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本王身娇
    战场为家,亲朋故友都在沙场上,国仇家恨早就混在一起,拆不开,也回不去。”

    陆泽听不下去了,怒道:“咱俩到底谁要死要活的,晦气!”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听听就算了。”叶翀叹口气,眉间的锋利又回来了,仿佛刚才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都与他无关。

    叶翀的房间即便是在将军府邸也是极尽简单的,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东西,似乎归来或离去都无需牵挂,陆泽徒然生出一股悲凉。

    “对了,世子可知这次代帝封赏三军的七殿下,临江郡王?”陆泽适时的换了个话题。

    叶翀讪笑道:“我三四年没回京城了,京中天地我是不懂的,只是听说他是阿热娘娘的孩子,这几年才回京。”

    “可惜是个纨绔。”陆泽摇头感叹,“巴部还真是盛产美女啊,世子的阿越姑娘也是巴部的吧?”

    叶翀没有回话,也许是受伤的关系,最近他开始频繁的梦到阿越,合上眼 “巴林卡”头巾就清晰的飘在眼前,连染料的香气都嗅到……

    ***

    初春时节,西北荒凉的官道两旁枝叶还未伸展,俏丽的黄素馨花苞却先细细密密的抬了头,远望去娇嫩鲜黄的一片,煞是可爱。

    一队轻骑疾驰而去,下到隘口速度慢下来,窄衣佩刀的护卫拦住为首的马匹,“殿下,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返回兰县落脚吧,山林野道夜晚太过危险。”

    他见那贵人不为所动,索性翻身下马,十几号人跪了一地,“殿下您已奔波十几日,过了兰县再有个二三日,便可到西宁,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您就回去吧。”

    护卫已经要哭了,这七殿下难伺候的很,出了京城撂下郡王仪仗,像撒缰的野马似的一路狂奔,这要是磕了碰了累了伤了,还叫不叫人活了!

    “殿下,马也不行了,歇歇吧。”洛常索性抓了他的马缰,他是王府从属,说话比御林护卫多少管用点。

    自从荣康侯世子重伤的消息传入京城,殿下从来没有言语一二,心中这把急火足足压了二月有余,所以此次出京一路他都未出声,只是跟着。眼见要到西宁,仓促成行,可别把世子给吓着。

    夕阳的薄光转眼晃晃悠悠就没了,临江郡王轻叹口气,打马掉头,在暮色中留下一行升腾的黄沙。

    临江郡王白龙鱼服,在兰县住下,一行人除了王爷全是侍卫,各个杀气腾腾,客栈老板吓得跟三孙子似的。

    不多时,兰县大小官员、士绅商贾,把客栈堵成了入海口。王爷气得够呛,打发洛常叫他们赶紧滚蛋,否则参他们个惊扰王驾,这才消停下来。

    “殿下,先把药喝了吧。”洛常将药碗递到他面前。

    临江郡王梁检,此时除了头冠和腰带,发也散着,衣也散着,在灯下发呆。荧荧烛火下,他轮廓深刻的脸大半笼在阴影里,露出来的那点眉目清冷疏离。

    他不疾不徐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明日应该能到民和吧?”

    “殿下,您的声音刚恢复没多久,这通瞎跑着急上火的,别又伤了咽喉。”洛常嘱咐道,“您不如想想,打破计划这么突然出现在小世子面前,别给人吓着。”

    梁检不以为然,翘腿往圈椅上一靠,“他都多大了,眼见要行冠礼,还小世子,都是将军了,杀的人比我见得都多,吓不住的。”

    洛常道:“世子是个正经孩子,我是怕他怨您。”

    “不会。”梁检斩钉截铁地虚张声势,自己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就是嘴硬。

    临江郡王梁检,是草原第一美女阿热王女的儿子,永宁帝最小的皇子。

    阿热曾艳冠群芳,皇帝为她建琼华楼,恨不能将天下所有的珍宝都捧到她面前。美人自古不得好死,阿热娘娘深陷后宫大案,草原女子明艳如火,性格刚烈,不堪污蔑,一把火烧了琼华宫,自缢而亡。死前叫族人将只有十二岁的七皇子带走,流落江南。

    多年后,永宁帝虽垂暮,却没有放弃对当年案件的调查,丝丝线索汇聚,模糊指向良贵妃,永宁帝悲痛阿热,遍寻江南找回已十六岁的梁检,封其临江郡王。老皇帝一时不查弄得妻离子散,却也只能将贵妃禁足,太子、宣王都已成年,斗得跟乌眼鸡一样,此时重罚宣王母妃,制衡局势一破,难免内外动荡。

    临江郡王也是个好样的,能吃能睡,能不干人事儿,不学无术的了得,纨绔的那叫个一塌糊涂,京城的狗看见他都得绕着走。可恶的是,这人偏偏生了张叫人看见就没脾气的漂亮脸蛋儿,持靓行凶,凶残异常。

    ***

    大将军叶戈接到郡王车驾冲着将军府来了的消息,一把长.枪差点扔出墙外,三天前驿报郡王仪仗刚到陕西啊?这是踩着风火轮来的吗?大将军急忙穿衣接驾,阖府上下一通鸡飞狗跳。

    梁检身着赭红四团龙郡王常服,丰神俊秀,人模狗样地下了车。将军府人口不丰,他打眼看去,就知道世子不在其中。

    “臣叶戈,参见殿下。”叶戈拜完,见梁检就清清寡寡十来个人,未见仪仗,似乎有些疑惑。

    梁检咳嗽一声,“本王仰慕西北豪迈风光,便轻车简行,先行游历了一番,还请叶将军不要见怪。”

    叶戈是个粗人,也懒得琢磨这些京城贵人的心思,应和几句将人引进厅堂,上了茶水点心。

    “叶将军,好像没瞧见世子?”梁检吹开茶上浮沫问道。

    叶戈一拍脑门,坏事了,叶翀这阵子怕是服药睡下,人不在眼前晃悠,就容易忘。将军府一府的光棍,没有女主人,平日迎来送往也少,难免忙乱出差。

    “来人,赶紧去请世子过来。”还好,不是宣旨的仪仗,否则可是大不敬,他转向梁检道:“翀儿有伤在身,还请殿下勿怪。”

    “将军且慢。”梁检道:“我还带了皇后娘娘口谕。”

    众人屁股都没坐热,就站起来准备接着跪。

    “不是什么大事,将军不要紧张。”他抬手叫众人落座,“皇后娘娘得知世子受伤,十分牵挂,令我看看世子,不得打扰。”

    他走到叶戈面前,“若是世子不便,我过去看就好,这是娘娘的心意。”皇后是叶翀的姑母,平日疼爱有加,这道口谕倒也合情合理。

    “既是娘娘的意思,那有劳殿下了。”叶戈向他微微揖手。

    二人走到廊下,突然有军报传来。叶戈拿起来一看,是西海三卫最新的布防情况,经过两个多月的修葺,被炸得稀烂的巴燕,和被烧成锅底的长宁,终于恢复点先前的模样,可以重新布置。叶戈一时有些犹豫,想回营地与诸将军会议。

    梁检:“将军军务繁忙,不必亲陪,我自行看过世子就好。”

    叶将军感叹临江郡王真是善解人意,着人安排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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