眉在原地停留了半晌，接着她长呼了一口浊气，迈开步子继续朝着前方走廊尽头的方向走去。
不过几分钟，蒋天瑜便返回到了那间办公室里，彼时采访也已经基本接近了尾声。
又补录了两个毕经理回答的不大完美的问题后，周曼婷适时的提出了想要去厂区和工作间转一转的想法。
毕经理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忙招手叫过来一名手下的工作人员，对其多番叮嘱，并语带抱歉的开了口：“周记者，大概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一个集团的重要会议必须要参加，由这位员工和刚刚的秘书小姐带着你们绕着厂区转一转可好？”
“当然，您先忙。”周曼婷再次同对方握手以作告别，随即便带着摄像和蒋天瑜跟在那一男一女的身后出了这栋办公楼。
楼下正停着一辆公司派来的、平日里员工们用来穿梭在厂区之间的电瓶车。
秉承着摄像机器比人还要金贵的原则，摄像大哥抱着机器独享了中间一排的位置，两名员工坐在了前面，而蒋天瑜和周曼婷只能背对着众人坐在了最后面一排。
电瓶车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周身刮过的热乎乎的轻风并不能够让人觉得多么的心旷神怡。
为了避免被晒的脸疼，周曼婷干脆从包里抽出了采访稿挡在了额前，用来隔绝那毒辣的太阳光。
忽然，员工小伙抬手指了指斜前方的一栋外表纯白的建筑物道：“周记者，那边就是我们连美生化的研发中心了，甚至于国内几所很有名的大学都和我司达成了长期的、友好的合作关系。”
“像是今年年初集团新更新改造的一款更高效、毒性更低且对生态环境相当友好新型农药，就是和全国知名的华隆农业大学合力研发的。”
摄像大哥赶忙举起了摄像头，冲着那栋外型极具现代设计感的白色建筑拍了起来。
在之后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蒋天瑜等人还跟着参观了连美集团的生产无菌车间，目睹了产品从提纯、合成再到灌装的全过程。
看来这次连美为了扭转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的确是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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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参观，一路的走走停停，最终竟然转悠到了之前蒋天瑜在机关办公大楼里所看到的那片厂区外。
“这里是……？”坐在晃晃悠悠的电瓶车上，蒋天瑜忽然扬声问道。
男员工扭过头去看了两眼：“哦，这边是我司的物流园区，各种产品都是从这边发往全国各地，乃至出口国外的。”
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又一辆大货车从园区里开了出来。
在经过电瓶车旁边的时候，瞬间掀起了一阵热浪，伴随着滚滚尘土，一眼看过去，空气似乎都变了形。
周曼婷顿时领会了她的意思，出面要求进入物流园区去参观拍摄。
出乎意料的，男员工听到这话却第一次面露难色，竟然还下了电瓶车走到远处拨通了一个电话请示了一番。
当他折返回来的时候，神情中透着几分抱歉：“因为物流园区日常管理比较严格，再加上会涉及到一些不宜对外公开的流程，领导的意思是，进去后只能在我司允许的固定地点进行拍摄工作。”
这么谨慎？
蒋天瑜眨了眨眼，冲着周曼婷微微点头。
就这样，一行人顺利的踏入了连美集团的物流园区，坐在电瓶车上观察着园区内各大仓库的运转情况。
突地，蒋天瑜注意到了其中一个仓库闸门紧闭，在一片忙碌的景象中难免有些格格不入的意思。
仓库的一侧外墙上和其他仓库一样，用白色的颜料绘制了巨型的数字，应该是代表着仓库的编号。
但眼前的这个还是与其他的仓库存在着细微的差别的，比如数字下方还有着一个瞩目的特殊标致。
心下有了猜测，蒋天瑜脸上却是一派的懵懂好奇，状似随意的抬起手指了指：“帅哥，那个仓库为什么没用啊？”
“那个？”男员工瞟了一眼后便随口回道：“那好像是扬威集团在我司物流园租的仓库。”
扬威集团？
贝家？
第151章
约莫几分钟后，电瓶车终于停在了一个编号为16的仓库前。
男员工和女秘书先后跳下了车，那名男员工嘴里还介绍道：“周记者，这间仓库就是主要负责出口往来的货品存储地，如大家所见，我们的日出口量是非常可观的，工人们都得加班加点才能勉强完成工作。”
蒋天瑜微微眯起了眼，粗略的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方才在电瓶车上感受不深，实际走访参观起来，才发现仓库的面积要比远远看过去宽广的多。
成箱的产品很有秩序的分区域堆叠的老高，几台负责把货物运到大货车上的小叉车在偌大的仓库里来来回回。
作业间的空气里飞舞着一些细密的灰尘，工人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工服、戴着防尘口罩，各个热的满头大汗。
即便工作环境算不上特别的舒适，但工人们依然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人群中，偶有负责核实货物数量的管理员在穿梭着，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来在单子上签个字什么的。
因为仓库里杂音比较大，所以摄像大哥只扛着设备专心致志的拍摄着一些画面，并没有安排什么额外的采访环节。
不过陪着众人的男员工仍然紧紧地跟在周曼婷的身边，只要她的视线在某处多停留了两秒，对方就会尽职尽责的进行一番讲解。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人群最后方的蒋天瑜逐渐和他们拉开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快速的闪进了旁边货箱的缝隙中，整个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一直保持神经高度紧张的周曼婷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来连美生化之前，蒋天瑜的细心叮嘱仍在耳边回荡着。
她慢慢地、用力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陷入到皮肉所产生的痛感让她迅速的镇定了下来。
于是自从进了仓库就没怎么说过话的女人忽然开始前所未有的活跃了起来，她本就是业内相当优秀的记者，只要她想，十分轻松的就可以让连美生化的那两名员工完全无暇他顾。
略显尖锐的问题从那张微微翘起的红唇中倾吐而出，没两分钟，男员工的额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女秘书便也只能被迫掺和了进来，两个人的全部心神都被周曼婷牵扯了住，谁还会去注意后面没了一个人。
而此时正隐藏在货箱中间的蒋天瑜抬头确认了一下仓库内的监控探头。
在刚刚进来的几分钟内，她基本上已经摸清了悬挂在高处的那些个180度旋转的监控的基本规律，只要判断正确，行动迅速一些，让监控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应该不难实现。
三、二、一。
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秒数，下一刻蒋天瑜就从缝隙中快步的冲了出去。
她的速度虽然不慢，可是面上却一派淡然，任由上方的监控探头缓慢的晃动着，却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行动轨迹。
就算过程中会碰到工人，蒋天瑜依旧是挂着浅笑的模样，压根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出了仓库后，情况就更加简单了，园区内的监控设备比之仓库里的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于是她的行动愈发的自如了几分。
抬起手在耳侧轻点了两下，通讯设备即刻被接通，蒋天瑜微喘着问道：“祁队，方才经由我胸前佩戴着的影像传输设备传过去的仓库，有结果了吗？”
对面登时就有了回应，男声清朗，颇有种能够抚平焦躁人心的力量。
“已经吩咐徐哥去核查了，不过想要通过正常手段查出点什么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警方办事都是需要遵循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的，往往等待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我现在正打算往刚刚看到的那个12号仓库去，之前在调查贝齐被害一案的时候，有发现扬威集团和连美生化之间有业务往来吗？”
蒋天瑜说话间，下意识的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女性相对纤弱的身影在物流园区巨大的建筑物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渺小了。
“扬威集团主营地产，连美生化主营农药一类的化学物资，表面上来看没有任何的联系。”祁子昂回道，接着稍微停顿了一下，复又开了口。
“当然了，连美生化所建立的物流园区在全市都是很有名的，也不能排除扬威集团借用他们运输线的可能。”
“呵……”蒋天瑜发出了一声轻笑，踩着脚下的高跟凉鞋，动作轻快的小跑到了墙面上画有扬威集团标志的仓库下，为了躲避迎面开来的一辆货车，后背紧紧地贴在了粗糙的墙壁上。
“我现在有一个全新的想法，祁队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通讯器对面的祁子昂在听到这语调微微上扬的女声后，几乎能够想象的到女人现在那灵动的表情，眼底自然染上了几分笑意：“蒋警官但说无妨。”
“还记得费建明与朱亨利借用群租房和市场调查公司进行人口拐卖的案子吗？”蒋天瑜抿了抿唇，随后问道：“云州市那边的警方后续又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那会儿她正是穿到了朱亨利所经营的市场调查公司雇佣的员工牛小婷身上，一开场就被云州警方给抓了去。
此案最开始也是由云州警方牵头侦办的，只不过后期的时候相关涉案人主要集中在了江城市，这才由江城市警方接手了。
不过之后江城和云州这两市的警方应该一直都有信息上的往来，毕竟还没有能够查明费建明所拐卖的那些人口最后到底流向了何处。
祁子昂稍沉吟了两秒：“没有。”
蒋天瑜闻言眯了眯眸子：“这可不同寻常。”
如果侦查方向没有错误的话，总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的，她可不信费建明这群人在毫无准备就落了网的情况下，能把尾巴收的如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