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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恒华升到安保部负责人,已然跻身高管行列,重组安保队时把表弟刘建和不老战友都招进来。

    虽说每个部门都有招聘要求,安保队也不例外,但恒华董事长萧衍中将本身就有组建亲兵的传统,这种举动人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上梁不正梁歪。

    本来用得好好的,刘业人脉关系广,在这些人当中还算有威望,大家都肯听他的,没过纰漏。直到他受伤退居二线,他的表弟刘建作为代理安保部门负责人,成为安保队的临时队长。

    然后就事了。

    这只是第一,接着又爆安保部里的一些人已经投靠冷海云的事。

    刘业多年积攒来的信誉就在受伤后短短半个月输个精光。

    萧纵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听见这个消息顿时又被阴云笼罩住了。

    刘业挑着这时候来恒华总部,并且事先没有跟助理或者前台约时间,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知道己的来意一定会被拒绝。

    ——他是来给刘建求情的。

    一个欠赌债后,做了周详计划要绑架前老板的omega,却被反杀进了局子的军a。

    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刘建职业道德缺失。

    这时就体现有脑子和没脑子的人的差距了,叶雨濛任何时候不忘给己留退路,给人呈现一种“还有利用价值”的样子,别人才会花更多的精力来权衡取舍。

    刘建这种得亏遇到个好表哥,在养伤中不忘给他收拾烂摊子。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跻身进入上流阶层,金字塔顶端的人永远掌握着选择权和话语权,从不给人挑三拣的机会。

    这也是为什古往来人类始终对权柄和财富地位有着强烈的欲

    望。

    人在命运的洪流中显得太过渺小,顾引当初被军区当成软柿子,也是因为他没有用来抗衡权力的筹码。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过的所有记录,说抹去就抹去,除了接受命运的安排以外,他连说一句“不”的机会都没有。

    萧纵按桌侧开门的按钮,道:“让他进来吧。”

    他终于肯松手让顾引起身,然而在玻璃门向两侧打开时,顾引不仅没有起身,而是一溜烟钻进了……桌子底?

    萧二:……...

    他想伸手把人提溜来,刘业已经进来了,“老板。”

    刘业颧骨很高,十岁头的模样,养伤这几个月没怎运动,相比之前还养胖了点。

    石膏刚拆,他走路还有点跛脚,偶尔夜里睡着还会抽筋,是因为被碎玻璃扎伤的筋骨没好全。

    他是萧二的贴身保镖,266楼总裁办公室随意入。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桌上立着两块光屏,还摆着几沓纸质合,在无纸化办公的天,萧二依然有重要材料打印的个人习惯,这些刘业都再熟悉不过。

    萧纵是个念旧的人。

    刘业想热络地跟萧纵攀谈,见到老板以后,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要是以往,按萧纵的性格和教养,门开时就会起身迎接,但他现在依然坐在老板椅内,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萧总裁神色冷峻,桃色的薄唇紧紧抿成了一道直线。

    动玻璃门缓缓合上。

    顾引藏身匿息的本事不错,刘业这种老滑头都察觉不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

    刘业和魏勉一时间跟在萧纵身边,他对萧纵的了解完全不比助理,眼萧纵坐得笔直,脸上大概是十级戒备的神情。

    刘业不由得想起了刘建之前跟己说的话: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当上高管又怎样,到底他都只是资

    本

    家养的一条狗,不分高低贵贱,随时被用来牺牲在斗争之中。

    才几个月时间,二就跟他生疏了。

    刘业心里发苦,他把心一横,干脆道:“老板,我就直说了,我天过来就是想请您饶了刘建一条命。”

    他说完就看见萧纵放置在扶手上的食指微微蜷曲了起来,嘴里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刘业还以为有戏,然而一秒——

    “不要把话说得这严重,国区二十年前就废除死刑了,”萧纵掀起眼皮冷冷道:“你背着医生从私人疗养院偷跑来,知道的当你来求情,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来逼宫呢。”

    萧纵脸色刚才还素白,此时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耳根处微微泛着绯色。

    刘业怔在了原地。

    萧二说完就不吭声了,过了半晌,刘业才道:“二,属明白您,您向来不喜欢再给己找事,恒华既然对叶雨濛撤诉,说明这事肯定有蹊跷,刘建后天就要开庭了,您就不大发慈悲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萧纵道:“调查得还不够清楚,绑架未遂是事实,至于是谁指使的……你以为叶雨濛我就会放过?”

    他说完这句话后,牙关忽然微微咬紧了。

    刘业一急,慌不择言道:“这不是‘未遂’!不仅未遂,还没有实施就被那位顾先生摔成脑震荡,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顾先生的身份现在也算半公开,老爷子应该一早就知道他是军人才放心把他放到您身边,这危险从客观上来说从来就不存在,是刘建瞎了狗眼己给己挖坑,他是被人陷害的!”

    “……”萧纵默了默,神情略奇异地问:“你难道还觉得应该让顾引负责?”

    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专注且态度强势。

    萧纵不知道己是该松一气还是该进一步把心提起来。

    他现在是骑虎难,既不阻止顾引,又没法将纠缠的刘业赶去——如果刘业情绪激动地朝他靠近,那就真的糟了。

    萧纵微微调整了坐姿,时将双手摆放到桌面来,十指交握,这些细微的动作让他看起来不怎耐烦。

    空气中漂浮着带有警告意味的顶级alpha信息素,萧纵很用信息素来压人,他的地位已经够高了,不需要借助这些外力来使得己看上去更不好惹。

    而他的担心却是多余的,因为刘业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这里是恒华总部,刘业是来“商量”的,他恃有救老板的功劳,也还没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不是的,二,我只希望您派人再查查关于……”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关于刘建欠赌债的事情。”

    闲云山庄的属都喊萧纵为“孙爷”,

    刘业却喊他“二”,他很清楚把己放在什位置上才让萧纵消气。

    但萧二现在恐怕一时半会是消不去的。

    刘业的勇气也就刚才那一小会,谈判不是保镖擅长干的事,他很快就在这种挫败感中愈发地焦灼,喃喃语道:“阿建以前是从来不沾赌博的,我问了他家里,这毛病也就近几个月的事,家里以为就欠个五六百万,打算把房子卖掉给他筹钱,谁知道他欠了六个亿啊!”

    刚听说这个天文数字时,刘业整个人都傻眼了。

    恒华总部的保镖一年薪资五六十万,刘业的年薪更是过了百万,在行里处于非常高的水平。

    军队转业安排的都是普通岗位,己开公司要是没有经商头脑十有八九要赔钱,萧纵的保镖又不是天天上刀山火海处处危机,更别说恒华集团还有其他完善的员工福利,每年分到的一点股份,再也有个小几十万投资在里面,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了。

    要是几年后想己去单干,那跟在老板身边入各种场合时就多注意攒点人脉,跟着萧家到处都是资源,萧家人厚道,即便离职也愿意牵桥搭线做个推荐人,世上的白眼狼终归是数,大部分人都是有良心懂感恩的,起势后又报答老东家,于是萧氏这棵参天大树才会愈发茂盛。

    但凡眼光长远的人,谁也不会为了一点眼前蝇头小利而损失更大的利益。

    刘业悔不当初,己招进来的那些人就是进得太容易,才产生一步登天的想法,觉得迟早有一天跟萧老爷子那样傲视群雄。

    不想想一家大企业的创始人,是什普通的alpha吗?人家退伍前就是中将,退伍后是企业家,优秀的人认真做什都做得好。

    清官难断家务事,现在再后悔也没用,表弟要是真的被判刑,刘业被家人怨恨死——他介绍的工作,最后刘建不仅没人头地,又是染上赌瘾又是惹上老板的情人,要遭化学阉割的刑罚。

    萧二沉默了半晌,终于定了定神,皱眉道:“怎欠了这多。”

    萧纵想要闭上眼,他觉得此时眼睛会泄漏他的秘密,但他不敢闭,因为这样太奇怪了,于是只垂着眼睑,假装己在思考的样子。

    垂视线后,他就看见桌子底的小秘书额头冒了细密的汗珠,神色愈发怜。

    办公室内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烈,刘业还在说:“我给恒华打了六年工,所得的收入都愿意还给公司,只想请二高抬贵手,哪怕让刘建坐几年牢也行,但是,不……”不阉了他。

    否则这个人以后就废了。

    萧纵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听见刘业的话后又是半晌没反应,最终喉结滑动了一,才道:“你觉得我像是缺那点工资的人?”

    他需要花很大力气才保持声音稳定,语气如常,甚至那双艳丽的眼眸斜睨时还带着些许嘲讽。

    “从恒华去在哪都被人抢着要,想什时候重新开始都行,你的家事了了,顾引的委屈谁来还,”萧纵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似乎气得不轻,“你什时候看见我萧家的人这被欺负过?”

    萧纵要疯了。

    他的冷静持在顾引手里简直不堪一击。

    他甚至想投降叫他停来。

    刘业还站在不远处。

    萧纵坐得更直了,胸中这气不知道到底跟谁犟着。

    刘业当然不在这种时候说当年方女士被狗仔队堵得只敢在家里掉眼泪的事,只附和的时,退一步道:“二,您要是还相信属,就把刘建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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