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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趁空看了一眼慕若言,他脸色清白,转身也向园中去,没有看我。

    皎皎朗月下,本仙君在院中道了声得罪,喝道来人。几十名护卫从暗中闪出,将南明与天枢团团围住。兵器相接,铮然一声,寒光交错。

    2009-9-13 17:51 回复

    荞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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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楼

    我站在外圈,看着热闹,只能到南明手软时再去扎他一刀万事大吉。

    衡文方才从房中出去弄醒护卫,此时已回到院中站着,远远观战,道:“你这招缺德。”

    第二十一章

    缺德亦是无奈,本仙君身附凡胎,如何敌得过一介赳赳猛将单晟凌,只有用护卫拖垮他,再动刀子方保险。

    护卫们得了本仙君的吩咐不能伤慕若言,刀剑只能往单晟凌身上招呼,大受局限。单晟凌一人抵挡数人竟还绰绰有余。一边挡一边退,他早已看好出路,出了涵院,携着慕若言闪入后花园月门,假山后的一堵墙,外面就是条空巷。正院巡逻的护卫听到风声便飞快赶来,人越来越多,单晟凌连闪带退又左支右挡,渐渐力不从心。退到那堵墙旁,已受了四五处浅伤。

    本仙君看准了一个空挡,握着长刀,闪入人群。

    单晟凌右手横刀支住数杆长枪,左手去震另一侧来势。前胸空门大开,本仙君刀尖直指,很厚道地向他右胸去,五寸,四寸,三寸。两寸时,眼前人影一花,胸前蓦地一凉。

    我讶然低头,一杆长枪,枪头没进我左胸,枪柄的另一端是一双手,削长细瘦,似乎没什么力气,我握过,硌手。

    也就在这讶然的一瞬间,猎猎有寒风逼来,银光闪烁,似是南明的薄刀。

    我颈上已有凉意。

    命格,又简写天命簿了……

    铛地一声,凉意却止。单晟凌的薄刀横在我颈上不动,因为一把青光流溢的长剑正架在慕若言颈上,浅湖长衫在风中微动,“你放了他,我放你与慕若言平安出王府。”衡文啊,做人不能太招摇,你现身便罢了,这把剑忒亮了些。

    护卫们手执兵器不敢妄动,单晟凌扬眉望着衡文:“阁下能做此主张?”

    衡文道:“自然。”转头向众护卫道:“原地放下兵器,退到花园外。”

    赵先生是东郡王眼前的红人,众护卫倒乖觉,放下兵器,退向月门。

    刀刃从本仙君颈上收回,衡文一回手,也从慕若言颈上撤了长剑,温声道:“言公子,枪头已扎了进去,是否该松一松手了?”

    握枪柄的双手松开,衡文一手支住我后背,低声道:“还撑得住罢。”那么一瞬间的神情明显是同情的。

    我倒抽着凉气上气不接下气道:“只是……忒疼了些,咳咳……”

    单晟凌那厮眯眼看衡文,道:“方才阁下近身,在下竟无所察觉,好俊的功夫。”

    废话,他是趁乱施法一瞬间就现身了,你个凡胎能察觉才怪。@

    衡文很端架子地随意道:“过奖。”

    单晟凌微微一笑道:“阁下风采在下也甚惊叹,请教阁下名讳?”

    衡文便道:“承蒙单将军垂问,在下赵衡。”

    单晟凌竟拱了拱手:“单晟凌今日蒙赵公子指教,望他日有缘再与公子切磋。”衡文一只手撑着本仙君后背,就这么站着,略一点头。

    单晟凌又眯着眼深深把衡文一望,与天枢转身,天枢回过头来,我从中枪后一直没怎么看他的脸,此时一望,他脸色依旧不好琢磨,漆黑的双目望着我,道:“抱歉。”

    我提着气道:“没什么,活该么……”当真是活该。

    慕若言的目光瞬了一瞬,转回脸去。单晟凌携他跳上围墙,没入夜色。

    本仙君瘫在地上,听得熙熙攘攘嘈杂声大做,应该是问风从被窝中爬起来的本仙君的挂名爹和两个兄长,不晓得带了大夫没有。

    衡文小声道:“你先忍一忍,等我不在人前应付时再提你出来。”

    本仙君喘着苦笑道:“不能……提了~~伤成这样……一提出来李思明……必死~~~我得在里头撑着。”

    衡文凉声道:“你活该。”

    2009-9-13 17:51 回复

    荞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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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楼

    第二十二章

    命格老儿在他的天命簿子上是这样写的——

    夜,单晟凌救慕若言,李思明察之。争斗,因慕若言而重伤,脱逃。

    命格掂着须子嘿然对本仙君笑道,“你看,其实写的很明白是不是?”

    我默然不语。反正李思明已经变成一具硬邦邦的尸体了,反正耽误的是玉帝派的差使,反正这趟差使耽误了怨不得我,反正现在正在灵霄殿上,玉帝他老人家自能定夺。

    天枢的那一枪歪打正着斜插入胸腔扎穿了李思明的心,故意的都未必能扎那么准确。心是肉长的,偌大的一个枪头儿戳进来,刹那血脉迸裂,焉有不坏的道理?抽搐了两下便彻底不动了,全仰仗本仙君在躯壳内捱着疼苦苦地撑。

    本仙君苦于仍动不了仙术,但有衡文在,本来就算有十颗戳坏的心,变回鲜活乱蹦也只是吹口气的事情。偏偏此刻衡文还是赵先生,大庭广众下不得施展,王府的下人瞬间一涌而上,将赵先生挤到一边,把我抬到卧房内,几个大夫轮流看了一遍脉,都吓得像雷打的鸭子,怔忪不语,浑身乱颤。

    可怜见的,没脉了还睁着眼在言语的活人,凡间有几个人能遇见?

    东郡王问:“我儿如何了,还有救没有。”

    大夫们筛糠似的乱抖,本仙君看他们抖得可怜,在床上进言道:“爹……莫难为人了,听天命罢。”

    李思源揩着眼泪道:“爹,您老人家莫愁,三弟这不还宽慰您么,看在这份孝心上,老天爷也保佑着他……”

    话到尾巴梢上,哽了。

    老李家的在本仙君床前哭成一团。东郡王哭“畜生啊孽障”,李思贤和李思源哭“苦命的三弟”,连李思贤和李思源的两位大夫人都在床头袖着帕子哭“苦命的小叔”。

    哭得我很感动,红尘俗世熙熙碌碌,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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