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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坐在他腰上,立正川差点弄出反应来。

    那是一股陌生的心悸,如蛰伏的野兽,蠢蠢欲动。

    “够了,少说话。”

    季元现按住秦羽,免他继续丢人。秦师长哼声,继续琢磨放假应去哪里躲灾。

    直到大会结束,他们最终决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挨骂挨打的,一个跑不掉。

    季元现其实挺佩服立正川,这人永远那么淡然冷漠,鲜少见他有其他情绪。偶尔露出的笑容,大多是冷笑加藐视。

    —你说这人是不是特别欠,他一笑我总觉得是在蔑视我。

    —天生一张嘲讽脸。

    季元现刚与秦羽分开,偷偷摸摸坐车回到自家楼下。好似立正川已全然占据了他的思绪,进门前忍不住给秦羽发消息吐槽。

    —哪儿能啊,你俩半斤八两。只是你嘲讽地比较内涵。

    —不说了,如果明天能一起出来撸个串,证明我还活着。

    季元现盯着消息乐,深呼吸推开自家门。

    一抬眼,季夫人四平八稳地坐在客厅,跟上朝似的。季元现立马化身巨型鹌鹑,尖着嗓子踮着脚地蹦跶过去。

    “妈——”季元现干脆将爪子搭在季夫人的凤肩上,“这么早就回来啦,出差累不累。这次视察哪个市的工作,我爸呢。他这娇妻都回家了,还在哪个营玩意大利炮呢。”

    “我说,妈……”

    季元现上下嘴皮子一碰,跟说单口相声似的。季夫人瞥他一眼,放下手中茶盏。季元现的老妈是个狠角色,人美手辣,实实在在的政客。办起事来雷厉风行,通常一挽袖子,季元现都得忌惮三分。

    据说当年季老爹想取个平凡家庭的女子,真没料到会在酒桌上遇见季夫人。

    这女人喝起酒来面不改色,端得直且正。一张漂亮的小脸越喝越白,季老爹就此动了心。倔,倔得让人心疼。要强,又不服输。

    本以为生个儿子,就算没有继承他俩全部优点,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谁知季元现会是这么个玩意,季夫人一度怀疑抱错了。

    “省省,”季夫人拍开季元现的手,“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你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季元现正色道:“妈,不带这么骂自己的。”

    季夫人:“……”

    季家单传,唯独这么一个儿子,看样子是宠得有些过头。

    季夫人揉揉眉心,近段时间各地奔波,一为工作,二是有些其他隐情。这几年上头动作大,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大洗牌。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力的角逐放哪个时代都锋利。

    “之前班主任打电话,说你拿处分了。没参加考试,还态度不端正。”

    得,季夫人门儿清,压根不用季元现投案自首。

    “我不会做,学不懂。”

    季元现明人不装暗逼,干脆大方承认。他手揣兜地站在季夫人身后,耸耸肩。

    “您知道我——”

    “我知道你不是学不懂,只是不想学。”季夫人伸手点点他,有些无可奈何。

    早年疏于管教,导致现在怎么掰都掰不上正道。究责还是应该在父母,教育问题,赖不得老师,也赖不得孩子。

    当父母的没尽职,有何理由怪罪孩子没学好。

    季元现咧嘴笑,亮出一排整齐牙齿。适时懂得装傻卖乖:“我这不基因突变嘛,您和我爸太优秀。我再出色一点,小心招惹天公妒忌。是不是?”

    季夫人没接茬:“元宝。”

    “哎,妈。咱能不能别提这小名儿?不够洋气。”

    季元现虎躯一震,苦哈哈笑着。

    “今年可能要修宪。”

    季夫人继续不接茬,自顾自地说着。

    季元现一愣:“什么?”

    季夫人低头喝茶,留半分钟让季元现消化。最后一抬下巴,笑得明艳如花:“现在情况挺复杂,你知道我们家这几年走得如履薄冰。儿子,妈以前教你的东西别忘了,凡事给自己留条路。一朝大厦崩塌,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你说是不是?”

    季元现明白政客站队这回事,季家多年来在墙头站着。很好地保持了中立,实打实的骑墙派。说得好听叫明哲保身,不好听叫两面派。

    若是修宪成功,那位延长任职期,这是逼季家不得不“下墙来”。然而现在下来还为时过早,前途不明朗,不敢妄动。

    季司令常年在军区,军政时常是一体的。如今不再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而是一切都要听指挥。季宏安这个当父亲的,压力更大。

    季元现多少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因年轻心大,觉得压根不足为惧。

    他抿唇,双肘撑在沙发背上,给季夫人顺耳边风:“妈,船到桥头自然直,您现在操这么多心,谁知到时候时局怎么变。再说了,咱家还不够低调?我在外边都不敢给您惹事的嘿。”

    “哟,你还好意思啊。学习不努力,让你出国你不去,你还能干什么?”

    季夫人打定主意好好当一次妈,叉着腰数落起来。

    “成天跟着别人混,混出什么名堂了。你看你表哥,薛家好容易出一天才,懂得爱惜自己羽毛。你……”

    “我不就不爱学习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别离间我和我哥的感情。”季元现平生最怕被比较,赶紧给自己撑场子,“我还会拉大提琴嘿,我给您拉一曲?卡萨尔斯还是帕格尼尼?咏叹调还是幻想曲。”

    “老妈您随便点,儿子我手到擒来嘿!”

    季夫人觉着她儿子宛如一只蠢到开屏的傻孔雀,七彩发光的棒槌似的。这究竟随了谁?季夫人看着眼前的大男孩,身姿挺拔,俊朗帅气。校服领带端正系着,皮肤白,嘴唇自然上翘。

    随便搁哪儿一放,都是妥妥的摩登公子哥做派。

    话题移到大提琴上,季夫人到底是没忘记自己心心念念的干儿子。

    “对了,元宝。”

    “谁是元宝。”

    季元现装死。

    “小惜回来了是不是,那孩子说要去N市读书,怎么不去了?”

    比起季王八,顾惜更像亲儿子。原因无他,隔壁家的孩子总顺眼。

    顾惜从小不惹事,做什么都不出圈。成绩好,嘴巴甜,长得俊,标配女婿模板。要不是自家也生儿子,季夫人早把这门亲给订下了。

    顾家生意做得大,虎皮扯到国外去。顾惜的便宜爹妈乐意当甩手掌柜,从小将顾惜寄养在季家。

    要顾惜打心底来说,这才是个家。有人关心有人疼,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季元现。

    小司令装聋作哑,眼神瞟着墙上那幅莫奈睡莲图。

    季夫人是个明白人,孩子长大了,偶尔出现矛盾也很正常。

    “元宝,过段时间叫小惜来吃饭。”

    “叫他来干什么,顾宅抄家了,犯了哪门子的法?”

    季夫人看不惯他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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