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虞家兄弟
    滔滔而逝,转眼这外面的天光就黯淡下来了。

    盛国纲在天黑之前离开了虞府。

    在他提出告辞之后,虞幼棠照例挽留了几句,见他坚决要走,便欠身把手伸到桌边连连拍了电铃。不一时一个仆人拎着个大食盒过来了,而虞幼棠就对着盛国纲笑道:「盛先生,我看你仿佛是喜欢吃丸子,所以让人额外炸了一些,你带回去吃吧。」

    盛国纲大吃一惊:「这个……虞先生……你真是太周到了,我……我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虞幼棠千辛万苦的站了起来,累的直喘气:「盛先生,丸子而已,你还要和我客气吗?」

    盛国纲意意思思的接过了那只大食盒,脸都红了,同时又暗暗生出了一种受龙若惊似的窃喜——当然,丸子是不值钱的,难得的是虞幼棠这么有心,不但看出他爱吃丸子,还能想着另炸一盒子丸子送给他!

    盛国纲拎着那一盒油浸浸的小肉丸子,对着虞幼棠长久的微笑。

    虞幼棠垂下眼帘望了地面,等待许久后不见对方发言,抬眼一瞧,正与盛国纲目光相触,就含笑问道:「盛先生,你这是有话要对我说?」

    盛国纲张开嘴微微吸了一口气,预感自己再逗留下去的话必出大丑,故而见好就收,连握手带鞠躬的离去了。

    张副官早在许久之前便被人引去了一间客室休息,枯坐了足有小半天,这时终于得以重见星月,感到十分爽快。他拎着那盒肉丸子开开心心的走在后方,而盛国纲双手插进衣兜里,心不在焉的领先上了虞家汽车,让司机直开六国饭店。

    这一路上他浮想联翩,先是感叹自己终于见到了虞幼棠,然后惋惜虞幼棠竟然病弱至此;回想起对方那一言一笑,他又神魂飘荡起来,觉着这人真是太白太嫩了,远看着像个玉人儿,近处一细瞧,那简直就是水豆腐成了精嘛!

    虞幼棠还有一点好处,就是为人温柔,尽管是久病居家的,可没有一点怪性子。盛国纲忽然理解了虞司令对这病弱长子的青睐——虞幼棠的短处,也就是这身体不好了。

    盛国纲思及至此,不禁在满车的肉丸子气息中搓了搓手。他还记得同虞幼棠握手时的触感,而由此联想开来,他忽然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抱一下会是怎么样的?」他在心里暗暗盘算:「当然是要轻轻的抱,否则勒掉他一层皮,那就不合适了——那感觉应该就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吧!」

    可是,当下哪有机会能和他真的抱上一抱呢?

    他向后倚靠过去,踌躇满志的抬手摸了摸下巴,心里有点儿兴奋,并且想要立刻回到天津去,拿虞光廷来试验感受一番——反正那是两兄弟,纵是有所不同,也不会相差许多。

    况且虞光廷那小子健康得很,别说抱上一抱,就算干上一干,大概也绝闹不出人命来!

    虞幼棠的夜晚

    虞幼棠趴在卧室内的大床上,外面的长衫已经是脱掉了,只留下贴身的长裤短褂。尽管如今秋凉有如深水,但这所院落中由于早早生起了火炉,所以房内堪称暖如盛夏。

    闭着眼睛侧过脸去,他半眩晕似的枕了自己的小臂,口鼻间隐隐散发出浅淡酒气。

    阮医生坐在床边,隔着衣服为他小心按摩后腰,忽然一下子力气用大了,虞幼棠疼的吸了一口凉气,可也没说什么。

    阮医生立刻停了动作,手掌隔着那一层薄薄的丝绸轻轻梁按起来。

    丝绸是滑软的,肌肤是温热的,阮医生那双手合在其上——皮肤白皙,手指修长,看起来洁净而又灵巧可靠,正是一双医生所该具有的好手。

    无比温柔的抚摩了那一点痛处,阮医生望着虞幼棠的背影,一贯凛然的目光忽然流动成了一池春水。手指拈起宽松的衣襟下摆,他自作主张的把那短褂向上一直掀至肩膀,然后就俯下身去,用火热的嘴唇触碰了对方光洁的脊背。

    虞幼棠的脸上隐隐现出了一点笑意,然而依旧是沉默。混合了鸦片酊的白兰地正在他的血管内缓缓阴燃,他一天内难得能有如此周身舒适的时刻。

    阮医生的吻像是星星点点的野火,在他那赤裸的背部蔓延开来。不伤人的炙热让他的血行加快,神经末梢就在这若隐若现的微弱快感中闪烁了电光。

    阮医生仿佛是很迷恋虞幼棠——不是迷恋他的灵魂,就是迷恋他的肉体。这种事情虞幼棠没有亲自问过,他自己也从来不会主动去说。

    他在芬芳氤氲的肉体气息中沉醉不已,因为知道吮吸会在这具身体上留下淤紫,所以他只能用舌头一寸寸的舔过对方的皮肤——最柔软的,最细嫩的,他在与之相触的一刹那间,就已是心荡神驰了。

    阮医生并没有对虞幼棠上下其手,他只是亲吻,只是舔。

    小心翼翼的把床上这人翻成了仰卧的姿态,他解开那短褂的前襟纽扣,低头审视了对方的胸膛。

    虞幼棠仿佛是已经习以为常了,无可奈何的歪过头去笑了一下,他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明志,我觉得你是爱上我了。」

    阮明志——阮医生用温热的指尖轻轻拨弄了他的一侧乳头,随即抬眼扫视了他,神情漠然的回应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两次了。你是要逼我承认我爱你吗?」

    虞幼棠轻轻的吁出一口气:「随便,那是你的事情,可是看看你每天晚上都在对我做什么?」

    阮明志哑然片刻,拧起眉毛凝视了对方——虞幼棠是通体雪白,连乳头都是最浅淡的粉色。阮明志熟知他身体的一切,知道他下身那里也是一片水粉,简直有如一位白化病人。

    俯身将双手撑在枕头两边,他盯着虞幼棠的眼睛低声说出话来:「你白的好像砒霜一样,我中毒了!」

    虞幼棠当即哈哈笑出声来:「怎么?你打算死在我身上?」

    阮明志严肃而热诚的和虞幼棠对视了——几分钟之后他收回目光,年轻的面孔上忽然闪过一丝羞耻神色。

    「我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骂解雇我?」他变成了一个大男孩子,低下头喃喃发问。

    虞幼棠在喝过酒后,总是心情很好,有精神去开个玩笑:「那我现在解雇你,还来得及吗?」

    阮明志垂下眼帘,眉宇间现出了忧伤神色:「来不及了。」

    然后他坐回原位俯下身来,从对方的锁骨开始,伸出舌尖一点一点的舔了下去——他理智尚存,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有变态嫌疑,不过事到如今,他在虞幼棠身边这个小小的末世中沉浸已久,已然不能自拔了。

    这一晚平安无事,就和之前之后所有的夜晚一样。

    虞幼棠在酒精和鸦片酊的作用下时而醉着,时而睡着,享受这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而年轻有为的阮明志医生摇身一变,成为了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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